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長人好像不錯啊。」
丁寒手中握著一串燒烤的魷魚,一邊嚼著一邊與身邊的宮詠含糊不清地說著話,魷魚口味不怎麼樣,純正的地攤水準,只是燒烤的時候加入了特制的酸辣醬與香草,大致還算有些特s 。不論能力如何,比起自己學校那個神龍既不見首也不見尾的會長,丁寒還是更喜歡趙政這種x ng格的人。
「還好……」
宮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思考著什麼,旁邊再怎麼熱鬧的攤販也都像沒有看見一般全部省略不提,對丁寒的話也沒有正經的回復,只是象征x ng地應了一聲。
最終兩個人還是隨著人流鑽進了這些攤販當中,剛開始丁寒覺得人太多,而且嘈雜,但走著走著就被這些擺小攤的所吸引。他們賣的東西對丁寒來說不算特別新奇,差不多所有的商品丁寒都說得出其中的來歷,不過丁寒也知道每一樣其實都不是很常見的,尤其是這些東西聚在一起的那種龐大的存在感,真的好像周游了一圈世界。而吃的東西也大抵如此,擺攤的都是國歷高中的學生,手藝絕對無法期待,但在「有趣」上能夠得到的樂趣遠遠大于味道。
「啊?這里還有賣雞的小攤!」
「hihihi!showtime!」
攤上的店主情緒也顯得比較高漲,這種情況下連丁寒也幾乎忘記了任務而沉浸于歡樂的氣氛里,處于思考狀態當中的宮詠卻一直有些格格不入。不過丁寒也只是「幾乎」忘記了而已,或者冠冕堂皇一點說就是現在處于戰士的靈魂休息的階段,到了世界需要他的時候就會再度出現在人類的面前。
「還有十分鐘,也該去現場準備了,我說,從剛才開始你一直都在想什麼啊?」
丁寒把竹簽以及擦過手和嘴的紙巾丟進了垃圾箱,看到宮詠還是神神在在的模樣,一直以來,在丁寒的印象中宮詠無論考慮什麼都不會這麼久,也就是說這次她所考慮的事情可能比較糾結一些。無論是打斷別人的思緒還是打听別人的**都是比直接打人還嚴重的事,所以里面都包含著一個打字,不過丁寒覺得這一路上好像自己一直都在打斷她的思緒,既然如此的話現在打听打听應該也問題不大……吧……
「要到點了嗎?走吧,我在想剛才他們說過的一句話。」
宮詠見時刻已近,和丁寒一起向著事先已經布置好的地點走去,今天的作戰馬上就要開始了,然則成功與否卻與他們的關系不大,一切只能看對方的反應了。
「什麼話?有問題?」
「關于謀反的,你吃了什麼啊,全都滴到衣服上了,先別動。」
見丁寒衣服前沾著紅s 的油漬,宮詠拉住了他模出手帕在他胸前擦拭著,這種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丁寒傻站在那不知所措。
「魷魚……你說的謀反是怎麼回事?」
「擦不掉了,回去自己洗吧,謀反啊……你記不記得那句話?」
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一種奇妙的對話,前半段與後半段能夠相互對應,就像群里兩伙人在互相聊天一樣,這需要相當程度的默契。
「哪句?」
「提到謀反者與‘那些人’的關系的時候,曾經說過他們互相達成了某種協議,而且還是不僅一個學校?」
「好像有印象。」
這正是洪驚雷所說過的話,當時丁寒听他說過中小規模的學校這種謀反現象很常見,所以自然而然地將他所說的「不僅一個學校」與謀反互相聯系到了一起,而不是與那些持槍者相互聯系。
「雖然他沒說到底有多少學校,但是既然能夠讓他提起的話想必數量不會太少,不管那些人是干什麼的,單憑可以隨便擁有槍支這一點就足夠證明他們的危險x ng了,你覺得學校與這些人有聯系是正常的事情麼?
