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位是……」
「嗯,看上去挺討厭的是吧,好像挺多人都害怕他,我覺得也沒什麼嘛……他老人家大概是十年前左右從瑞士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這兒隱居了,一天天也不出門,除了我們家以外也不和其他親戚來往,人氣相當差。」
丁寒毫無掩飾地評價著自己的三舅爺,好像完全沒有將其當做長輩的樣子,不過這也應當是關系好的一種表現。
「可是為什麼……」
宮詠沒有等丁寒動手,自己將托盤中的蛋糕夾了過去,如此頑固孤僻的人能夠與他們一家來往,其中必定有著復雜的原因。
「沒啥特殊理由,我爸我媽不是常在外國嘛,他老人家閑著沒事要做個什麼東西要求都是高到嚇死人的,結果國內的材料就找不齊,他還懶得要命還不想出門,也沒有兒女,所以像今天這樣的所有材料都是我爸我媽給他提供的,所以我才是內部工作人員。」
其實事情遠不像丁寒說的這麼簡單,當初說服老人每年出手一次都費了相當的功夫,只不過丁寒認為這些細節沒有必要特別說明。滿足他老人家的要求極為不易,若非像丁寒父母這樣全世界都有朋友來往的強力人脈也絕難辦到,相比之下金錢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你家里還真的都是些很厲害的人……」
自然,宮詠的感慨也包括丁凜在內。
「還好……基本上超出常識的只有我姐姐一個,說起來她的生r 也快到了。」
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不想念姐姐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丁寒從沒在任何人面前提起罷了,但今天是自己的生r ,丁寒多少有些寂寞。
「我記得是一月一r 吧,學生會的檔案。」
另外宮詠其實要比丁寒大上一個半月,這是一個很微妙的差距,而且丁凜要比丁寒大上不止一年,雖然是一月和十二月,但卻不是同一年的。,
「是啊,都是天冷的時候,所以隨隨便便的就叫這種名字了,一月一r ,不愧是終究要站在所有人類最頂端的人的生r ……」
這不是個輕松的話題,並且這種話題一旦提及的話就會沒完沒了的擴散,現在丁寒對被卷走衣物的事件仍未完全釋然,所以和姐姐還沒聯系過。
「啊,這種味道是怎樣做出來的呢。」
宮詠看出了丁寒藏起來的失落,她知道和自己不同,丁寒還沒有習慣獨自一人的生活,而且這種不習慣的感覺會越來越嚴重,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消失。所以她主動扭轉了話題,對蛋糕的做法宮詠自然也很感興趣,只是沒有期待過能從丁寒那里知道真相。
「好像是把水果干和果仁什麼的鋪開蓋上紗布然後每天刷白蘭地讓它自然揮發,然後要等一個多月才能拿來用,我小時候見過。」
「咦……你真的知道……」
「是的,不過請不要隨意模仿。」
「你……都說了別再想著那件事啦!」
不小心把丁寒送進醫院的事是唯一能夠徹底打敗宮詠的話題,至今為止丁寒還是屢試不爽,雖然這招多少有點卑劣。
「哈哈哈……」
丁寒釋然了,守著今天突然變得特別可愛的女朋友自己卻在郁悶,太沒出息了。而且蛋糕確實極其美味,與去年相比似乎又有了一層提高,而根源大概就是剛才開門的那位,不過暫時他老人家還是處于極不坦率的頑固狀態當中,就是因為這樣才會一輩子光棍的。
「如何。」
「哇!」
威嚴的老年男x ng聲音突然鑽進了丁寒耳膜,宮詠立刻站起身來,只剩下手忙腳亂的丁寒在原地舞動。
「你這小子,這麼輕易就被接近,真是沒用。」
老人——也就是丁寒的三舅爺不屑地哼道。
「嚇死我了,很好吃啊,您老人家功力比去年大有增長。」
丁寒立刻大拍其馬屁,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看不出絲毫誠意,嬉皮笑臉地裝作認真的模樣。
「哼,一點個x ng都沒有的回答,雖然是事實……小姑娘,你說說看,不要緊張。」
老人轉向站起身來的宮詠,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和藹的面孔」,一邊叫人不要緊張,一邊露出了要殺人全家的表情,膽量小一點的多半直接就嚇跪了。
「我覺得最厲害的還是完全不用蛋的膨脹手法,應該是用檸檬汁和小蘇打的緣故吧,但膨脹的關鍵好像是某種水果,只是……」
宮詠竟然一一說得明白,丁寒卻在一旁忐忑,看起來好像不是在胡編亂造,不過自己听不懂。老爺子的表情卻從驚訝直接轉成了感慨,閉著雙眼連連點頭,能讓這個人點一下頭不知道有多難……
「看見沒有,你能不能好好和人家學著點,小姑娘,這小子就交給你了,務必讓他這舌頭變得稍微有救點,哈哈!你們等一下!」
三舅爺居然仰天大笑,邁著大大的步子離開了客廳。
「你……也太厲害了點吧……」
丁寒目崇敬地望著宮詠,甚至覺得她頭上已經冒出了佛光,還是說女孩子在甜點方面都有著恐怖的天賦?之前從沒想過她還有這種異常的能力,可是為什麼反而會做出那種恐怖的物質啊?
