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勢均力敵
邱義崇出身草莽,初入軍中因行事粗魯得罪過不少人,被大理國的官場所排擠。後來憑借雙錘創下赫赫威名,邱義崇反倒瞧不起那些將門子弟,以折辱戲弄為快。原本以其軍功早該坐鎮一方,卻因小過屢屢被責,至今依舊是四品的定武將軍。邱義崇並不在意,以能在王越身邊為快,王越也視之為心月復手足,食則同桌,出則同行。
相校于呂雨康對邱義崇一無所知,邱義崇對呂雨康的威名卻早有耳聞,十四歲從軍,屢立戰功,被申帝譽為「軍中第一sh 」、r 奪三關等等太多的光環籠罩在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呂雨康是申軍當之無愧的「軍中驕子」,只是看多了大理國所謂的「新星」閃耀的真象後,邱義崇感覺有著呂家深厚的背景堆積出一個「軍中驕子」並不難。
听到呂雨康大聲詢問自己的姓名,邱義崇沉聲答道︰「大理邱義崇。」聲音沉重如錘,發出金屬般的嗡響。
呂雨康見邱義崇沉穩如山,手中八楞紫金錘大如西瓜,看來力氣不小。手中長槍試探x ng地刺出,邱義崇單手錘一掛,「堂」的一聲烏戈槍被輕易掛出,呂雨康覺得虎口發麻,心中暗道︰果然好大的力氣。
邱義崇哈哈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接我一錘。」右手錘輪起,泰山壓頂從上而下直奔呂雨康的腦門,呂雨康哪肯服輸,長槍一橫,往上架去,又是一聲巨響,錘被顛起,呂雨康的雙膀又是一陣發酸。
邱義崇叫了聲「好」,喝道︰「再來」,運足全身力氣,身子前探,雙錘一先一後「流星趕月」,帶著沉重的呼嘯再次向呂雨康砸來。呂雨康不敢托大,丹田運氣于臂,烏戈槍恍如魔神初醒,散發出一絲冷酷嗜血光暈,烏沉沉的槍身如同巨龍,散發出無窮的妖力。
兩聲巨響听起來如同一聲轟天巨響,身處其中的兩人對其中滋味體會最深。第一錘踫擊槍身時,呂雨康覺得槍身一沉,還來不及運氣反推,另一錘又至,雙錘之勢重重壓在槍身,壓力如山,再經由雙臂向全身迫來,呂雨康甚至能感覺跨下的「紅蛟」馬四肢微微戰栗。呂雨康腰稍下沉,雙腿踩蹬,力由腿生,借助馬力、經由腳腰,真氣由下而上貫通到雙手,烏戈槍槍身一彈,一道肉眼難及的紅光彎成弧形向上彈去,邱義崇的雙錘被高高彈起。
邱義崇只覺雙錘擊在一條怪莽身上,滑、韌、彈力十足,手感說不出來的別扭,雙錘蕩起多高,差點月兌手而出,身子也在馬上搖晃了幾下,好不容易才穩住。再看呂雨康雖然將錘封出,紅蛟馬也被震得倒退了好幾步。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月兌口贊道「好」,英雄相惺。
邱義崇曾與內家高手較量過,知道呂雨康內勁外吐是內家高手,早把開始的傲慢之心拋到九宵雲外,抖擻j ng神搖動雙錘,再戰呂雨康。呂雨康試出邱義崇神力過人,自己雖然有內家功在身卻並未佔據上風,如果稍不注意手中長槍就可能被大錘踫飛。
手中長槍舞動風雷,帶動氣流纏、滯邱義崇的雙錘,以巧力卸去錘勢。邱義崇越來越感到憋悶,手中雙錘如同與空氣相搏,招招凶猛力有千鈞卻敲打在空處,偶爾踫到呂雨康的烏戈槍,卻如同觸到沾油的皮革,滑不溜手,一觸即走。而呂雨康長槍暗帶的勁氣卻如粘身的蛛網,將自己死死纏住。
邱義崇急得暴叫連連,手中大錘更是大開大闔,不讓呂雨康勁氣近身,竭力想撕扯開呂雨康氣勁形成的網。呂雨康心中暗喜,並不著急,人力有盡時,等到邱義崇氣力用盡,便是他束手就擒之時。于是,越發小心在意,消耗著邱義崇的力氣。
