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室內,宗昇耐心听顧蔓說完,忍不住皺起眉頭,「你這麼急找那則新聞,你想尋找誰麼?」
第一感覺,顧蔓可能是看見孩子爸爸了,宗昇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心中會有種酸澀。
顧蔓臉色尷尬,「是一個美國來找我的孩子,好像走失了,我在新聞上看見他了,可是畫面一閃而過,我沒看清楚他所在位置,所以想再看一遍。」
原來是這樣,宗昇釋然一笑,「放心吧,我明天就給父親打個電話,然後直接帶你去中央電台去查看。」
「恩恩,謝謝你!」
她真的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之前听顧天宇講過,這宗昇因為不願听從父親安排從政的人生道路,曾今甚至和他父親斷絕關系,這一次他居然肯這樣幫她。
伸手在顧蔓腦袋上揉了揉,宗昇看著此刻正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樓蘭月,「今夜已經太晚,你就在這休息,等我明天接你的時候給你帶套衣服過來!」
「額,呵呵,謝謝你……」
顧蔓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著睡裙真空上陣和他聊天,啊,真是丟死人了!
呵呵,沒想她居然也會臉紅?
宗昇取下外衣放在手腕,對她道了聲晚安之後就輕輕為她關上房門。
「啊啊,真是丟死人了!!」顧蔓一下子撲倒在床上,嚇得樓蘭月從夢中醒來,「怎麼了怎麼了?」
都是這家伙害的,要是它當初看清楚陌焱的位置,她也不用半夜三更麻煩人家了。
腦袋上突然來了個爆栗子,樓蘭月不明所以,「顧蔓你干嘛呀?」
「樓蘭月都怪你,你怎麼不看清楚那新聞?!」
「啊哦,疼,顧蔓你瘋了!!」
樓蘭月在房間內上竄下跳,顧蔓解氣似的追著它玩鬧,兩人打斗的聲音從觀察室內傳出。
還未走遠的宗昇渾身一怔,不可置信的瞳孔放大,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顧蔓房間大門,里面不時還傳出爭吵的聲音。
「顧蔓饒命,我不是故意的……啊……電死我了……」
「哇 ,沒想到我的異能居然恢復了,你受死吧!!」
「救命——」
宗昇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緒,顧蔓口中的異能是他理解的那樣麼?
「樓蘭月不是顧蔓的那只寵物麼?」它居然會說話!!!
宗昇整個人都石化了,這算是二十八年來他遇到過最驚悚的事情,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往後退一步,但他及時控制住自己。
現在如果回去被她發現的話,恐怕顧蔓肯定會躲起來,還是等她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這一夜,宗昇回到家再也沒有睡著,腦子里不斷回想著方才在房門外听到的對話,此刻他真的有點後悔沒有繼續听下去。
「顧蔓,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第二天,宗昇整理好穿著第一件事就是給他父親打電話,已經忘記自己多少年沒有主動打電話給他了,拿著手機看著那熟悉的的號碼,好半天才摁下通話鍵。
接通了,宗昇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不能和他爭吵。
「喂。」
「是我。」
「你是誰,說名字,我很忙。」
對方口氣疏離,宗昇平常性格再好,可和他父親簡直就是水火不容。
現在他都主動打電話給他,他還想怎麼樣,強壓下想要摔爛電話的沖動,宗昇又是好幾個深呼吸才繼續說下去。
「我宗昇……」
電話那邊,某只老狐狸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揮手讓其他人先進會議室,而他則坐在外面的接待處沙發上,明明是一張笑臉,說出來的話確被他可以冷卻,「是你,找我什麼事?」
「我想請你給中央電台那邊打個電話,我想過去查點資料。」
听聞宗昇的話,宗振國瞬間熱情的臉冷卻,該死的臭小子,現在知道他的好了?早叫他從政他偏不听。
許久沒得到回復,宗昇有些不耐煩了,「說話,你願不願意幫忙,不願意的話我找大伯去了。」
「我有說不願意麼?讓我答應你也可以,今天晚上你必須回家吃飯!……」
宗振國話還沒說完,那邊已經傳來掛電話的忙音了,氣得他臉色鐵青,「臭小子,有種你別再打過來!!」
宗振海來開會,見弟弟在會議室門外氣得不輕,趕緊上前,「振國,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還不是被那個不孝子給氣的,他要是找你幫忙,不許幫他,不然別怪我不認你這門親戚!」
宗振國憤怒的說完,宗振海的鈴聲霎時響起,他趕緊掏出電話,一看是宗昇的電話,趕緊將電話遞給振國,「你自己處理吧,我開會去了!」說完逃一般的提著公文包走開。
宗振海陰險的勾起唇角,按下通話鍵放到耳邊,「你大伯開會去了,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
宗昇拳頭咯吱作響,對著電話暴怒,「算你狠,晚上見!」說完將電話狠狠砸在床上!
手指不斷擦在頭發里,內心像是要爆炸一般,真是該死的!!
車上冷風一吹,加上很快要見到顧蔓,宗昇心情慢慢平復,當推開房門看到顧蔓嬰兒般的睡顏之時,剛才的煩惱瞬間煙消雲散。
為了她,值得。
他剛才不過是想試一試,沒想到房門真打開了,哪知被喚作樓蘭月的土撥鼠此刻正睡在她的臂彎內,一手還搭在她半露的雪白之上……
宗昇趕緊甩甩頭,剛才他居然有點羨慕它……
想著想著連他自己也笑了,將衣服放下,拿著菜往廚房走去。
顧蔓因為昨晚發現自己恢復異能,和樓蘭月玩到很晚才睡著,直到一陣香吻傳入鼻息,她才悠悠轉醒。
樓蘭月則是精神百倍的翻身跳起,小爪子推了推顧蔓,「什麼東西這麼香?」
是個人類恐怕都有賴床的毛病,顧蔓艱難的睜開眼,腦中一片渾渾噩噩,「該不是什麼東西燒著了?」
「怎麼可能,這可是香味呀!!」
樓蘭月接連吞了好幾口唾沫,小鼻子嗅呀嗅,干脆跳下床追隨香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