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遠了……」
丁寒很想找個人問問建校以來有沒有誰在校區里迷路最後死在里面的,因為即便確認了方向,想要順利抵達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校區里的路不是直線,而且視線會被各種建築巧妙地干擾。當初設計的時候設計師一定考慮了很多吧,他們連如果某一天世界末r 無數喪尸入侵學校的可能x ng都考慮過了,要不然怎麼會搞成這種奇門八陣的構造?丁寒一邊以輝煌圖書館的位置為原始坐標一邊七扭八歪地前行,好在他已經感受到了水的氣息,也逐漸看到了湖的模樣。
一路上沒有陷阱讓丁寒比較安心,因為湖的周邊地帶綠化範圍比較廣,而且其間通向湖的小徑蜿蜒曲折,雖然沒有風蕭蕭兮易水寒,但看上去很像一進去就不能還。如果說這學校里有最終boss,那一定就是在學生會的所在處,只有最終boss才喜歡把自己的家搞到連自己都找不到出口。
「終于到了。」
鑽過樹林里面有通向湖心小山的長橋,沒有走過一節垮掉一節這讓丁寒非常安心,總算是順利登上了湖心山,山上還有圍牆,圍牆內,學生會樓已經顯現在丁寒的視野當中,羅馬柱,拱門,尖塔,一切都證明了這的確是學生會樓……大概吧。
和復古的外觀比,周圍的設施依然洋溢著現代的氣息,比如這個門鈴以及貼著的j ng告。
「學生會私有地,按鈴登記進入,內有陷阱,擅入者一切傷害不負法律責任。」
所以說這樣的地方沒有陷阱才怪,既然都這樣說了那自然要遵守,于是丁寒伸手按了門鈴。
不一刻,收到了姐姐的短信。
「模小寒。」
這是听到門鈴之後的回答?難道是閑出毛病了嗎?
緊接著又是一條。
「隨便進,門口是騙人的。」
嗯,看來這里面閑出毛病的絕不止姐姐一個。
為了保險起見,丁寒還是發了條回復過去。
「在學校克制點。」
收到姐姐的回復只有兩個字——
「呵呵。」
真是意味深長的回答,與其考慮這兩個字的意義,不如強迫自己相信這是一個肯定的回復。丁寒硬著頭皮走進大門,沿著里面古樸的青石板道路一路往上,再通過山上的石階,終于來到學生會城的門口——這地方已經不能稱之為樓,只能說是城。杉樹種類的巨木離近了看更加顯得龐大,然而和這座城堡相比只不過好比蛋糕上面的裱花而已,僅能起到襯托作用。城堡的大門沒關,或者說關不上,大約有6個丁寒那麼高的鐵門就那樣敞開著。
直接進去應該可以吧,一般來說出于禮貌即使是門開著也要敲一下示意,然而真要敲門的話……很遺憾,需要攜帶沖車或者破城錘才能敲出響聲,于是丁寒就決定直接走進去。
丁寒也曾經設想過城堡里會多麼奢侈夸張,可能有成百上千的管家和女僕夾道列隊歡迎,也可能到處陳列著古老名貴的藝術品,也許還有溫泉,孔雀等等。然而里面除了一張指示學生會所在的路標以外什麼都沒有,城堡采光不太好,發光的卻不是壁爐或蠟燭而是普通的電燈,如果不是里面房間的材質與構造大不相同,丁寒甚至會覺得這里和學校那邊的教學樓毫無分別。
「咚咚!」
丁寒敲響了寫著「學生會」的大門,這個門比起城堡的正門來要淳樸得多,只是一般的防盜門。
「 !」
大門猛地被拉開,里面的人如同長阪橋的張翼德,橫槍立馬威風八面,雙眼放光。
只不過那眼中的光與張翼德是兩種相反的x ng質。
姐姐丁凜看來在門前埋伏已久,只待號令一響,埋伏殺出。
「咳咳……請進。」
丁凜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卻若無其事地向著丁寒悄悄靠近。
「停,停……」
「嗚……那進來吧。」
目的暴露了的丁凜不甘心的鼓起了腮部,但還是從門口讓開了路把丁寒放了進去。
丁寒感覺到有數條不同的目光一下子集在到自己身上,好像……都在翹首期盼自己的到來,該不會是姐姐一天到晚都會提起自己,所以才會讓這幫人如此好奇吧。
里面也只是普通的辦公室,只不過設施看上去要高級,全面一些。
借著全部學生會成員都在觀察自己的機會,丁寒也迅速觀察著這群家伙。
首先是一個——或者是一具?反正和尸體差不多的女生,長而濃密的黑發遮住全部的臉,半死不活地匍匐在桌上,一只慘白而無血s 的手垂在桌前看起來就像剛從抽屜里爬出。周圍散亂地灑落著一塊塊燒焦的骨頭與各種文件,還有諸如銅錢,竹簽,塔羅牌和水晶骷髏一類的佔卜工具,以及……大片大片的血跡……
她旁邊的那張桌子上盡是堆積如山的試管與燒瓶,各種實驗工具組成了不可入侵的防衛網。在這其中站著一個高瘦而身體佝僂的男生,校服外面套著寬松的白大褂,鷹鉤鼻子,佔據半張臉的巨大眼鏡反光能力太強所以看不清相貌。這人咧著嘴嘿嘿怪笑,左手握著的試管冒出淡紫s 的煙霧,白大褂胸前沒有扣上,丁寒發現這個人穿的校服居然是舊校區款式。
科學怪人的對面顯然是姐姐丁凜的座位,因為丁寒看到桌上擺著自己的照片……看到是近照,丁寒也稍稍松了口氣,真的很怕姐姐把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拿來。桌上除了一本夾好書簽的厚書以外,就是井然有序的文件夾,和在家里沒什麼區別。
丁凜側面辦公桌坐著的人就是前來尋找丁寒的「學生會成員」,他對著丁寒微微點頭示意,心里在想什麼則無從得知。這家伙的辦公桌如同其人一般古板乏味,除了電腦與茶杯以外連一張紙片都沒有,茶杯也是不知什麼時代的舊貨,如果不是電腦統一配備,丁寒很是懷疑他會不會擺幾個泥板或者竹簡上去。
兩張相對正常的辦公桌對著兩張不太正常的辦公桌,這並不是全部,里面還有三張,但其所有者均不在場。
其中一張望過去仿佛小型花店,種植的十幾盆花草都是丁寒見所未見的古怪品種,有些嬌艷動人,也有幾樣丑惡得無法直視,坐在這里的人不是愛極了植物,那就是恨極了植物。
還有一張桌上只有桌簽,上面寫著「副會長」,椅子上擺著一個大大的玩具熊。
貴學生會的副會長真有個x ng
最里面那張特別大的無人辦公桌,從桌簽判斷就是屬于會長的了。
會長的辦公桌比誰的都嶄新,與其說沒人。更像是「從沒有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