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身陷牢籠
無休止的拷打,無休止的盤問,劉平飛重回到當初體無完膚、奄奄一息的狀況。
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清醒的時候劉平飛覺得詢問自己的應該不是同一幫人,這些人問的問題各不相同。劉平飛只是咬緊牙交,一字不吐,他心知只要自己開口結果必定是一個「死」字,如果一字不說熬過去,葉明新因為誓言的關系可能會來救自己。
然而,劉平飛飽受折磨的身體迅速地垮了下去,舊傷未復新傷又起,眼看著要不行了。拷問他的人也怕劉平飛死去無法交差,自己成了替罪羊,一級級地上報上去,問該如何處理。
刑部尚書馬國義已經六十多歲了,他是理成帝的親信,倒沒有偏向哪位皇子的意思。如今老皇帝歸天,太子和眾位王爺每天在金殿上吵鬧不休,馬國義只想著朝局安定下來,自己好告老還鄉,安享晚年。
劉平飛關在刑部大牢後,懷著各種心思的人都想從劉平飛口中找到有利于自己的線索,紛紛向馬國義施壓,要審問劉平飛。馬國義一看誰都得罪不起,干脆做了甩手掌櫃,告病在家,至于誰想到大牢審問劉平飛都行。
現在劉平飛要不行了,情況報到馬國義這里,馬國義慌了,如果劉平飛死在自己的刑部大牢中,說不字有人就會說自己是亂黨的共謀,要殺人滅口,到時別說榮歸故里,指不定大牢里有一間就是為自己準備的。
大理國此時已經亂成一鍋粥,理成帝當場喪命,諸皇子叫嚷要找出背後凶手,最後還是太子葉明新的事先布置起了作用,迅速掌握軍隊,拉攏朝中重臣,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的名義登基為帝,史稱理懷帝。
馬國義原想稟明理懷帝,可是又逢新帝為老帝守靈,說是靜坐絕食哀思,除了親信一般不見人。馬國義自我盤算擠不進新帝的親信中,索性做了主,派人到太醫院請了兩位高手,對劉平飛進行搶救。
仗著劉平飛年輕,底子好,人參鹿茸等補藥不計本錢地灌下去,劉平飛的身體一天天地見好。劉平飛的身體稍有好轉,各路拷打的人員又開始進駐,什麼火燒、針刺、揭皮等等惡毒的手段都使了出來。馬國義心想,這人一好你們就折騰,等人不行了你們就拍拍走路,黑鍋由我來背。
馬國義也生氣了,索性將那兩名太醫留下,那邊拷打完這邊就開始醫治,那些好藥拼命用,馬國義想開了,反正自己這刑部尚書估計是當不久了,留在帳上的銀子不能給下任,就花在這名倒霉鬼身上吧,只有他不死自己才能順利告老。
就這樣,一邊拷問一邊調治,劉平飛可算遭罪了,反反復復的經受著折磨,換做意志薄弱的人早已要精神崩潰了。劉平飛經歷過經脈盡斷之痛,現在拷打不敢傷及其內腑,多在皮肉上做文章,而且還有專人進行醫治,所以劉平飛很有不死的小強風範,產生了抗打性。
特別讓劉平飛感到欣喜的是他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部重組功能又回來了。這段時間的大補喚醒了體內分子重構功能,這種特異功能緩慢地重構著劉平飛的肌肉,久違地饑餓酥麻感又重回到身體。劉平飛的狀態讓拷問他和醫治他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一陣皮鞭抽下去,皮開肉綻,第二天居然完好如初,太醫都恨不得在自己身上拉個口子試試是不是最近調治的藥特別靈。
劉平飛一天比一天強壯起來,力氣也逐漸恢復,已經開始有以前氣力的六成了,應該能夠勉強開二石弓。不過,夜中靜坐,劉平飛依舊感受不到識海和內氣的存在,隱約地感受到伊志霸那一將自己的識海擊碎,難復重前了。
劉平飛在刑部大牢里苦渡時光,新登大寶的理懷帝卻忙且快樂著。忙著替老皇帝出殯、忙著安撫朝中大臣、忙著控制各處軍隊、忙著安插親信耳目、忙著打壓反對勢力,不過再忙再累,只要一登上金鑾殿上的寶座,葉明新的快樂就會從心里面涌出來。至于劉平飛,這事他給忘記了。
三個月後,御書房內,新任的刑部尚書李廣利向他請示,那名涉嫌刺殺成帝的江哲慶該怎麼處理?葉明新這才憶起還有這麼一個人來,皺著眉頭問道︰「怎麼這個姓江的還沒有處理掉?你是怎麼辦事的?」
留在西門莊內的馮家班成員全部被秘密處死,馮大年被任命為樂正沒幾天就喝酒醉死了,馮嬸自然殉夫而亡,馮錘子本來也性命難保,虧得新晉的馮美人馮細女苦苦哀求,理懷帝動了惻隱之心,將馮錘子刺聾割舌淨身入了宮,說是讓他們兄妹能朝夕相處。
李廣利見理懷帝動怒,急忙跪倒稟道︰「此人當初曾要脅萬歲立下誓言,臣生恐殺了此人于萬歲不利,因而不敢自行作主。」
看到李廣利誠惶誠恐的樣子,葉明新心里一陣滿足,當了皇帝和當太子時就不一樣,相同一人,此刻的李廣利在自己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天子威儀,果然不同凡響。
葉明新自得地一笑,虛扶了一把李廣利,讓他坐好,道︰「朕不是責怪你,廣利你辦事素來穩妥,朕對你很放心。」見李廣利又激動得想起身謝恩,葉明新擺擺手,問道︰「依卿看來,這個人該如何處置?既然有礙于朕的誓言,殺是不能殺的,要不然萬一妨到了朕豈不可惱。」
李廣利小心地試探道︰「現在刑部依舊在拷問這姓江的,問是誰指使他前來行刺,這姓江的倒是知道輕重,至今一言不發。還有件奇事,原尚書馬國義怕他死了擔責,請了兩名太醫為他調治傷口,一來二去,這姓江的居然受傷後過兩天就能恢復,連傷疤都沒有,刑部大牢里都傳為奇事。」
葉明新也深感詫異,道︰「還有這回事。」停了片刻,葉明新接著道︰「讓他留在刑部大牢也不是個辦法,萬一被人套出一兩句于朕不利的話來豈不糟糕,朕想到了一個好去處,就讓他到那里去終老吧,到那里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可不是朕要殺他。明日不用早朝,朕索性微服去看看這個不怕打的奇人,順便派人押他前往秘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