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四年縈夢
「老板,賣丹嗎?」店鋪內倒也簡潔,服務台正對門口方向,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發須花白的老人。
許是久久無顧客光臨,老人顯得格外熱情,慈祥地笑道:「小友,想賣什麼丹?」
「破將丹。」稚女敕嗓音淡淡吐出。
然而這淡淡卻令老人心中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面上也不由得露出驚愕神s 。須臾,看著陳程一直用疑惑的目光審視自己,老人方覺自己失態,掩飾住窘迫,卻又急切道:「小友,可真有破將丹?」
也難怪老人如此不淡定,想要成為丹師先天條件之苛刻令人咂舌,因此丹藥更是可貴之物,哪怕是最低品丹藥,也不是尋常百姓家觸踫得到的,更何況似破將丹這種三品中拔尖的丹藥。
「自然是有。」陳程取出裝著破將丹的小瓶,打開瓶塞,丹香悠忽溢出,聞之便令人有些許提神醒腦。
「真真……真是破將丹。」老人臉上涌出急切,連雙目也頗有些十字星的味道。未等陳程反應,手一抓,老人便捧著瓶子兩眼放光注視其中丹藥。
陳程心里正疑惑著老人之舉。
身旁哆啦A夢道:「陳程,你在這個世界只生活五年,對這個世界不甚了解。靈修一途,並不坦順,有許多難以突破的障壁。各人資質不一,因此障壁于各人突破的難度不一。尋常百姓資質大都不佳,如此老,至少活了有六十個年頭了,卻依舊在靈師境巔峰徘徊,久久不得突破。其實也不算得什麼,終其一身無法突破靈師桎梏,也大有人在。」
听著听著,陳程心中不免為這些人感到嘆惋,滋生了一股異樣的情緒,低聲呢喃:「靈修之巔,為哪般?」目光也有一息的空邃。
都怪自己,讓他過早觸及了不應該觸及到的層面之事,可憐他小小年紀便埋下心魔種子,r 後若到了修煉瓶頸,只怕難以突破啊。哆啦A夢看在眼里,不免心下擔憂。
不過轉瞬眼神便恢復清明,只恍若無事問道:「那我的資質如何?」
「你的資質總不是濟濟之輩,不必擔心,這層面對你來說有些遙遠,等你有了足夠的實力,我再細細說與你听。」哆啦A夢托辭道。
陳程轉首,卻見老人依舊在凝視瓶中丹,不由學大人似地咳嗽一聲:「那個,老板啊,出個價可好?」
今天怎麼回事,總在一個小輩面前失了分寸。老人心里如是想著,面上不由得一陣尷尬。
「小友的破將丹彌足珍貴,肯賣與本店,本店必出令小友滿意的價格。」思量須臾,老人再道:「30金幣,小友認為怎樣?」
陳程不可謂不是個貪心的主,意圖提價:「老板,別看我是個小孩就糊弄我,二品丹藥至少也值50金幣,更何況是二品中拔尖的破將丹。」
老人被小輩拆穿,臉上一陣紅:「的確是本店痴心妄想,一口價70金幣。」
「100金幣。」
「80金幣。」
「100金幣。」
「85金幣,不能再多了。」
「好,成交。」其實100金幣對于破將丹確是貴了,陳程也並非想賣100金幣,只是想讓老人把價格稍微往高處攀一攀,點到為止就罷。
老人轉身進了內廳,取了85金幣來,金光閃閃被捧在手上,卻要轉交他手,心里極度依依不舍,這可是他幾年的積蓄啊。不過等老人從陳程手中拿到破將丹,轉身後便換了一副心境:終于得以晉階靈將了。
陳程轉首向旁邊的哆啦A夢道:「哆啦A夢,兌換靈j ng。」
哆啦A夢正正神s ,道:「85金幣兌換8500000靈j ng點數,陳程的靈j ng點球現為8500000。」
「哆啦A夢,有沒有提升身體素質的丹藥?」
「養身丹,適于睡前服用。」
「先來增氣丹、養身丹各十顆。」
「20000靈j ng點數兌換十顆增氣丹、十顆養身丹,陳程的靈j ng點數現為8480000。」
陳程走出店鋪,回家。
其實陳程也不想把陳檠贈的破將丹轉賣的,只是現在他需要靈j ng來提升實力,也是為將來做準備,手上無珍貴之物,只好想到這法子。不過陳程轉念一想,等將來自己有了實力,有了身家,從哆啦A夢那里兌換一顆比普通破將丹藥效多一倍的豈不更好?所以想著想著也就釋懷了。
坐在床上的陳程正引天地靈氣緩入丹田,隔一柱香便拿出一顆增氣丹含在口中,每次都覺一股暖流涌入丹田,靈氣便愈加j ng純。
突然,丹田內產生異變,有一泓靈氣沖向丹田,抵得上陳程現有靈氣那般含量。
疼,痛!
