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面具 四、巨鱗木

作者 ︰ 非我曰

()走到樹根下面,我們才發現這棵樹並不是遠處看上去的黑s ,而是帶著殷紅的談紅s ,它就這麼長在山體之間,樹根透過這個山洞,直插進更深的岩壁中,抬起頭來,山洞的上方一小段的樹桿在外面,那是數人環臂才能擁下的枝干帶著淡淡的紅s ,上面分布著一圈一圈的蛇皮紋,那紋路的中間有著一些微小的縫隙,在樹木之中有著絲絲的如同血液般的東西滲透出來,緩緩流下。而在那些上方的隧道處的開口地方還有著些許的小石塊不斷地滑落。

「不會塌下來吧。」一個人說道。

「應該不會吧。」這棵樹在這里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月,我用手電在上方的樹桿上掃了一個來回。「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樹嗎?」

搖了搖頭,他們一個個面目呆泄的看著上方,或許真的被這麼一幕感染到了吧,我也不清楚,這顆樹叫什麼名字。只是看著他這麼生長在山間有著一股不好的預感,要知道一顆樹是不可能生存在被岩石土層密封住的空間里的,除非上面有一個極大的空間供他成長,如果說我腳下的佛龕和碑牌是後人放在上面的話,那麼因為這顆樹的存在我就不得不懷疑這座山體內有一座古遺址的存在。

我蹲子來看著那個佛龕,佛龕是用青石搭成的,成櫥子形,並設門扉,可是由于水流的沖擊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而且僅有的青石上也生滿了青苔,絲毫看不出上面繪有什麼,只是把手按在上面可以依稀的感到那種紋路。

我側過身子看了看放在佛龕中的石牌,材料我不是很清楚,只是入手有一種溫涼如玉的感覺,上面用小篆刻了八個大字「為君尸者,以告貳負。」小篆是秦朝的時候創制的統一文字漢字書寫形式。一直在中國流行到西漢末年(約公元8年)。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放在這里也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

我四周扒開樹根,果然這個地方的邊緣還有一些青石的痕跡,那麼從這里面進去的話已經是算的上人工建築了,我心里想著會是什麼人在這里放置一塊這樣的石牌呢?可是我站在樹根之中,猛地看到樹根之中還有著一些頭顱大小的球果,球果外有鱗片像是穿山甲的鱗片,鱗片呈黑褐s ,且上有各種各樣的條紋橫但是縱紋條數不一,基本上都是成闊的菱形。

而且就在我用手觸及的那一瞬間一股類似于生命的波動在我手指尖波振開來。接著那顆果實就這麼生生的落在了地上,普通的一聲驚住了在場所有的人,他們一起看向這個地方,呼吸都停止了下來,一時間只有涓涓的流水聲,空氣死一般的沉悶。

突然那顆果實卻不可思議的在地上徒自的裂開,里面一個端坐著的小人出現在了他的眼球中。筋脈五髒,四肢俱全。

那樣的小孩全身呈一種血s 的透明狀,所以里面的「器官」看的是一清二楚,我微微地一顫,不自主的退後幾步,對于這樣的事情,完全的透支了我腦中對于科學生物的正確觀念,有什麼樹可以長出小孩?可恐怖的事情還沒有結束,緊接著,那棵些樹的樹根像是看見了腐肉的無頭蒼蠅一般蜂擁的把那個「小孩」包圍了起來。如同一個蠶繭,里面還不斷的發出惡心的咀嚼聲。

慢慢的山洞中的樹根全部開始蠕動起來像是植物一樣,漸而的貼著岩壁的青石牆磚也顯露了出來,上方山洞的地方,那是一塊塊弧形青磚,這種青磚最多是作為建築門型結構的建築使用的,最早出現在秦漢,我仰起頭看著那一塊塊保存的比較完好的弧形青磚,心里卻想到為什麼我會知道這麼些東西?

就在我思緒轉念之間,那些果實的搖擺幅度也漸漸的消失了,我消了一口氣,把目光轉向山洞的深處,那里面還是有水不斷的流出,如果說這是一處人造建築的話,那麼防水措施也太差了。

「你們貴州一帶真的沒有這樣的植物?」我扒開一處蠕動過來的樹根問道楊士忠他們。

他們一來也覺得有點奇怪,二來心里看著那種吃食果實的場面多少有點心驚,所以一段時間還是處于閉口不言的狀態,我本想休息一下等他的大腦慢慢的適應這里面的一切在開始前行的。可是好景不長「咕咕」的幾道聲音,加上數不清的植物睫根瘋狂的填充著這個不大不小的山洞。他們像是一條一條土黃s 的巨蟒從四面八方的土層中相繼擁入這個山洞。

