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有一章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頂部的分割線———————————————————————————————————
其實字數和兩章一樣,但寫著寫著就湊到一起了,而且我還加了個序的零章
「你指的是……」
「當然是這種無謀的舉動啊,這段時間我多少和你們學生會有了點接觸,你也明白吧,那些人居然能有這樣的行為!」
孟劍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連想說點什麼的章星源思考一番之後都沒想明白該說些什麼,羅航則在這樣的時候多數會選擇沉默,他並不適合「謀略」之類的詞。
「當然在這之前也是早就考慮過的……在這段時間也做了很多相應的對策……」
「可是結果會是什麼樣子難道你不清楚?還是說連這也是你們所策劃的什麼計謀的一部分?真的值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麼?」
本來對某些事情就一直抱以反對態度的孟劍有點激動,因為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理解的東西,他看到了一群平時好像總是浸泡在y n謀中的人做了一件奇蠢無比的事,而且這件事勢必導致極其惡劣的後果。
「不……沒有什麼計謀在內,到現在為止我們所策劃的也只有盡可能進行補救的措施而已,而且不僅是我,學生會里面任何一個人都有相關的覺悟。」
實際上丁寒最開始照樣不能理解,他一度和孟劍的態度相同,身處其中的丁寒對這件事的結果有著更加透徹的預料,不過與學生會的人們相處至今,丁寒已經找到了新的答案。
「那為什麼……」
「孟劍……我知道學生會的人們……可能也包括我在內,有可能在別人的眼中都是無法理解的一種存在,但唯獨在這一點上都有自己的自尊……」
丁寒緊盯著孟劍的雙眼想要將自己的感受傳達給他,這的確在道理上有著種種不通之處,然而學生會的每一個成員都是人,他們也會做出與自己的心相互符合的選擇。
「敗給你們了……不過既然你們已經有做過準備的話……你怎麼辦?」
峰回路轉,孟劍突然提到了丁寒自己。
「按照他們的想法是盡可能保留我和宮詠,畢竟工作也是要有人做的。」
「ACE……嗎?但是想要保留你……可能麼?」
「只能讓他們稍微失望一次了。」
「切,和沒說一樣。」
孟劍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面部的表情卻放松了許多,經過這一段交談,他已釋然。
「喂喂!急死我啦!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雖然听不懂但是好像很厲害的事啊!」
章星源終于按捺不住心中大團大團的疑雲重壓,從剛才開始就只听見他們在談一些听不明白的事情,又不好意思途中插話,現在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都回家吧,明天就什麼都清楚了。」
以自身為表率,孟劍首先站了起來。
「喂!怎麼這麼快就要回家啊!」
被他的反應弄得越來越糊涂,章星源心中也越發地癢癢,而孟劍偏偏不告訴他真相,兩個人又爭執了起來。
「明天……是嗎……」
羅航望向外面的天空,太陽早已轉向落山的路線,盡管將要到來的黑夜會很長很長,但太陽再度升起的那一刻……並不太遠。
天空。
在城市當中想要看到星星現在已經是一種奢侈,然而在沒有燈光的郊外依然可以尋覓星星的蹤跡,可惜卻沒人去做,他們寧願在城市的zh ngy ng慨嘆世事不公,慨嘆時代已經產生了錯誤,卻不願來到郊外去親自體驗一下天空仍有繁星的世界。所以消失的並不是星星,而是人的夢想與探尋之心,無數有志之士向往將足跡踏遍世界並將其征服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相信以自己的力量能夠改變世界的年代也不復存在,而今的世界需要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個齒輪,生命的意義也只剩下不斷地轉動而已。
飛行。
