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桑桑反應的時間,遠遠比不上溫惜情的動作,下一秒,溫惜情已經跑到司徒聖的身邊。
男子干淨的衣衫又再染上了一大片的血紅,在最外邊的暈圈,有點干了。
傷口再次裂開了,有可能就在前不久的時候就已經裂開了。
這該死的男人居然沒有告訴她們。
她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司徒聖的情況,那男子已經昏倒在地上了。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的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三番四次地把傷口弄裂了。
看著這樣的司徒聖,溫桑桑雖然有些生氣,但是,看到昏迷的司徒聖,她只好急急忙忙地跑去找醫生過來。
一天下來,司徒聖的傷口似乎裂開了好幾次。
「聖少怎麼樣?」溫桑桑緊張地看著醫生皺著眉頭把听診器收回。
醫生皺著眉頭,搖搖頭,「聖少的情況很不妙,可能是受了刺激,激動的時候,不小心把傷口扯開了,而且有破傷風的跡象。」
「那,那他是不是很嚴重,什麼時候才能再醒來?」溫桑桑的心突然間揪緊了,感覺到胸口的呼吸似乎有些不順,聲音略帶著顫抖。
醫生看了一眼溫桑桑,有低頭看了一眼坐在司徒聖旁邊的溫惜情,雖然他不知道兩人和聖少有著什麼的關系,但是,有一點能夠確認的是,他們能牽動聖少的情緒,大概傷口裂開也是因為她們的緣故吧。
「不太確定,我只能提醒兩位,別再刺激聖少了,如果下一次傷口再裂開的話,終究是對聖少的身體恢復很不利的,所以,兩位在聖少還沒有好之前,必須事事順著他,要不然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溫桑桑捂住了嘴,眼淚不停地往著眼眶打轉。
她害了他,她不應該任性地拉著惜惜走的。
她今天不是故意要氣他的;不是故意推他的;不是故意擰他的……
「姑娘,你也別太自責了,聖少的性格,我們都知道;沒有人能勸得動他,就好像前幾天的時候,我們勸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說一定要等到他要等的人,才肯讓我們處理傷口,可是,那個人一直都沒有來,所以耽誤了他的身體……」醫生還想說什麼,卻听見了病床上的司徒聖,幾不可聞地念出了幾個字—桑桑,惜惜。
醫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明了地看著溫桑桑和溫惜情,「好了,別的我不多說,想必你們是聖少放在心上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聖少,有什麼事情就等他痊愈的時候再說,可好?」
醫生垂下眼簾,看了一眼昏迷的司徒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就離開了。
溫桑桑皺著眉頭,抱著溫惜情坐下,沒多久的時候,尚玨推門走了進來。
「聖少,還沒有醒麼?」尚玨皺著眉看著還在昏迷的司徒聖。
溫桑桑沉默了一下,把旁邊的椅子拉開,示意尚玨坐下。
「中午的時候,醒過,不過不小心扯到傷口,又昏迷了。」
「哦,那你們一直都在這里守著麼?」尚玨抬眼看了看溫桑桑。
「嗯。」溫桑桑有些淡淡地應著,眼神沒有看尚玨,而是靜靜地盯著司徒聖那蒼白的臉。
一時間,溫桑桑簡短的回答,讓尚玨感到一陣尷尬。
這時病房一陣沉默,尚玨找了一個很別扭的借口離開了。
他頹然地靠在走廊的牆上,看著里面的三人,慢慢地靠著牆滑坐在地上。
她終究還是沒有給他一個眼神,自己終究還是沒有機會。
「媽媽,你說叔叔會不會就這樣睡下去?」溫惜情站直了身體,淚眼朦朧地扭頭看著溫桑桑。
溫桑桑顫抖著扯出了一抹微笑,安慰道,「怎麼會的呢,叔叔只是氣媽媽,媽媽不該帶你走的,所以他很生氣,很生氣,不想看到媽媽。」
「可是,媽媽,惜惜很想和叔叔說話,雖然他平常的時候,很小氣,但是,惜惜覺得他很有趣,很好玩的樣子,惜惜不想叔叔不理媽媽。」
雖然說溫惜情有時候表現的心智很成熟,但是一遇上這種生離死別的情況,他就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感到很無措。
溫桑桑吶吶地看著溫惜情,吶吶地問道,「那惜惜是不是很喜歡叔叔?」
溫惜情把自己整個人貼向溫桑桑,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對溫桑桑說,「嗯,媽媽,惜惜能從叔叔身上感到一陣的親切感,那是在洛克叔叔身上所沒有的。有時候惜惜會在想,如果叔叔是惜惜的爹地,那是該多麼好的呀。」
溫桑桑的神情有些慌張,她一直忽略了惜惜心里的感受,她以為惜惜有她就夠了,可是沒有想到惜惜對父愛也是那麼的向往。
她似乎是自私了。
她不該,真的不該不讓惜惜和司徒聖相認的。
司徒聖都這樣了,她對他的恨也該放下了。
惜惜只是個無辜的孩子,母親是永遠代替不了父親的。
溫桑桑慢慢地伸出手,有些猶豫了一下,指尖輕輕地劃過他的雙眉。
司徒聖,你醒過來吧。