宮詠仔細地將手帕沾上油漬的那一面折疊到里面並放回了口袋。
「不正常……相當的不正常,這麼說來……現在的這些謀反很可能都有共同目的?都是在同一批人的授意下c o縱的?」
雖然輝煌聯合的實力肯定比這群拿槍的人高,但畢竟輝煌聯合是秩序的產物,只是在遵守現有秩序的規定下行使著自己的力量——大概,丁寒其實也不太確認,不過至少與這群隨隨便便就能把槍口朝向別人的暴徒是不同的。
「雖然在學校里學生會長的權力仍然有限,但是至少掌握了學生會可以掌握一件事。」
「什麼事?」
「學校行動的方針,你想想看,輝煌聯合的同盟或者戰爭幾乎完全由學生會的成員決定,而普通學生也幾乎不會去想這些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假如有一股勢力能夠將大部分的中小規模學校聯合起來的話沖擊輝煌聯合的霸主地位也是有可能的,就是這兒吧,先別說了。」
馬上就要抵達趙政進行公開演講的地方了,宮詠主動地結束了談話,這里面自有其原因,而丁寒也很自覺地停止了提問。其實這場公開演講不過就是開幕致辭之類的例行公事罷了,既沒有創意也沒有意義,一種權力者看似要盡的義務而已,所以圍觀的人牆相對擺攤的地方來說要相對稀薄一些,但絕對不止里三層外三層,至少有個十幾層的模樣。現在趙政還沒有出現,下面的氣氛也沒什麼熱烈不熱烈的,只是佔著一個人位杵在那里。
而丁寒望著空無一人的台子,突然噗地笑了出來。
「笑什麼?」
「不不,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太緊張了,明明沒有咱們什麼事的。」
進入學生會以來也算經歷過類似的事情,這次卻明明白白地沒事可做,或者說該做的已經全都做完了,就是那場與黑山姆的戰斗,可是現在卻在這里無緣無故地緊張,以前有事做的時候都不會緊張到這個程度。
「這就叫旁觀者清,不過你可以向老天祈禱一下發生什麼意外。」
「這太沒節c o了……「
仔細想想的話,今天大概也不會發生什麼大事,「謀反」這種行為字面上寫出來看著很嚇人,但歸根到底這也只是針對一個人而已,規模在怎麼大也很有限。不過那種「恐怖襲擊」的說法確實令丁寒很在意,然而他還是覺得有點過于聳人听聞,這種事情犯得著搞恐怖襲擊麼?不外乎就是埋伏一些人沖上台子攻擊趙政而已,就像上次演唱會的樣子。針對這種襲擊國歷高中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如果說還有什麼可能x ng,也就只有在超遠距離用狙擊槍直接攻擊了吧……
「就要開始了,還是小心點好。」
過于平靜的場景總會給人帶來危險的預兆,這正像看到恐怖的東西會睜大眼楮一樣,宮詠望著前面為演講而準備的臨時講台,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要不然往前一點?」
丁寒問道,其實對兩人的安排當中有一條是「不要過于靠近」,這影響到很多相關的事情,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似乎再靠近一點也沒關系。
「已經開始了,看情況吧。」
宮詠搖了搖頭,丁寒也把注意力全部投向了講台。講台雖然是臨時搭起來的,規模卻依然與小型的舞台差不了多少,一個人演講的話有點太大。現在已經能看見從台後面上來的趙政,這時的趙政沒有穿那一身鐵甲,而是正正經經地身著丁寒從來沒見過的國歷高中校服,不過即使那不是國歷高中的校服丁寒也照樣看不出來就是,因為根本沒有可以對比的東西,這學校的學生好像只會穿與自己喜好的歷史相關的服裝。而同時那邊還看得見軍師孔明以及不知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的洪驚雷,倒是沒發現好戰的黑山姆,大約是怕頭腦簡單的他搞出什麼破綻而剔除了。
「能看一下嗎?」
「能……非常……糟糕……」
在宮詠主動詢問之前丁寒已經做過了一次,她所說的「看」不是指真正的看,而是讓丁寒感知一下現場的氣氛與情緒,這一次人數比剛才少很多,的確收到了成果。
惡意,滿滿的惡意,自從趙政走上台以後,這漫天的惡意就突然爆發了出來,而且越來越盛。他的名字——或者說稱號已經經由宮詠的解釋而明白了,可現實中真正的秦始皇嬴政所承受的惡意丁寒覺得也不過如此。這滔天的惡意不可能是一個人發出的,那麼只可能是一種狀況……
「有這麼嚴重?」
「說不定全部……都是……」
現在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掌聲中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實,幾分是虛假,而那真實的又是為了什麼而鼓掌?是為了趙政?還是……丁寒不清楚,他只能感覺到場內的情緒,卻不知道每個人所想的細節。趙政在掌聲當中走上了講台,微笑著向著台下致意,隨手拿起了上面插著的麥克風。
「轟!」
在丁寒驚呆了的瞳孔當中映出了直沖雲霄的火光與白煙,陣陣的耳鳴聲掩蓋了周圍的人們慌亂的尖叫,木板,鐵釘,衣服碎片,全部被巨大的波動崩到了四面八方,一粒不知從哪飛來的衣扣正好彈在丁寒僵硬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