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深把卿縵縵帶到三樓營業廳的會客區。這里全玻璃幕牆,視野開闊,迎面望去即是熱鬧喧囂的檳城大道。
曲景深笑著問她︰「在檳城還習慣嗎?」
「嗯,還好。」除了陸擇安不理她,似乎只有貴得怕人的房租讓她感覺不那麼好。
他溫和的加深笑紋,信手捻起會客區的銀行宣傳圖冊一邊看一邊問︰「你覺得陸擇安怎麼樣。」
卿縵縵腦袋里的筋絡登一下膨脹爆裂。
曲行長什麼意思?
為什麼問她陸擇安?難道他看出自己是因為陸擇安才來報考檳城銀行的嗎?
從媽媽去世的那一刻開始,世人皆贊強大精明的卿爸爸便沒再讓寶貝女兒因為凡情瑣事傷過腦筋。他把她保護的太好,恨不能替她做一切事,做一切決定。只是,卿爸爸驟然離世之後,一切凡塵俗世的壓力潮涌一般都朝她瘋狂的襲來,她很努力的去適應情勢,一適應就是兩年的光陰。可是,成效甚微,她面對稍微復雜一點的問題,還是沒有轉彎反應的能力。
「陸……擇安。」只有在夢里才敢肆意呼喊的名字,被她艱難地噙在嘴邊。
曲景深放下印刷精美的畫冊,金邊眼鏡後一對狹長的眉目,在玻璃幕牆的輝映下,熠熠有神。「你的頂頭上司,陸擇安陸經理。」
「他……挺好。」卿縵縵咬著嘴唇,頭低了好一陣子,才含混回答了行長的問題。
曲景深想笑卻只能繃著,他沒再為難卿縵縵,而是指著玻璃幕牆上蜿蜒成片的水簾說︰「外面下大雨了。」
是啊,來的時候雨還不算大,可是現在,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兩人聊了些無關工作的話題,大多內容是曲景深喜愛的古詩詞鑒賞,卿縵縵假裝聆听,實則像是听天書。後來,有助理模樣的人找過來,卿縵縵告辭離開。臨走的時候,曲景深把一本檳城銀行的宣傳圖冊送給她作紀念。
他說︰「不是每個員工維護銀行聲譽的行動都能打動我!卿縵縵,你算一個能感動我的人吧。」當他親耳听到一個文秀的姑娘語氣鏗鏘激昂地講出我們銀行四個字時,他承認自己被觸動了。盡管她最初的目的可能是因為某個人,但是,實際有效的行動卻把那一點點私心也變得光明磊落。
卿縵縵的臉漲得通紅,不知該如何向曲景深解釋她強出頭的動機。
「好好看看這本冊子,最好能背下來。下次再見面,我會很認真的考試你!」說完一番令卿縵縵心驚肉跳的言語後,曲景深帶著助理匆匆而去。
又要考試?行長親自考試?!
苦著臉的卿縵縵帶著那本彩色封面的銀行宣傳冊,步履維艱地走出銀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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