在人類只能仰望天空的時候從來沒有忘記那個夢,甚至無數先驅為了飛向藍天的夢想而獻出了生命與靈魂,無論是在幻想中還是在現實中,過去的人一直在追逐那看上去仿佛遙不可及的新世界。現在人類成功了,不僅是天空,甚至更加遙遠的宇宙都留下了人類的蹤跡,像無數前輩一般在宇宙中向著更加遙遠廣袤的世界前進。在已經不存在未知大地的年代,天空,正是天空重新激起了人類的挑戰的雄心。
可是人類的靈魂依然被束縛著。
無數紅s 的詭異光點令茉莉的全身繪出了一層描邊,她在夜空中飄浮著,放松地舒展著手腳,就像在無形的大海中沉浮。望著遠方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升起的太陽,她突然對那給予世界生命的天體有著一絲恨意,一秒鐘,再遲一秒鐘也好,只要太陽還沒有從地平線升起,新的一天就永遠不會到來。能夠z y u自在地飛行本身已經是一種驕傲,那是超越人類這種生物極限的證明,盡管這仍然並非自身的力量,可是只有飛在空中之後才會感覺得到天的遙遠,茉莉向著那看不見的地方伸出了指尖,卻觸模不到任何的實質。
「大小姐已經快一夜沒睡了,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一名黑衣人擔心地向一直站在龐大的院落zh ngy ng以目光守護茉莉的老者詢問道。
「雖然能夠飛行在空中,但大小姐始終無法達到真正的‘天’啊。」
「您的意思是……」
「不,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至少給大小姐一點流淚的時間吧。」
老者向著黑夜伸出了戴著白手套的左手,空中仿佛灑下了晶瑩的寶石,若有若無地隨風消散。
天空所覆蓋的是堅實的大地,與那虛無飄渺的幻想相比,至少地面要真實許多,踏在上面才會有安全感,無數生命在地球上繁衍,進化,滅亡,最終推動著這顆藍s 的行星轉動至今。現在,掌控地面的是人類,那是在殘酷的斗爭當中終于佔據了巔峰的生物,他們未必會比其他的生命體強悍,卻有著更為多姿多彩的可能x ng,正因為存在著這種「不可預見」,人類才會擁有比自己的身體更加強大的力量。
空無一人的房間中,洪驚雷默默地盤膝而坐,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這個絕對概念,但洪驚雷的體型已經足以用這個詞來大略形容。修長而結實的手足雖然肌肉結實卻又不顯得粗壯,肩背挺直而又呈現出優美j ng悍的流線,毫不突兀的對稱月復肌有著另一種意義上的魅力,即使是符合匠師理想的雕像也未必能夠達到這種高度,因為這本身已經一種超越。
這個房間很大,顯然是習武的場所,足以容下千人的空間卻只有洪驚雷一人在zh ngy ng打坐沉思,除了輕微得幾不可聞的呼吸聲以外什麼都听不見。但房間里卻並不寂靜,相反卻壓抑著某種燥烈的狂暴感,有一種即將月兌韁而出的力量正在猛烈地沖撞著柵欄,它即將沖破檻鎖,毀滅所有可以毀滅的東西,甚至包括力量自身。
但從始至終這里只有洪驚雷一個人,他坐在那里,一如既往地穩重。
可巨大而凶猛力量並沒有得到絲毫的控制,洪驚雷那看似在穩坐心神的靜坐竟然是孕育著力量的苗床。這時洪驚雷的身體似乎發生了奇異的變化,明明是沒有半點光明的黑暗房間,他的皮膚卻在閃著晶瑩的亮光,而皮膚下面卻在輕輕地蠕動著。房間中突然出現了聲音,那是奇怪的液體在快速流動的聲音,仿佛一種全新的生命體在不斷地嘶吼著,流動是那種生命生存的表現。
洪驚雷睜開了眼楮,狂暴的力量,恐怖的液體流動聲,全都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為什麼現在有人工作了,而我需要做的事卻越來越多呢?」
站了起來的洪驚雷推開房間的門,望著長長的走廊自言自語,對他來說這不是疑問,而是對這種事實的無奈。
烈京也和這世界上絕大部分的文明一樣,是一個人類所創立的普通城市,生活在其中的每一個普通人為城市提供者運轉的活力,清晨,城市隨著人的醒覺而睜開雙眼,深夜,城市伴著人的夢囈而陷入沉寂。
在如此普通的城市中,有一條普通的街道,而其中又有一棟普通的樓房,普通的房間當中住著大概勉強能算做普通的人。
「我知道,不用為我擔心,你好好休息就行。」