邱義崇知道不好,自己如果無法破解呂雨康的纏斗,「輸」字就在前頭。嘴中雖然「哇哇」叫著,腦中急轉想著辦法。邱義崇看似魯莽,其實他心細、有耐心,這些都是做獵人時練就的,一個好獵人怎麼會少了冷靜和細心,粗魯的外表只是邱義崇用來保護自己的外表。
轉眼已經三十多個回合,呂雨康見邱義崇錘舞如飛,雙手依舊穩定有力,絲毫沒有半分力竭的表現,反倒自己有幾分心焦起來。剛才義弟劉平飛大戰洛軍主帥陳明軍不分勝負,自己卻和理軍的無名將軍打了這麼久不分勝負,三軍都在觀戰,于自己的顏面不好看。
想到這里,手中長槍招法一變,烏戈槍使出狂風十八戰的招法,一改和風細雨的纏綿景象,手中長槍又急又猛地向邱義崇撲去,邱義崇正中下懷,雙錘密不透風,猛砸猛磕,一個想以內力壓倒對手,一個想以全力一錘取勝,戰場之上「叮當」之聲不絕于耳,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呂重山見兒子又沉不住氣,恨不得能上前提著他耳朵教訓一番,狂風十八戰講究以力求勝,用之于力不如己者是良策,用來對付邱義崇便是大大的失算,看邱義崇面露笑容,手中雙錘在呂雨康的急攻下絲毫不讓,就知道這種打法正中他意,兩軍陣前戰到酣處,又不好鳴金收兵,呂重山心中暗自替兒子著急擔心。
應該說狂風十八戰的招法很適合呂雨康的x ng子,不管能不能獲勝,這套招法使下來讓呂雨康感覺j ng神舒暢,倍覺輕爽,烏戈槍也如同烏龍一般,搖頭晃尾靈活異常。邱義崇雙錘「乒乒乓乓」地一陣緊忙活,好不容易將狂風十八戰應付過去,雙馬交錯,邱義崇也禁不住長出一口氣,心中暗道︰這呂雨康名不虛傳,也就是自己力氣夠足,換成別人這幾下就能被打趴下,即便如此,自己也被呂雨康槍上的內勁震得氣血翻騰,雙手酸麻。
見邱義崇無驚無險將自己的狂風十八戰扛過,換成別人必感泄氣,而呂雨康天生為戰,愈挫愈勇,圈回馬來歷叱連連,絲毫也不氣餒,也不換成纏斗招式,依舊急馬快槍與邱義崇展開對攻。
邱義崇暗自心折,真勇士也,不愧瘋虎之稱,用平常招法看來難以取勝,只能依靠自己特技通臂直擊。雙臂一振,錘分左右,向中間合擊,呂雨康長槍突刺直取邱義崇當中的空門。邱義崇雙錘一夾,將呂雨康的槍尖夾住,阻住槍行。
呂雨康用力後撤,槍尖在錘身拉出一串火星,趁著呂雨康槍向後拉的功夫,邱義崇左手錘往前探,向呂雨康的胸口撞去。呂雨康用槍尖往外一撥,將錘挑開,邱義崇右手錘橫掃而來,呂雨康槍身一豎,將錘崩開。
還不等呂雨康長槍還原,邱義崇左手一翻,錘又向呂雨康的右肋刮去,呂雨康身子微微右後擰身側轉,手中長槍向前推,想稍避錘勢後以槍還擊。哪知邱義崇的左手錘猛然一長,長出近尺,原本的距離擰身可避開,現在突然長出一尺,正好向右肋擊來。
事出意外,呂雨康驚出一身冷汗,擰身之勢加劇,左腿急速甩開鐙,身子竭力右側貼向馬脖,手中長槍從紅蛟的馬脖下挑刺向邱義崇的馬頭。邱義崇見左手錘走空,呂雨康身子側在馬旁,右手錘惡狠狠地砸向側在一旁的呂雨康。
呂雨康見勢不妙,右腳離鐙向地面倒去,可惜紅蛟馬被邱義崇的大錘擊中,慘嘶倒地。呂雨康心如刀絞,手中長槍斜刺不變,邱義崇光想著錘死呂雨康沒想到被烏戈槍刺中馬頭,駿馬同樣轟然倒地,將邱義崇摔于馬下。
兩人挺身站起,斗雞般地對站。鑼聲適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