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雖然這種話由我說可能不太合適……」
學生會辦公室中,教授嚴肅的表情讓丁寒有些不敢直視,而那躊躇半天y 言而止的模樣更是大大的可疑。
「你想說什麼……」
雖然多半不是什麼正經的事,但現在是特殊狀況,他應該是個能分清場合的人。
「雖然家里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我也能理解其中的辛苦之處,但至少r 常的生活還是不要過于應付……」
教授將丁寒付錢所申請的校服鄭重地交給他,現在丁寒仍然穿著戰斗中破損的那件校服,今天早晨他就是這麼來上學的,然後先回自己校區上了整個上午的特別課程,下午等待校服等到了很晚。由于已經成了兩個校區的名人,而且還是丁凜的弟弟,所以現在似乎炒起了各種各樣的傳說,其中之一就是說他準備永遠穿著這一身破校服直到打敗姐姐為止……這群人的腦袋到底有沒有內容物?還是根本就填充著盲腸?在他們的眼中到底什麼樣的人會一輩子穿著這種破破爛爛的衣服?都以為這是主角不用換裝的漫畫嗎?
「又不是我這麼想的!連床單和被罩都被一掃而空了!你能不能體會到一拉開衣櫃結果只能看見衛生球袋子的那種心情啊!超級可怕的!」
這其中一點夸張的成分都沒有,丁寒甚至都沒好意思和他們說連條備用的內褲都找不到,毛巾之類更不用說,比起力量,在這一點上更加讓人覺得恐怖。去洗手間換了一身干淨校服之後丁寒才有些活在世間的實感,而一會放學回家的路上還要大量采購……一個人的生活難不倒丁寒。學生會現在正處于大量減員的階段,舊校區那邊亦然,這種情況下就是等著出事的節奏。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會長手腕和左腿骨折住院,洪驚雷激烈腦震蕩今天凌晨才清醒,越需要有人動腦的時候擅長動腦的就越要在大腦上出問題,副會長據說被會長砍了,不知是真是假。舊校區兩名學長當中石兵傷勢較重,而且傷在擅長的腿部,雖然大體無恙但需要嚴格的修養,屠煌傷勢上沒有問題,但這個人留下一封書信就不知去哪修行了,顯然j ng神上的打擊要勝于**。最好的消息的是本來應當遭受重傷的宮詠居然毫發無損,也就是說姐姐在那時候還是有意地為學生會保留了ACE,不過她還要經過一系列檢查才能回歸,現在暫時仍然不在辦公室里。
不過到現在為止貌似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回來了。」
丁寒敲門回到了學生會的辦公室,今天這里只有——或者說果然只有教授和會計,而且一如既往的沒在工作,知道這兩人的關系之後丁寒夾在他們之間就顯得有點尷尬,如果可能的話找個理由離開比較好。
「喲,回來的正好,馬上就能和會長通話了。」
教授正在連接著一個奇怪的顯示器,會計則以……反正看不到臉,總之是某種目光守望著他。
「會長通話?難道是……」
「咳咳……測試,測試,能听到嗎?听不到的話說一聲。」
顯示器的上面出現了會長半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這次她終于沒有像變態殺人者一樣掩蓋著自己的真面目了,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進步。看起來她所在的地方不是普通的醫院,因為這是在野外,而且是花草繁盛景s 宜人的地方,那里應該連烈京都不是。
「哦哦,听得見,丁寒正好回來了,你們來說吧。」
教授主動從顯示器前面撤離,留下丁寒一個人面對著數據構成的會長而不知所措,像這樣面對這說話就可以了嗎?為了保險丁寒仍然問了教授一句,而且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等一下,鏡頭的位置,好,就這樣,丁寒?」
「在……在!」
丁寒現在的心情異常緊張,追尋已久的事實即將浮出水面,盡管他在這之前已經有了相關的覺悟,但仍然無法以絕對淡定的心情面對,畢竟這是期待已久的時刻。
「我先問問你,對于現在學校之間的秩序你是怎麼看的?」
會長首先向丁寒提出了一個看似有點過大的問題。
這個問題丁寒不可避免的考慮過,現在學校之間保持的這種秩序並不算是正常的發展,至少就丁寒所了解的知識來看,曾經在很多年前學校之間並沒有現在的這種爭霸戰斗,但同時那也並非真正的天國,反而比現在還要混亂。
「我覺得……現在的這種秩序雖然有點畸形,而且學校和最高學生議會過大的權力恐怕已經開始有了負面影響,但至少這是游走在法律之外所造成的一種均衡,並不是能夠簡單打破的,所以我覺得保持這樣也沒有問題,而且……」
「而且?」
會長的笑容就像是在鼓勵。
