娘!娘!她多想流淚,可淚已流干。
「我可憐的孩子,快進來吧!」杜麗娘將她抱如懷中,扶她進屋。
她坐下後,依舊不肯放手,死死的環住娘親的腰肢。
杜麗娘捧起她蒼白的臉蛋,擰眉瞧著︰「孩子!你的命為何與娘的命一樣苦!」
她點點頭,已經無力回應,只想依在娘親懷中,永遠也不要分開,而杜麗娘將她像嬰兒一樣摟入懷中,輕輕拍打,隨後她唱起了歌謠,那歌聲優美,如同天籟之音。
讓九兒緩緩的閉上眼楮。
最後她幽幽的說了一句︰「孩子跟娘走吧!」
九兒動也不動,只是嘴角掛出一抹隱約的微笑。
風不知為何會吹進門窗緊閉的房間,火燭在屋子里瘋狂的舞蹈,它輕吻了窗幔,輕吻了桌角,它不惜用盡生命的每一滴眼淚來攀比天上的星光。濃煙滾滾,起火了,九兒在煙霧中劇烈的咳嗽︰「咳!咳……娘我好難受!」
但杜麗娘卻沒有任何反應,只將她抱得更緊︰「別怕孩子……一會就過去了!」
她乖巧的垂下頭,咬牙忍受著,果然沒多久,雙眼就逐漸下沉,意識迷離起來。
起火了!起火了!屋外的僧人開始敲鑼吶喊,祈求援助。
而屋里靜如死灰。
這時一陣冰冷的清風突然卷過,意識模糊九兒只見有人沖入屋內,用袖口一掃四周的火焰,那些原本要將她吞噬的毒舌立刻退到角落。
誰?濃煙當中她無法辨認,只是伸手抓住他的袖口。那人立刻將她抱起來,沖出屋外,誰?她感覺手中一團冰涼,而雙眼終于沉下。
再次醒來後她已經回到宮中,迷迷糊糊感覺身邊站了好些人影︰「娘親……。」她喚了一聲,見有一人低頭查看。
微弱的燈光中她逐漸看清了這人的相貌,父皇?他寬闊的額間何時有了橫紋。
皇上見她醒了端坐床邊,握住她縴細的手腕道︰「老九以前不怎麼管你,你還挺精神,獨獨這段日子憔悴得厲害。」
她心中一驚,這些關心的話,從未听父皇說過,隨後別過臉苦笑道︰「父皇不也在其中推波助瀾麼!」
「九公主你怎麼能這樣與皇上說話!」身旁的老太監指著她,氣得發抖。
皇上卻擺擺手︰「算了!」隨後命人送上一碗湯藥,親自端到她身邊︰「老九這碗藥,你先喝了吧!」
九兒再次大驚,掙扎著坐了起來,她本想回絕,卻發現碗中藥水輕輕的晃動,父皇你的手……你的手為何在發抖,她想問又無法開口。只好伸手接住拿碗濃郁的苦藥,一飲而盡。
哪知道剛剛過了半刻,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哇!」她立刻側身將湯藥全都吐了出來,在場的人都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