就像是禿鷲看見了死尸一般。

「散開,散開。」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種場景,也不知道接下要去做什麼,只得對著楊士忠他們吼道。

「怎麼還會動?」他們的聲線毫不遺漏的把恐懼透露出來。

「看來那些樹根是活的。」我慢慢的退後了一步,心里有什麼不好的念頭。果然那些樹根在吃掉了人形的果實之後開始大規模的向著山洞里蔓延,它們從破損的青石牆壁處蜂擁而入,宛是盤蛇一般曲卷在牆壁上,以一種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延伸進山洞。

慢慢的後退著腳步,我心里開始緊張起來,因為這些樹根的攻擊x ng在之前就已經看到過了,而我現在唯一可以祈禱的就是他們不要堵死這條路。可此時的進展偏偏事以願違,那些樹根像是蜘蛛一樣死死的伏在了牆上,同時他們還在飛速向前的時候時不時的向山洞的中心延伸,逐漸的,在我們身後的山洞都被樹木的根睫結成了一張網狀的樹根深林。

「跑,快跑啊。」楊士忠最先反應過來,他揮了揮手,跳過佛龕就往山洞的內部跑去,只有那里沒有被樹根給包圍住了,我咬了咬牙,抄起佛龕里的石牌踏著不深不淺的水瘋狂的隨著樹根狂奔而去。

手電筒的燈光忽然映出了牆面上有著一些莽蛇游走的影子,我忙轉頭看去,才看見那些樹根已經飛速的逼近上來,一時間整個山洞中全是那  索索的蠕動聲,樹皮與樹皮之間的摩擦我、或者說是楊士忠以及他們從沒有想過,听到過,第一次在驚悚中感到能有這麼刺耳。

洞內的溫度很低,不僅僅是因為水流的原因,常年不受陽關照sh 的岩石所散發的冷氣也是其中之一,如果是地段高一點的話也許還會出現凍結住山泉的冰柱。

可是我狂奔在這里卻沒有一點寒冷的跡象,長期不間斷的高能量運動讓我背後已經是濕漉漉的一片了,可是我不敢停下來,山洞兩邊的岩壁上樹根猶如蔓藤鋪天蓋地,我低下頭穿過一道石梁,突然發現我們已經走到了山泉的盡頭不遠處一道水蓮在手電的照sh 下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嗤的一下穿過水簾,寒氣帶著山泉幾乎要把我的身子給結上一層薄冰。

我悶哼了一聲揮手打掉那些急需落下的水流,一個跳躍奔出了山泉地帶。腳下已經沒有了水流,四周是廢棄牆磚組成的甬道,人工的痕跡越發的明顯,只是沒有一絲的裝飾物,甬道在山體內七轉八轉,絲毫看不見盡頭的跡象對我們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

我呼著氣,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楊士忠為了我的安全則是一直跟在我的左右,我看了他一眼,眼中盡是疲憊,這樣下去可不行,山體終歸是有盡頭的,如果一直這麼下去我們遲早要被像那個樹根吞沒。

「它的速度似乎慢了下來。」楊士忠居然還有時間左顧右盼,他看了看那些樹根對我說道。

慢了下來?對了。現在的環境比起之前只是說少了水分和多了人工痕跡,要是我看的話我情願相信是少了水,那麼也就是說這種植物的樹根爆作的前提是有足夠的水分?既然是水的話,那麼一個用火燒的方法馬上進入了我的腦子。

終于我身體因為體力不支慢慢的把速度降了下來,楊士忠看見我的情況二話不說一把就想扛起我,我連忙打掉他的手,急道「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要看看這些樹根的內部水分有多少。如果猜測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屬于遠古植物的一種,算是巨鱗木的近親。」

「巨鱗木?」

「呼哧,呼哧。」我急促的喘著氣,後面的樹根雖然因為缺少了水勢蔓延的很慢但是畢竟不像我們體力,最終還是跟了上來,我一把推開楊士忠,瘋狂的叫道「誰有火源丟一個過來。」

聲音在面具里傳播最後從面具的開口處「擠」出面具,整個音道變得低層無比,我甚至來不及去感受著一幕,一盒火柴就已經丟在了我的手里,我猛然停下來,看著那些樹根劃開一把火柴,火光頓時燃氣,發出嗤嗤的聲音。

