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心本來打算在開過舞把生日禮物給雅情之後,她就要先告辭了。她不敢回去太晚,雖然安家沒有人管她,但是,如果是林美珍母女知道她來歐家參加party的話,一定會嘲笑她自不量力。
只是,這個世上的很多事情就是這麼巧,本來應該由雅情這個今晚最大的主人跟她大哥開舞的,結果在開舞前,那個陸凌風不知在雅情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雅情氣得兩眼發紅,恨不得把陸凌風千刀萬刮,然後當著眾人的面丟下一句︰「大哥,舞你來幫我開。心心,你來做大哥的舞伴。」
任性的歐家大小姐丟下一群看熱鬧的年輕男女們跑了出去,陸凌風隨後馬上追了出去。然後,在詠心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的手已經被歐柏源拉了過去。
「歐大哥,我不會跳……」為了怕引起別人的誤會,她緊張又羞怯,小聲地要婉拒了他的邀舞,然後把自己的小手收了回來,就想退到一邊去。
「我教你。」沒有讓她有第二次拒絕的機會,在她還來不及轉身走開的瞬間,就被歐柏源用力扯住縴細的手腕,強拉她走進舞池。
而讓她更驚訝的是,西裝筆挺的他,看來溫文爾雅、體格精瘦,沒想到力氣這麼大,任她怎麼掙扎都掙不開他的手。
「我不想跳舞……」不用抬頭看,詠心也知道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緊緊盯著她。
「如果你再動,我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吻你。」走到舞池中間,歐柏源一把把她扯進懷里,一手強硬地摟著她的腰,低下頭,語帶慍意地在她耳邊輕聲警告。
這個警告太嚇人,詠心所有的掙扎終于停了下來。他摟在腰際的手,有力地箝制住她的反抗,被他手掌踫觸的腰側,隔著輕薄的布料,清楚地感受他手掌傳來的熱氣,像是要在她的皮膚上烙下痕跡,很燙、很灼人。
不管她要不要,隨著音樂響起,詠心只能隨著那個男人的步調在走。
第一次穿著高跟鞋的她,身高只到他的下巴,雙腿因為緊張而在發抖,如果不是他有他大手的摟抱,她想,她一定會摔倒。
而她的鞋跟因為不熟悉舞步幾次踩到他,慌張又不經意的抬頭與他對視時,看著他深邃、冷冽的眼神,詠心一次次移開目光,不敢多看一眼地將視線落在他咽喉處,看著他滾動的喉結,一次又一次地數著……
與他交握的那只手,早已溢滿了汗水……直到一曲結束後,歐柏源終于放開她時,詠心感覺整個人快要虛月兌了!幸好,在第一支舞結束後,他就離開大廳了。
如果要一直面對他,詠心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雖然到第一支舞結束,雅情還沒有回來,不過,一對對年輕的男女們並沒有太多的拘緊。他們隨著音樂起舞,抒情的曲調讓他們貼著彼此的身子隨意擺動雙腳,很閑適、也很享受在其中。
穿著白色工作服的服務生在經過詠心身邊時,遞了一杯雞尾酒給她,出于禮貌,詠心雖然不喝酒,但還是接了過來。接過裝有粉紅色液體的高腳玻璃杯,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走。她的禮物還沒有親手交給雅情,如果要回去的話也應該跟她說一聲才對。
「安小姐,那邊的長桌準備了小點心,您可以過去品嘗看看。」似乎好像看出她的拘束,剛才遞雞尾酒給她的服務生將手伸向左側指示。
咦?他竟然知道自己姓安?詠心有些驚訝地抬頭。
「喔……謝謝!」她笑著頭點了點。
「不客氣。」服務生很快地退了下去。他們家一向冷淡的大少爺竟然交待他特別照顧這位安小姐,真的是難得!看來,這位安小姐有可能是他們少爺的貴客呢。
詠心再度看了一眼都是陌生的面孔,其它人好像都很熟稔在一起跳舞,聊天。只有她,一個人也不認識,不如就吃點東西好了,等下把禮物給雅情後就回家。
詠心小心翼翼地往食物區走去,可是服務生說的長桌距離有些遠,不過她已經聞到那撲鼻的焗烤香味,緊張大半個晚上的胃好像也跟著蘇醒。
她加快腳步,可是擠在尖頭高跟鞋里的腳趾頭卻愈來愈疼,她真不知道其他女生是如何穿上這種鞋子過一整天?
她頓了頓,再繼續往前走,可是腳丫子並沒有因此而舒緩些,不明白究竟是誰發明這種折騰女人的東西?
她拿起白色瓷盤,迅速的放上幾個小餐點之後,便拿著自己的雞尾酒趕緊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去。
誰知她還沒坐穩,遠遠就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來不及吃東西的詠心抬起頭,看到那一陣腳步聲的主人竟是她認識的羅湘湘。
這個羅大小姐的脾氣跟雅情有得一拼,兩人經常吵嘴,她甚至還知道她暗戀了歐柏源很久了,一直追著他。
不知道今天這個羅大小姐怎麼會進來的?不過,听說兩家的父母是世交,哪怕是跟雅情不算合得來,要來歐家也不是什麼難事。
詠心不想跟羅湘湘踫面,在她沒有看到她之前,她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圍,正好發現她身後有一扇門半開著,想也不想,她悄悄地站了起來往門口移去。
在她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推門時,她的手忽然被里面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住往屋里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讓詠心心中慌亂至極。
「啊……你干嘛?」詠心顯然被這出奇不意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在踉踉蹌蹌地剛被拖進去後,里面的人就用腳後跟將門飛快地踢上,兩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在禮服外的單薄肩頭,用力朝自己的方向扯過來,反身重重地壓向門板。
詠心尖叫一聲,猝不及防,嬌小的身子狠狠地撞進男人硬實寬厚的胸膛中,後背緊緊抵在冰涼光滑的木板上!
痛!好痛!詠心驚慌失措地吸著鼻子,下意識伸手想推開他,不料卻被他一手錮住腰肢,另一只大掌一把抓住她腦後的秀發,微微輕扯,她便吃痛地抬高小臉,晶亮的眸子與男人似乎冒著火的黑瞳對個正著。
「好痛……放開我……」她嗚咽一聲,水汪汪的大眼楮瞪得大大的,在看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的臉後,委屈地轉過一邊。
真的是歐柏源,他怎麼會在這里。哪怕房間的燈光再昏暗,還是瞧得出來這是一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