「從小在外面吃東西吃得太多了而已,你要是到處吃上這麼多年也會這樣。」
所以動手的能力才是零……丁寒三思而後決定不要說出來的好。
「拿著,不要在這兒和我們這些老頭混在一起了,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應該去的地方!哈哈!我記得這小子家里今天應該什麼人都沒有……」
回來的三舅爺將手中一個大大的紙盒塞給了宮詠,那里面顯然裝的是蛋糕。
「您這是……」
一度讓人感覺嚴肅難以應付的形象徹底崩塌了,宮詠卻又不能說什麼,望著自己的腳尖臉紅不語。
「喲喲,是嫌我們打擾您老人家了吧,什麼時候準備結婚?」
「臭小子!沒大沒小!」
「哈哈!快跑!」
見三舅爺做出揮拳的動作,丁寒拉起宮詠一溜煙地竄了出去,當然,沒有忘記帶上專門準備的蛋糕。三舅爺沒有追上去,只是在原地捻著沒有胡須的下巴,這些蛋糕本來就是為了盡量減少對老年人產生負擔的材料而設計的,最近他突然想多活幾年。
「連這臭小子都看得出來……失敗啊失敗,啊呀,忘了問那小姑娘叫什麼了,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學學我的手藝……算了,以後還能見面。」
三舅爺覺得宮詠沒有和自己走上一條道路相當可惜,這時候他還不知道宮詠更擅長的應當是煉金術的範疇。
「呼……哈哈,跑出來了!」
拉著宮詠跑了好久,連福利院都看不見蹤影的時候丁寒才停了下來。
「你這麼和老人說話不太好吧……」
「沒啥,從小就這樣,我三舅爺是順桿爬的類型,基本上你對他什麼樣他就對你什麼樣,對了,你好像沒吃多少,要不咱們把這個……」
其實沒吃多少的是丁寒自己,幾塊蛋糕也許可以滿足女孩子小小的胃——姐姐不在這個範圍,卻無法滿足成長期少年的身體,本來丁寒還打算再來個兩三盤。
「我……我可以了……」
宮詠吃蛋糕吃飽的經歷不算很多,她雖然也喜歡這類東西,但也不會去專程當做三餐來吃,所以今天算是難得的體驗。
「那等會再說吧,這個給你。」
看到包裝好的蛋糕,丁寒覺得也應該把帶來的那個包裝好的東西交給宮詠,于是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方盒,外層是閃閃發亮的包裝紙和彩帶蝴蝶結。
「難道這是……要送給我的嗎?」
見丁寒拿出這個小小的禮物,宮詠卻向後突然退了一步,滿臉驚訝的表情,頓時轉變成喜出望外的神s ,這大概就稱之為驚喜交加。
「雖然不是什麼值錢東西。」
「那我……該不該拆?」
「回去拆吧……你這麼一說我反而真有點不好意思。」
「嗯……這是你的。」
宮詠小聲地應了一聲,卻從自己的背包里也取出了包裝好的長方形扁盒子。
「我也有?謝啦。」
這里面倒是不知裝的是什麼,不過收到宮詠的禮物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很值得丁寒高興幾天了,他也沒有當面拆開,和宮詠一樣將禮物放回自己的背包。
「你覺得……一般交往當中的人……收到禮物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宮詠鑽到了丁寒懷中,任由他環抱著,濕潤的雙眼水靈靈地望著丁寒,這根本不需要提示,丁寒自然心領神會,輕輕地吸住了宮詠微張的雙唇。周圍沒有路人,所以丁寒放心大膽地尋找到宮詠柔軟的香舌,稍有些笨拙地吸吮交纏。遭到丁寒的突然舌吻襲擊,宮詠閉合的雙眼像是被嚇到般猛地張開,繼而又慢慢地合上,臉上的紅暈越來越盛,緊緊貼著丁寒的身體仿佛要深陷其中。
「呼……」
直到接近窒息的邊緣,丁寒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宮詠,而宮詠微微探出的粉舌尚未收回,依然沉浸在深吻的激情當中。
「那個……」
「啊!听說今天有焰火!去看吧!」
沒等丁寒說出什麼,立刻回過神來的宮詠突然拉起丁寒跑去,丁寒毫無防備,差點被拽得跌倒在地,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宮詠跑得極快,丁寒只能勉強跟在後面。
這樣好像……已經足夠了……
丁寒如此想道,但他這時還沒發覺——平安夜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