教授雖然身為常年寄生在學生會辦公室的生物之一,但看起來他也有自己的家,而且與一般人所想象的科學怪人實驗室不同,至少他現在所處的房間與常人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他正在握著手機與人通話,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以正常方式對話的人很少,但若是提供一個首選的話,必定是會計梅琳。
「是啊……終于到這一天了,以後真的不知道會怎麼樣,不過我還是挺相信‘他’的,你也一樣吧?」
正在與會計談論某個人的教授似乎沒有注意到這是個沒有情趣的話題,這不是一般戀人交往時所應該談的,不過另一邊的會計也對此並不在意,也許兩個人真正互相理解之後就不再需要那些表面上的東西。
「誰知道呢,多半今天晚上沒有一個睡得好,畢竟這可是……啊?哈哈,當然,我也一樣,不過你可不行,一定要好好睡,知道嗎?」
言語之間的溫情幾乎足以讓教授這個人的形象崩潰,而這種溫暖全世界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享有。
「哈哈哈!沒錯沒錯,我們其實都是蠢得無可救藥的蠢貨,不過我可是被他們傳染的,否則如此天才的頭腦怎麼可能做這種根本不經頭腦的事!」
被稱作「蠢貨」的教授反而引以為傲,這種「蠢」,並不僅僅是一兩個人之間的羈絆,而已經變成了一種意志。
輝煌聯合學生會,某種意義上是傳說中的地方。
沒有人的建築就一定會冷清,找不到半點燈火的黑暗城堡就像傳說中鬼怪橫行的凶宅,盡管這里在白天本來就是鬼怪橫行。金碧輝煌徹夜燈火通明的其他建築當中,唯獨學生會的城堡隱藏在神秘的湖心,就像一只黑s 的眼楮正在從一般人看不到的角度冷眼望著世間的繁華與枯榮。
在城堡的走廊中有節奏地回蕩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尤其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分外清澈,那步子很輕,每兩步之間的間隔幾乎完全一致,而且很慢,本來沒有幾步的走廊卻好像走了極長的一段路。終于,腳步聲在學生會辦公室的門前停止了,開門的聲音證明了這的確是一個人,而不是超自然的生物。開了門也照樣沒有光亮的辦公室當中再度響起了這種均勻的腳步,這次卻只有寥寥數步而已,在空閑了很久的座位前一只大手拿起了上面擺放著的玩具熊,並饒有興味地觀察著這個一直代替副會長的玩具。
「副會長。你回來了?」
「誰……會長嗎?」
手里拿著玩具熊的高大黑影沒想到這里從最開始就一直有第二個人,但熟悉的聲音打消了他剛剛處于萌芽階段的戒備之心。
「別說你就是回來看看而已。」
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會長的身影,就像是背對著門口的副會長正在自言自語。
「正是如此。」
副會長的聲音深沉而簡練,這種人也許很可靠,但絕對不會有很多朋友。
「無趣的男人……明天你也不來嗎?」
「不來。」
「真是沒感情的家伙,再這樣下去人生很危險哦。」
隱藏在暗處的會長笑了,意外地蘊含著治愈心情效果的笑聲像個孩子一般天真無邪,同時這句話中至少包含了三分之一的認真。
「會長又準備如何?」
副會長沒有因為會長的笑而做出什麼反應,依舊木然地站在那里,會長說的絕對沒錯,這實實在在是一個無趣的男人。
「我?也該到我露一面的時候了,學生會這麼點事就算積攢一個月也只不過需要一天就能做完,天天睡覺實在有點無聊。」
提到睡覺,會長的聲音居然立即就顯現出倦意。
「天塌下來你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吧。」
「嘿嘿,過獎,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過兩招如何?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刀劍出鞘的晴朗長吟瞬間劃破了寂靜的黑暗。
烈京,丁寒住宅。
今晚丁寒沒有修行。
從自己回到家以後,姐姐的房門一直是閉著的,丁寒知道姐姐在里面。
而明天那個房間將空無一人。
也就是說,丁寒明天就要與姐姐徹底分開,走上兩條不再交疊的路。
這種事情無論換做誰都無法坦然面對,但那是無可逃避的事實,在很久之前丁寒的心中就有了迎接這一天的的覺悟,而與姐姐的約定——明天就是完成的r 子。所以現在丁寒不僅心中有著離別的傷感,更多的卻是難以化解的緊張,甚至連手指都有一點失控,好像不由自主地輕輕抖著。