「而且我很喜歡這些人,他們被大部分的中立學校看做只能服從于力量管理的垃圾,可我覺得我能夠理解他們,盡管這些參加爭霸的人們在人格或者道德上有著種種的不足或者缺陷,但戰斗時候的那顆心永遠不會說謊,他們的熱血就是為了爭霸而沸騰。」
這就是丁寒最真實的想法,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正確的答案,可丁寒知道現在必須將自己的心徹底敞開等待裁決。
「說得好,既然你能理解這一點,那麼之後的事情就能與你說明白了,不過我還是想順便問你一下,現在能夠恢復到以前的秩序嗎?」
「很難……除非從根本上將法律重寫……至少以我的頭腦是想象不出有什麼可行的辦法,或者……絕對的力量可行?」
假如大量削減未成年人的權利的話說不定可以做到,現在卻不能這樣做,而且這未必是帶來良好結果的方式,起到反作用的可能x ng非常的大。
「可是有人想這麼做哦,很偉大吧?糾正現在這種扭曲的秩序,將其徹底打碎也無所畏懼,更不怕有所犧牲,只要一切能回復到過去的情況就可以。那時候學校之間不再有戰斗,更不需要以力量來強制約束學生們的行動,只要好好地讀書享受青ch n就可以了,很美好不是麼?」
也許這真的很美好,但會長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不屑。
「這只是幻想而已……看起來確實不錯,但這些都要建立在現實基礎上才行吧?難道真有這樣的方法?」
丁寒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種說法,不過此時他突然想到以前在圖書館非公開資料庫所看到的某本和校長相關的東西,在校長與各種所謂的「教育家」進行辯論的記載當中,似乎的確有報以這種想法的人存在。
「是的,那看上去是幻想而已,丁寒你知道最高學生議會是怎麼回事吧?不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直接說,一行之內解決。」
「由于zh ngf 不能直接明面上用力量約束爭霸的學生所以才為此建立的一個看似由學生自己進行管理的組織。」
本來很簡單的事用一句話形容的話還是有點勉強。
「沒錯,而且你也知道掌握這個社會的青年就等于掌握這個國家的未來,而最高學生議會現在已經真正可以徹底的控制所有高中以下的學校了,所以最高學生議會背後的那些人從這里獲得了極大的權力並應用在更高層的政治上,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有人要恢復以前的秩序了吧?」
包扎著手臂的會長用另一只手指著屏幕前的丁寒,點明了最後的一個謎底。
「派系不同的……人嗎?」
這一支力量的爭奪沒想到暗地里竟會如此激烈,看來與大人的世界相比現在的爭霸根本不算什麼,歸根到底仍然是施舍給自己的玩具啊。
「不僅如此,眼紅的人其實比這更多,但這一批人的力量最為強大就是了,畢竟看上去他們還有一個大義的名號,那麼你猜猜,他們為了這種浩大的工程都做了些什麼?」
會長終于變得嚴肅起來,而那嚴肅當中還帶有某種痛苦。
「難道……」
不用會長點明丁寒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海濤的事必然與這些人有著直接的關聯——假如會長說的是實話。
「很可疑是嗎?根本想不到這些失蹤與被害的事件與他們有著關系,但正是因為如此最高學生議會才沒有對他們直接出手,對于那些沒有露出水面的人既沒有可靠的證據也沒有可用的資料……我們就是這樣無能……隨便的行動只能給他們引來戒備……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已……」
會長漸漸壓抑不住的情緒開始爆發了,那並非是在流淚,而是一種深深的恨意,不僅是對敵人,更多的是對自己。
「莫非是……拉攏失敗之後為了消除證據才……」
丁寒一下子就想到那天教授與會計身上發生的事,如此考慮的話也許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通了,假如這些人背後也有著相當的勢力支持的話……的確很有可能使得輝煌聯合不能輕舉妄動,何況……丁寒從會長顫抖的語音當中能夠感覺到毫無掩飾的真誠。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今天之後他們一定會開始行動。」
會長所指的正是丁凜離開輝煌聯合這件事,在這以前,丁凜的身份是一個守護者,守護輝煌聯合,也守護著丁寒。但對于已經開始向天邁步的丁凜,霸王的自尊就不再會讓她對這些事情再度伸手,就像沒有完成約定的丁寒無論如何也得不到姐姐的任何協助一樣。
「那現在對方的情況真的一點都不了解麼?」
「黑鐵聯盟……只知道大概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