如果你醒來,我可能會考慮考慮讓你做惜惜的父親,但是,你不醒來的話,也休想惜惜叫你作父親。
司徒聖,你醒來吧。
我不會帶著惜惜離開你,就算我要報復你,也會呆著你的身邊慢慢地折磨著你,所以,醒來吧。
我不對你粗魯了,下次拍戲的時候,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絕對不反抗。
不過,你不能那麼的任性,老是把傷口弄裂,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了。
那里可是你的血肉,你難道就不覺得痛的麼。
剛剛的時候,你完完全全可以叫我的,為什麼要自己爬下床,剛剛明明被我推下去的時候,傷口就已經裂開的了,你怎麼沒有吭聲。
司徒聖,你到底痛不痛的。
非要這樣子虐待自己。
……
溫桑桑從那天之後,生活漸漸地變得有規律了,早上讓蔣雯麗送溫惜情上學之後,她就去醫院陪司徒聖,為他喂藥,為他處理傷口,無微不至地照看著他。
下午的時候,就把溫惜情接到醫院,直到夜晚九點半的時候,才把惜惜送回家。
有很多時候,蔣雯麗總是不見人影,洛克。雷克斯似乎也總是在LK忙得昏天地暗的。
以前只要是溫桑桑的事情,出現的總是洛克。雷克斯。
但是,現在似乎都變了。
洛克。雷克斯似乎不太過問她的事情,反而她和他見面的時候,總是問,‘小麗呢,她在哪里?’搞得她一頭霧水。
她幾乎是認為洛克。雷克斯得罪了蔣雯麗,而蔣雯麗這段時間都是躲著洛克。
日子就這樣地過了一周,司徒聖左肩胛的傷口似乎開始慢慢地愈合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溫桑桑拿著柔軟的毛巾幫著司徒聖擦著身子。
也許是昏迷的緣故,他的膚色看上去似乎是有點白,比之前的膚色白了些許。
溫桑桑小心翼翼地看著司徒聖傷口的位置,那個傷口都已經結疤了,可是司徒聖就是不願意醒過來。
有些時候,溫桑桑在想,司徒聖是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要想著法子要讓她難堪。
就連昏迷的時候,也不忘著使喚她,為他服務。
最近劇組都因為他的事情,電視劇都停拍了。
這段時間,黎雪曾經來過幾次,但是都被尚玨拒在門外。
可是她嘴里也不饒人,在門口那里小聲地罵了幾句溫桑桑。
說她就是謀害司徒聖的凶手。
所以她沒有資格呆在里面。
她溫桑桑會做這種暗箭傷人的事情麼,雖然之前一直很恨司徒聖,但是,真的要她下手,她定然是舍不得。
她一邊想著一邊幫司徒聖擦著身子,換上干淨的衣衫。
溫桑桑把毛巾放在一邊,幫司徒聖掖好被子,便轉身端著熱水盆,走向洗漱室。
出來的時候,看見了洛克。雷克斯提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
「洛克,你怎麼來了?」
洛克。雷克斯此時出現在這里讓溫桑桑很詫異,她一直都知道他和司徒聖是死對頭。
而司徒聖生病住院了,洛克。雷克斯更加不可能會來這里慰問司徒聖。
可是這次他來了,溫桑桑也沒有想太多,直接迎了上去,接過洛克。雷克斯手里的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然後下意識地想著門外看了看。
門空蕩蕩的,走廊也沒有腳步聲響起。
「洛克,蔣姐沒來麼?」
「嗯,她家里有事。」听到溫桑桑的話,洛克別扭地扯了個借口,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蔣雯麗沒有來,之前他一直都有打電話給她。
似乎那一夜之後,小麗一直都在躲她。
她究竟是要躲多久?
溫桑桑點點頭,也沒有再問下去,畢竟他們的事,她也不太清楚。
她把保溫桶里的湯盛在碗里,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再俯身把她口里的湯過渡在司徒聖的口里,畢竟司徒聖還在昏迷,湯不能完完整整地過渡到他的口里,總是會有一些從司徒聖的嘴角滑落。
每當湯滑落的時候,溫桑桑就會拿起旁邊的毛巾輕輕地擦拭著司徒聖的嘴角,然後再喂下一口,直到湯完整地喂完,也看不出溫桑桑有什麼不耐煩的。
洛克。雷克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溫桑桑給司徒聖喂湯,這時的他似乎很詭異。
他似乎沒了之前的憤怒,反而是更多的釋懷。
他能看得出,桑桑的心還在司徒聖的身上,她應該是打心底地原諒了司徒聖,可是,他怎麼沒有感到吃味的呢?
難道自己變心了?這是不可能的,溫桑桑可是深深地在他的心里扎根了五年。
五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洛克。雷克斯嘆息地坐在一旁,看著溫桑桑忙碌的背影,心里酸酸的,腦子里全是浮現著溫桑桑和蔣雯麗兩張不停交替的臉容。
整個人不由得煩躁了起來,呆了不多久,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醫院。
他實在是不能對著溫桑桑,只要一看到溫桑桑,他自己就會不自覺地開始拿著蔣雯麗和溫桑桑對比,最近他一定是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