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夢然的心里一直糾結著那突然響起一的聲,羽兒是誰?會是我嗎?
「唉,怎麼會是我,如果可以做神仙,我才不會放棄呢。」夢然在黑暗中自言自語。
在十分安靜的時刻,夢然想了一遍她來到靈界後所遭遇的所有事情,像放電影一樣,其中,最激動的畫面是她與羅靖的第一次見面,而最輕松的畫面卻是與楚連城在一起的時光,忽然發現,朋友帶給她的快樂比愛人帶給的要多丫。
夢然的回憶中,還有和楓宇見面的情景,她還在疑問,楓宇到底有沒有認出她,再聯想到仙妖的陰險,她確定楓宇就是陰險之人,和他當初對她所做的事情不無相符媲。
當虞王的面孔在回憶中出現時,夢然不禁一嘆,嘆那份過于耀眼的美麗太不真實,盡管他是她接觸最親密的男人,卻是最不懂的男人,如此放棄王位到底是為了什麼?也許,那才是最大的陰謀。
在夢然回想之際,時空外戰斗激烈,不分上下,顯然是一場持久之戰。這個時候,雲峰雙壁之一的楚連城已身在西域的伊蘭國,追蹤的目標便是虞王。
只見一處街市,雖深夜了,仍燈火明亮,生意往來,只是沒有了白日里的喧嘩,偶爾有幾聲並不響亮的吆喝。一個不惹眼的牆角,有一個算卦的攤子,那里坐著一個蓄著長須的男人,正悠閑地看著過往的人。
這算卦的男人便是喬裝的楚連城,身著黑色的粗布衣裳,一張美顏喬裝成了蒼老的面孔,頭發也盤成了道士的發髻,完全看不出他原本的面貌,身上的氣勢也隱藏了起來,無人可探。
唯獨不能遮掩的是眼楮,楚連城那一雙藍色的眸子時刻閃爍著深邃迷人的光芒,為了適當遮掩,他有意眯著眼楮,看上去,更有幾分算卦先生的味道。
這條街離伊蘭國的王宮較近,白日里十分熱鬧,常有一些宮里的人出現,可以听到不少來自王宮的消息,那便是楚連城偽裝的目的,相比之下,比從王宮里得來的消息更可靠。
雖然街上越來越冷清,但楚連城依然不離開那個角落,似乎在等待什麼。
楚連城預測,不久後將有他期待的事情發生。不出所料,他所注視的方向出現了兩個特別的人,是兩個妙齡宮女,慌慌張張而來,在街上尋找著什麼。
楚連城隨後起身,向著那兩個宮女走去,還未靠近便听見了她們的說話聲。
「娘娘真是奇怪,深更半夜要吃湯圓,偏偏宮里沒有。」其中一個宮女埋怨著。
「娘娘心情不好,鬧的大家都不得安寧。若我們買不到湯圓,又要受罪了。」另一個宮女隨即附和,語氣很不安。
「怎麼辦,都這個時候了,哪里還會有賣的?」起先埋怨的宮女又著急起來。
兩個宮女的話楚連城听得一清二楚,帶著胡須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待走到近前,他主動上前說話,彬彬有禮道︰「二位姑娘留步。」
兩個宮女同時止住了,對著楚連城上下打量,爾後擺出盛氣的樣子,問︰「你攔我們作什麼?」
「我見二位姑娘愁眉苦臉,猜想有難事,特意來為你們化解。」楚連城雖喬裝模樣,但儒雅之態不變。
兩個宮女面面相覷,不能置信,其中一個嘲笑楚連城,「你這樣的騙子我們見的多了。」
楚連城無謂的一笑,道出玄機,「那位娘娘可是斷了一只手臂?」
此話一出,兩個宮女大吃一驚,忙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楚連城微微一笑,「適才我給二位姑娘算了一卦,由此得知。」
「怎樣化解?」兩個宮女毫無戒心,信以為真了,急忙求教。
楚連城不慌不忙,從衣袖里拿同一個小瓷瓶,嚴肅地說︰「這里面的靈丸可以讓娘娘的心情好起來,再不會為難你們。此次若不化解,你們的性命難保。」
兩個宮女頓時嚇壞了,當即收下了瓷瓶,顯然,她們在宮里受過那位娘娘的不少罪,而在楚連城神秘的目光下,她們更不能拒絕,並向楚連城鞠躬,深表謝意。
隨後,楚連城又為那兩個宮女指明了一個方向,那里有她們尋找的湯圓。
宮女離去後,楚連城也離開了街市,將算卦的攤子遺留在那個角落,此後,再沒有出現。
伊蘭國的王宮座落在一條湖的中央,儼如水中城,璀璨如珠,其中一面跨著一架白玉石橋,連接著王宮和湖岸。
王宮里有一座特別的寢殿,住著原齊尊國的王和王妃,一對金發玉人,虞王和達安妃。
夜深人靜時,虞王和達安妃都未入睡,只見達安妃躺在床上,兩只淚眼緊盯著虞王,艷美的姿容帶著十分的憔悴。她枕邊的金發已經濕透,其中一只衣袖已是空空的。
虞王坐在床沿,裹著白色的綢衣,散著一頭金發,看上去身形縴柔,面孔仍是美如皎月。
「達安,這已經是事實了,再鬧下去也改變不了。」虞王看著達安妃,柔聲安慰,他金色的眸子比從前黯淡。
達安妃自醒來後,便開始了無休無止的哭鬧,她不能接受失去一只手臂的事實,那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去殺了楚連城!」達安妃無數次發出這樣的吶喊,向虞王,向所有她見到的人吶喊。
虞王明白,楚連城不殺達安妃,便是要以這種生不如死的方式懲罰達安妃,「楚連城,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冷酷的男人。」
無論達安妃怎樣發瘋,虞王都不會發怒,也不在她喪失理智的時候去訓斥,而是在她安靜下來的時候陪著說話,十分溫柔的對待自己的女人。
此刻,達安妃又一次疲憊了,再度接受著虞王的溫存,她擔心地問︰「陛下會不會不要臣妾了?」
這樣的問話達安已經問過許多回了,虞王沒有厭煩,回答也始終如一,「不會的。」
虞王想到了被達安妃刺傷的夢然,感到有些牽掛,隨後又琢磨起來,「那個女人除了施美人計,應該還有別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