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進來的是個不算太高的黑人,平頭短發,身材結實j ng悍,步伐龍j ng虎猛,不似泛泛之輩,想必是學生會的成員之一。這黑人的校服扣子沒有系上,露出了里面穿的紅s 背心,背心上畫著一個hellokitty,脖子上面掛著耳機。黑人剛闖進門突然看見辦公室里有其他人到來,立刻面掛喜s ,雪白的牙齒分外顯眼。
「你們是來打架的嗎?」
黑人興致勃勃地圍著丁寒與宮詠打轉,一臉期待的模樣,仿佛打架這件事正是他人生的指路明燈。
「對不起,我們是有工作才來的。」
宮詠向黑人解釋道。
「哈哈哈!好不容易來一趟,打完再走吧,雖然我也不知道你們是誰。」
說這話的時候那黑人就像在請人吃飯一般誠懇熱情,對不認識的人尚能拉著對方打架,可想而知這人的腦袋里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也很值得斟酌。
「豈可如此與來客喧嘩,朽木不可雕也!御史大夫今有何事?」
疑似修真修到腦子壞掉的會長赫伯特搖頭斥責著闖進來的黑人。
「御史大夫……是嗎……」
如果不是眼中看到了一個黑人一個白人,丁寒絕對會立即沖出去抓住一個人問問現在是哪朝哪代,喜歡中華文明當然是好事,但這幫人的愛好方向是不是偏差大了點……不,在這之前可能先得問問他們眼中究竟有沒有現實世界吧!出了校門對面就是無數過著正常生活的人們,為什麼他們會在這里自娛自樂的玩起來啊!
「鳥御史大夫!我是副會長,打架以外的事不管!有打架的事必須找我啊!話說回來你們真的不是……」
懂得「鳥」這個字的用法,可見這個黑人中文有著相當的功底。
「我們真不是……」
雖然這黑人不像會長那麼奇葩令丁寒很欣慰,但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架的腦子照樣會讓人感到迷惑,不過至少這是可以交流的類型,而不是像會長赫伯特那樣基本無法溝通。
「同盟?有意思!打誰?」
黑人摩拳擦掌地擼起了袖子,看這架勢,只要指出了這個該打的,他就算單槍匹馬也要去。
「今攻三里之城七里之郭,攻此不用銳,且無殺,而徒得此然也?殺人多必數于萬,寡必數于千,然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且可得也……不義哉,不義哉。」
赫伯特引了一同丁寒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大道理,只見他搖頭連連,痛心疾首,這話不知道是誰的名言,但具體含義丁寒能懂得五六分,感覺這應該是另一種不同意義的爭霸才對……
「你就不能說點能讓人听明白的話嗎?哈哈哈你們別見怪,我們會長就這樣,習慣就好了,反正誰都听不懂,打架的事直接和我說就行了!」
「徒增殺孽,恐增天劫。」
「道友,此言差矣,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道自有其運行規律,豈有為一人而降天劫之理。「
宮詠終于對這個滿口飛升的學生會長忍無可忍了,眼珠悄悄地轉了幾轉,打定主意要忽悠死這個家伙。
「我輩等修行乃逆天而行,豈無天劫?」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劫之說無非以人度天之眼界淺薄者所想象而已……」
宮詠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的模樣,與赫伯特展開了其余兩人半懂不懂的辯論。
「我的媽呀,頭疼死了。」
黑人立刻躲到了房間的角落,丁寒現在還算勉強能撐得下去,但也就只能再堅持一會而已,借故和黑人有事要聊也隨之遁走。
「靠!頭一次見到能和我們會長互相理解的啊……」
「那也能算互相理解嗎?」
湊到一起的黑人與丁寒卻聊了起來,黑人名叫泰瑞,據說曾經是米國少年拳擊界的最強者,丁寒也不知道這究竟是自夸還是事實,泰瑞來中國是因為家里父母在這邊做生意的緣故。由于好奇,丁寒和他聊起了赫伯特,泰瑞倒是頗為了解,也不覺得有什麼可避諱,就向丁寒道出了緣由。
赫伯特生在一個相對保守的名門望族——說白了就是只知道自己身邊那點事的土地主,小時候每當他哭或者不听話的時候他的爺爺就給他講關于中國的故事,這本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但他爺爺的知識來源都是那些十八世紀之前的翻譯作品,結果他從小就扭曲了關于中國的定義。如果只是這樣也罷,等他長大一些並有識字能力的時候,由于對中國的向往開始學習漢字,身為現代人的赫伯特自然不會像那些老人一樣保守,他就開始通過網絡了解中國,最後點進了某個小說網站關于玄幻的部分,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最後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你也不容易啊……」