丁寒不是在畏懼……不,畏懼是一定會有的,更多的則是按捺不住的興奮。
從入學開始,遇到了一個個的朋友或敵人,彼此之間發生了各式各樣的事情,有友情,有戰斗,每一件丁寒都記憶如新。看似花俏浮夸卻永遠不會被擊垮的章星源,始終堅持走在正道之上的羅航,光與暗當中反復掙扎最終化敵為友的孟劍……以及學生會的每一張面孔,其他學校各種富有個x ng的奇怪而又強大的家伙……最後……是宮詠。而今這些人與自己走在同一條道路上,那看不見的未來不知道有怎樣的結局,但丁寒再也不會為之擔心,因為他早就不是孤身一人,有著同伴的路不會永遠黑暗。
長夜當中,姐姐丁凜的房門始終沒有開啟過一次。
太陽終究要升起,無論是期待與否,新的一天總會照常到來。
「喂,今天這是什麼活動?」
「不知道啊,你看,那邊校區的都參加了。」
輝煌聯合主校區中心體育場,周圍的看台聚集了兩個校區全部的學生,主席台上也坐滿了學校的各個領導人物。今天的活動實在很奇怪,在體育場的內圍是密密麻麻整整一圈黑衣僧人,像是在j ng備這里面的秩序,而在場里並排站著一群表情肅穆的人,有的好像見過,有的沒見過。
「那幾個是?學生會的?」
「好像是,你看這些人還分做兩隊,另一排的那三個舊校區的是什麼人?」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三個是舊校區三個年級的學長。」
「是嗎?那個最矮的也是?看著不像。」
「看人不能光看身高啊。」
場外的觀眾們議論紛紛,不知是什麼大活動甚至能讓學生會和三個年級學長直接全部在場參加,但必定是很了不得事情。
「你看!那又有一個人。」
「嗯?你看,是不是突然有點變天了?怎麼感覺好像不太像上午?」
「的確……有點……」
體育場的另一個入口,正對著學生會以及學長所站立一側的那邊,身著普通的校服,臉上仍掛著微笑的丁凜穩重地步入會場,眼力稍強的學生突然發現現在的天s 有點異常,明明是剛剛過了清晨的上午,不知為何卻變得像黃昏一般y n暗。多數人認得丁凜,一下子就叫出了她的名字,七嘴八舌地道出了與她相關的各種八卦,但這只能讓他們對現在的這種狀況更加看不懂。
主席台上,一名沒有見過的校長站了起來,看起來比其余的人都要年邁,但嗓音與j ng神仍然強勁有力。
「現在!我宣布!輝煌聯合主校區三年一班畢業生丁凜畢業式——暨我輝煌聯合傳統儀式——大霸斗轟天殺祭開始!」
下面沒有掌聲,也沒有歡呼,卻像平靜的水平面投入了一顆石頭般地激起了細碎的水紋。
「不可能……那是存在于傳說中的……」
「轟天殺祭……以前真的舉行過嗎!」
「咦?是那麼厲害的東西?」
「白痴!連這個都不知道!那是現在最高學生議會唯一特許的死傷無論的戰斗啊!」
「什麼!」
死傷無論——也就是說在轟天殺祭當中,會出現因此而身死的戰士。
「挑戰者——輝煌聯合學生會全員!舊校區一年學長丁寒!二年學長石兵!三年學長屠煌!」
全員參加!學生會最終竟是全員參加!除了筆直站立的洪驚雷,宮詠,茉莉與教授以外,還有坐在輪椅上的會計,會長與副會長卻不在現場,這個「全員」也許有那麼一點水分。微妙地站成了階梯狀的舊校區三學長則如同約好了一般背著雙手像釘子一般挺拔而立,彼此之間卻沒有一句言語交流,現在是戰場,而他們是戰士,戰士之間的交流只需要拳頭與刀劍。這些幾乎是全學校最頂尖的戰力匯聚于此,沒有別的目的,也只可能是那一件事。
「應戰者——輝煌聯合霸王丁凜!」
年老校長的話如同直接引爆了原子彈,核爆掃清過的地方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整個體育場的觀眾席的呼吸都靜止了。
「開花的時候……到了。」
丁凜微笑的表情未有絲毫的改變,身上卻靜靜地燃燒了起來,就像纏著一團漆黑而冰冷的詭異之火,即使是常人的眼楮也看得清清楚楚,那種火焰單是遠遠地望上一眼就會發自內心地感受到那種連肉帶骨,乃至靈魂都會被焚燒吞噬的恐怖。突然丁凜的麻花辮「啪」地一聲散開,那柔順的長發向著空中飛舞起來,與全身燃燒的黑火融為了一體,而一直戴著的眼鏡卻在那黑火當中直接蒸發成了無形的白氣,淡淡地消散在了空中。
霸王,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