陳程丹田內像著了火一般,心中不免惶恐。丹田乃靈修者的根基,根基若損,人品好存活下來做個普通人,稍次便做個殘疾人,亦或死!
「陳程不要慌,你只是把微氣丹當做增氣丹食用,增氣丹是一品丹藥,微氣丹是二品丹藥,藥效自然霸道些。」哆啦A夢見陳程臉s 愈加痛苦,忙道:「听我的,照常盡量將靈氣馴化充入丹田。」
陳程艱難撐起身子,忍著痛苦把丹田內亂竄的靈氣一絲一縷捉住,努力煉化。可過了一盞茶時間,才煉化了那麼一點,可謂九牛一毛。陳程忍著劇痛咬緊牙關,額頭上細密汗珠涔涔而落,落在衣裳上,片刻濕透了。粉雕玉琢的稚女敕臉龐也因痛苦微見扭曲。
陳程視線漸漸模糊,心卻要強,不肯閉上眼,但**上的折磨終是戰勝了j ng神上的不屈,頭一歪,倒在床榻上。迷迷糊糊中陳程听得哆啦A夢焦急的聲音。
一片黑暗中,依稀遠處有「嘀嗒」如水珠滴落之聲。時間仿佛也是靜止的,陳程目光空洞,徐步走在混沌中,就這樣走著,也不知要走向何方。眼前時時拂過陳檠和南宮渲焦急的神s ,一遍遍的「程兒」,陳程卻只向前走,半分不予留戀。也不知走了多久,也許是一秒,也許一世紀……漸漸地,空洞的眼神逐漸流蘇光彩,神s 亦漸清明,生氣蔓然臉上。
「這里是哪里?」一聲突兀的呢喃回轉在這片黯淡荒蕪的空間內,余音不絕。
面前出現另一個陳程,以平淡的口氣答:「罡赤瓊府。」
「為何你與我這般相像?」陳程臉上雖有了神采,卻依舊讓人感覺不真實。
「不是相像,我是你的一部分,方才你的靈識與我對抗,你的毅力使我折服,現下我便還你靈識,放你歸去。」
一團紅光迎來這混沌的一抹光明,陳程隨著這紅光一直上升,直達天際一根擎天柱旁……
朦朧睜眼,卻是一滴眼淚相迎,使得朦朧的雙眼更加朦朧,模糊看不太真切眼前人。
「程兒,你醒啦!」歡喜之聲滿溢房中。陳程只覺得光線刺眼,不過听聲音便知是陳程的娘南宮渲。
努力掙扎想要起來,然而頭暈目眩致使陳程再度暈厥。
「還不快去稟報老爺……」
再度睜眼時,南宮渲在喂陳程八寶粥,陳檠坐在榻上,欣喜之s 溢于言表:「程兒,果真醒了。」
稍稍有了些氣力,陳程支起身子,感激道:「爹娘,勞你們這般關照,孩兒實在慚愧。」
南宮渲原本光潔的面龐上添了幾分枯黃,眼角隱約可見尾紋斑斑。陳檠原本俊朗的臉龐也瘦削了不少,更留了一碴拉胡子,平添幾分憔悴。
「孩兒昏了多久?」
「程兒,四年啦!」
啥子?(☉o☉)陳程面上大露驚愕之s 。
南宮渲見陳程不大相信,如實道:「的確有四年了,自程兒你昏迷那r ,爹和娘請來了多少大夫都無能為力,甚至有一大夫告訴爹娘準備料理後事,娘當時幾乎絕望了,要不是程兒你尚有鼻息,又在長身體,爹娘竟想給你舉辦葬禮,嗚……」娘說著說著便哭起來,淚打衣襟,一時傷感蔓延。
還是陳檠問道:「程兒,你那r 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四年昏迷。」
「孩兒也不曉得。」陳程低頭,轉而向爹娘搪塞道:「當r 孩兒至山上游玩,偶見一枚赤s 的果子,便吃了,恐怕便是其中緣故。」
陳檠低頭抿嘴思忖片刻,道:「也許那枚果子是極好的靈藥,主效是**,此類事件前有古人,不足為奇。」
隨之南宮渲又交代下人好生服侍陳程,便去為陳程熬紅銀蓮耳湯了。陳檠也有家事牽身,只得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