「我倒也沒啥,除了打架不管別的,能用打架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哈哈哈哈!」
泰瑞豪邁地大笑了起來,好像有點干擾到了那邊兩個還在論道的,宮詠與赫伯特一同站了起來,相視而笑,滿滿的盡是惺惺相惜的基情……呃,好像有點用詞不當。
「道友,請。」
「請!」
兩人互相謙讓一番之後,還是由赫伯特在前面帶路走了出去,丁寒與泰瑞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這是談了什麼程度?」
丁寒在宮詠後面問道。
「基本算成了吧,不過他說要以咱們國家傳統的方式來解決。」
「那是什麼方式……」
「靠拳頭啊。」
「這是哪條世界線上的傳統方式!」
基本上從古到今傳統方式都是只有其他方法都解決不了的才用拳頭解決,即使是武道界也依然如此。
「誰知道,估計是只存在于他大腦中的某個世界吧,我覺得這人不錯,只要接受這種設定的話就非常容易相處,而且你看我們就在他身邊討論他都沒問題。」
「君子坦蕩蕩。」
赫伯特附和道,剛才的交談似乎讓他和宮詠之間萌生了奇怪的友情。
「哈哈!真要打架了?說起來我們學校的演武場算是唯一能拿的出手的,能夠讓上千人一起打架,等我聯絡一下觀眾!」
折騰了半天終于可以打架的泰瑞j ng神極其亢奮,身上的每個細胞仿佛都活躍了起來而渴求戰斗。
「鄙校演武場乃是以貴國自古以來決斗勝地而命名。」
赫伯特補充了一句。
「哦?叫什麼名?」
決斗勝地這幾個字引起了丁寒的興趣,這種地方丁寒還真就知道不少,而且這一類決斗勝地並不僅僅是提供一個場所而已。只是一塊地皮誰都有,然而勝地之所以成為勝地都是因為當地有著非同尋常的地形或者傳統,例如火山口或者冰湖,地洞之類,可以進行一些非同尋常的比斗方式,當然,其中九成以上都是致命的危險。丁寒對此是極有興趣的,不知道這個學校是以哪里所命名,看來這場決斗還真就有點意思。
「紫禁城。」
赫伯特頷首道。
「……」
這他媽的絕對是從小說里看到的吧!丁寒在心中終于忍耐不住罵了出來,有種你現在去那里找個人決斗一次試試看啊!最多那里只有危險x ng這一點和那些真正的決斗勝地差不多,剛才居然還對他有所期待……丁寒突然發覺自己很蠢。
「你們會長平時就沒收到些什麼抗議之類的嗎?」
丁寒向泰瑞問道,這已經不是僅僅用胡扯兩個字就能具體概括的了。
「多少有一點,不過贊成的比較多所以就一直這樣了,而且這也不是我們這一屆開始的,以前就叫這個名。」
這證明像赫伯特這樣的人之前至少存在過一個類似的樣本,只要人多就不會孤獨,然而丁寒認為這樣的還是少一些對世界有益。
「如何!視野很不錯吧。」
泰瑞指著眼前一大片四方形的空場——只有空場而已,城樓或者與閱兵台之類的多余物件完全沒有,四方形的場子的確古風濃郁,由于隱藏在一片常綠的針葉林中所以剛才走進校區的時候居然沒注意到後面這麼開闊。這麼大的地方容下千人自然綽綽有余,但場上卻沒有半個人影,按說至少應該有些練武的人才對。
「視野很好,不過這里平時不開放麼?」
「我們學校人少,有訓練什麼的直接在體育館就能解決了,用不著上這里,這紫禁城歷史比學校都長,所以也沒用這塊地皮干別的。」
關于丁寒的疑問泰瑞做出了解答,而就像他說的那樣,沒出幾分鐘在演武場的周圍就開始聚集起了一群群的人,但他只打了一個電話而已,看來學生會除了他們幾人外可能還有更多的工作人員。
「為什麼每次都要發展成這種結果啊?就沒有戰斗以外解決的方法麼……」
宮詠對學生會的這些工作慨嘆不已。
「畢竟……是爭霸的緣故吧……」
說來也是,每次的工作最終都會發展成戰斗,也許這不是只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個別現象,不過想想今天被送進醫院的茉莉,難道她也是像這樣應對這些人的麼?實在有點想象不出。
「你們兩個誰和我打!先聲明,我用的是拳擊。」
泰瑞甩掉外衣後搖晃著手臂,的確他的手臂看起來比常人要粗壯有力,而且臂長上也有相當的優勢。
「拳擊……交給你?」
丁寒向宮詠問道,只能用腿法的宮詠似乎是拳擊的好對手。
「隨意。」
宮詠對與誰戰斗並不關心。
「那好極了!好戲要壓軸,會長你先來吧!」
「甚好,不才就領教道友的高招。」
「那就承讓了。」
丁寒向前一步,不知道赫伯特到底會什麼武功,既然是從小就對中國報有一股狂熱的人那麼懂得一些武功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從他的步伐與氣息來看的確有一些高手風範,在中國與會中國功夫的老外對戰……感覺好奇怪。
「取我飛劍!」
赫伯特向旁邊一招手,兩個捧著用黃綢子蓋著的長形物體的學生走了上來。
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