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國家,每個城市,無形中,都有著一個強大的勢力存在,比如說,雲國的空寺,趙國的三門六派,秦國的道院。
這些勢力從某種角度上來看,和世俗並沒有什麼直接x ng的關系,但,卻在隱約中有著制衡和保護的作用,道院位處于秦國京城,相比空寺和三門流派來說,道院有著很大的區別,如果說空寺和三門流派給是那種隱居于深山之中,給人一種感覺是那種有著閑雲野鶴、不食人間煙火之風的名門大派,讓那些不懂修煉的普通人覺得這些勢力很有可能就是仙家之人,而道院,則就不同了。
道院在京城南頭,近了城走進神龍大道,抬頭就能夠看到道院的那棟樓。
或許是某種身份的象征,京城中最高的兩棟樓,第一棟,是在皇宮,第二棟,便是道院,往常的道院雖然不能算是清淨,但絕沒有今r 這般熱鬧,人ch o人海間,蜂擁而至的在道院大門進進出出,而且,一天下來,皆是如此。
道院內的建築一眼望去很簡單,起起落落十幾座平房和閣樓,還有那一座京城第二高樓,如果不是那樓宇亭閣之間的古樸氣息,和那正門上道院二字,根本讓人看不出這里便是道院。
「道長渡劫,這麼大的事情,估計整個天元各方勢力,都會有人來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南蠻和元獸觀看渡劫啊,哈哈哈……」
「可別亂說,到時候萬一真有元獸來觀看渡劫也不一定啊,道院以萬物平等為準則的。」
「這不是李掌門麼,你身處雲國,這麼大老遠的跑來,真不容易啊。」
「呵呵,那是必然的,道長渡劫飛升,這種盛況怎麼能少點了我這種人,機遇這種東西,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劫雲來臨之時出現。」
放眼望去,這熱鬧的道院門外,竟然是高手無數,先不說站在門外的兩位道院弟子是洞明境界,一眼望去,人群中竟是絲毫不乏分神期的強者,這些人大多都是處在分神境界這個瓶頸之中,眾所周知渡劫飛升是大道巔峰,而在觀看渡劫之時,也是最容易頓悟道義的時候,所以這些人大多和道院並沒有太深的交情,祝賀之余,多是想著能夠在觀看渡劫之時尋找些許突破。
火焰。
無形中仿佛出現了鋪天蓋地的火焰于人群中,人們突然止住了正在興奮討論的話題,將目光轉移到了這道氣勢的來源之處,所有人看著這個身穿獸皮的年輕人,和他旁邊的那個拖著一把和她身高不相符的長刀。
君莫迎著那一道道目光,緩慢的向前走著,他看著正門上,那道院二字,朦朧之間,君莫能夠感受得到這兩個字中所蘊含了什麼,時隔千年萬年,這兩個字中,依然帶著凌人讓人不敢直視的劍意!
「魔宗君莫,前來祝賀道長前輩大成!」君莫松開牽著小女孩的手,從獸皮做的上衣中拿出一把短刀,放在了道院的門檻處,隨後,仿佛無視了所有人,牽著處在這麼多目光下有些緊張的小女孩。
離去。
……
廢墟。
林衍記得這片森林,這片山峰,這片湖泊原來的樣子,那是一幅極其美的畫,說是人間仙境一點都不為過,或許是這里之前元力充沛的緣故,四周的樹木叢林看起來都顯得生機盎然,而現在,一眼望去,卻盡是廢墟。
那座高聳巍峨的山峰,倒塌了,那林立而坐的森林,已然斷裂了大半,放眼望去,幾乎在看不到一顆完整的了,最讓人震驚的,便是那片湖泊,林衍站在岸邊,看著這片湖泊,或者說,是看著這個干枯的河道。
湖水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個干枯的河道在這里,五天的時間,短短五天的時間,這片湖泊成了這幅模樣,林衍簡直難以置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清楚的記得,當時玄龜和朝野大戰,並沒有波及到遠處的森林和這片湖泊,咽了口吐沫,林衍搖了搖頭,問道︰「前輩,這里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坐下,慢慢听我說。」坐在岸邊岩石上的老者,呵呵一笑,磕了磕手上的煙桿,吐出了一口煙,道︰「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救你麼?五十年行醫以來,我見過太多生老病死,傷殘疾病者,他們有的痛哭間尋死,有的默哀間遲暮之氣等死,我總是不可能把這個世界上所有能救的人,都救了的。」
林衍皺了皺眉,老者的話,雖然說得有些直白,但卻是有道理的,行醫者雖然以救死扶傷之心行走天下,但總是不可能救天下所有傷殘者,林衍心中被勾起了好奇,難道老者出手救自己,還有什麼隱情不成?沉思了一下,出聲問道︰「難道其中,還有什麼事情不成?」
「如果我猜的不錯,對于你的父母,你應該了解的不多。」老者頓了一下,看到林衍眼眸中嚴肅的神s ,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二十五年前,這里一切還不是現在這樣,沒有這條湖泊,更加沒有什麼上古世紀的玄龜。」
「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簡短一點來說,就是在二十多年前,我救了一個年輕人,他叫林雄。」
「林雄?」林衍驚訝的叫出聲來,頓時感覺有些失態,穩定了一下情緒,林衍問道︰「前輩,您認識我的父親?」
「認識?呵呵,何止是認識,二十五年前我救了他,和他一同入朝為官,直到二十年前,我才回到了這里隱居。」說話間,老者原本帶著的笑意,轉變為了絲絲的哀傷,雙眸中顯得黯然無光,「他告訴我,二十年的這里,他的兒子將經歷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步,讓我,幫他最後一次。」
太突然了。
這些事情的真相來的太過突然,讓林衍一時間有些手足失措,腦海里很亂,林衍整理了許久卻依然整理不出來個頭緒,老者的話林衍想了許久,卻依然覺得這就像是一個謎題,而答案任憑林衍怎麼去想,都無法獲知。
二十年前自己的父親,便料到了今時今r ,自己會在這里,在這個湖泊中破畫?就能夠知道自己會遇到朝野的追殺?這未免就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算什麼,預言術嗎?
「我……」看著沉默許久的老者,林衍咬了咬嘴唇,坐直了身體,問道︰「我還是無法理解,二十年前父親他便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那豈不是太過,太過…」
「太過妖孽,如同兒戲一般,听起來和說書的一樣,對麼?」老者笑了,神s 中夾雜的哀傷退去,「我剛听到時,反應要比你夸張許多,二十年後的事情都能被預言,那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但,實際上,二十年後的現在,你父親的預言,的確是對了,不是麼?」
「那頭玄龜,曾經是你父親的寵物,是和我一同來到這里的。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所說的破畫之境,究竟是什麼,但我想,你之所以能夠破畫,之所以能夠突破,和它有著很大的關聯,玄龜本命屬火,而你便是被紫s 火焰入侵,玄龜的本命之氣,死之後融入你的體內,你才得以破畫。」
「能告訴我,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還有……」遲疑了一下,林衍覺得,既然早在二十年前自己的父親便預言到了現在的事情,事實如此,那自然也就沒必要再去深究這些了,「我的父母,現在怎麼樣了?」
「在這里等你二十年,我也很想一下子將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你,但。」老者將煙桿放在身邊,盤腿而坐,雙手虛握在膝蓋上,發梢間參雜著的銀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sh 出些許光芒落入林衍的雙眼中。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