像是刀刃急速的劃開**的鈍鳴。

我一只手拿著大把的火柴一只手直接探到了樹根的表皮上,沒有錯,干燥不帶有一絲水分,甚至只需要用一點力量就可以把他碾碎。

可是就在兩種物體觸踫的一剎那,那樹根就像是捕獵的巨蟒一般瞬間的纏住了我的左手,時間的流逝還沒有開始拿東西就已經抽動著自己的手臂死死的纏住了我。

緊接著大批樹根圍追上來風一般的繞過我繼續向前蔓延如同是洪水肆意,不可抵擋。

樹根在半空中交錯,在牆壁上爬行,一張張網狀樹根被編織起來,樹根處深黃s 的老皮,充滿著令人作嘔的腐爛味,以及那些難看的根睫老皮的褶皺這一刻塞滿了我的眼球,而我只能看著樹根瘋狂的蔓延而去,自己卻像一個被豹群制服的羚羊,安靜的看著自己的屠殺者,安靜的等待著結束。

右手上的火柴依舊在燃燒,時間剛過去不到2秒,我的身體依舊完全的不行了,不過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從開始到現在都只有一個沒有退路的辦法,等待樹根包裹著我,包裹住這把火。

四周一片漆黑,可是猛然光線一點點滲透進來,樹根開始遇火化開,我咳了幾聲,把衣服月兌下來,撿起地上的手電,幾紛掙扎過後已經清理掉了身上的大部分樹根,我抬起頭,轉身,此時隧道已經全是樹的根睫。一眼望去像是黃s 的深林,蜿蜒交錯。

我沒有多去想別的,急忙把身上的毛衣月兌了下來,由于經過了水瀑的關系,可能有一部分已經開始變濕但是這種純毛的毛衣,只要拉出一個線頭還是很好燃燒的,我一口氣把火柴盒里所有的火柴都拿了出來,點點的把毛衣點燃,轟的一下帶著撲哧撲哧的聲音,一團火焰在我手中熊熊燃起。

「先要把樹根的來路全部切斷。」我閉著眼楮回想著自己的一切,空白還是空白,沒有力量,沒有體力,似乎懂一點古物方面的知識,對古墓也有點了解。

「是個學考古的學生?」我睜開眼楮笑道,把樹根一點點的毀掉,一步一步的向前面走去,不久之後我慢慢的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楊士忠他們,他們看著我走過去苦笑道「還真把它燒掉了?」

「嗯。」我點了點頭。

「真是好奇,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楊士忠過來敲了敲我的面具,「你知道的東西那麼多。」

「我也想知道,不過我更想知道是誰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

「不過我也有時間不想知道,我知道一定有很多東西在等待這我,但我不想去做他們所期盼的東西,不想去做棋子,而既為棋子竟都不知棋盤所雲?棋路所蹤?哪有何必去冒險呢?」我努力讓自己笑道「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收容我呢?」

「可以啊!」還沒等楊士忠回答,他身旁的一個人就開口叫道,他聲音不大c o著一口半生半熟的普通話說道「客氣什麼往他家住了就是。」

我搖了搖頭示意這不是個長期的辦法,如果真的要在這里生存的話,我應該去找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沒有有多說,把毛衣高高的舉起,這里地方的空曠程度比起之前要算是好多了,但是一條隧道任然是一直往前的延伸著。「不能再走了,我們回去吧!這個地方是古墓,不是我們探知範圍內的。沒有火源,沒有食物,沒有聯絡設備。」

「那就這麼放棄了?」一個人問道。

「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這里面是古墓,古墓之中機關,暗障,虛道,奇物,數不甚數,如果貿貿然的進去絕對是死路一條,這樣你們去縣里有機會的話聯系文物局,這件事情他們來解決吧。」

「文物局嘛?」一個人托著下巴思索道「我記得,之前有一批聯合外省的考察團隊去到過一處貴州的地方,挖出了一個什麼夜郎國的古墓,那里也許還有專家。」

「不用了,如果不是什麼科考x ng質比較大的古墓是不會引起重視的。」我說罷抖了抖衣服,「火苗不多了,我們要趕快的回。」

就在我說完話的同一時刻,一個黑s 的東西猛地撲到了我的頭上,他的動作很快以至于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古墓的甬道里很黑,光與影的交錯,一時間場面混亂了起來,喊聲四起。

「是誰?」我被那個黑s 的東西用「手」捂住了眼楮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胡亂的吼道。

「是個人。」楊士忠的聲音很大,可是慢慢的顫抖起來「我我看不見看不見他的樣子。」

「是個黑s 的人。」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帶著那種驚悚的語氣,整個人都似乎處于癲狂的狀態。

而我頭上的那個「人」突然認為我的面具拿不來,變立即從我頭上跳下。我雙手齊舞的甩掉那個「人」之後就看見一個黑s 的人飛速的向甬道深處跑去。

我慢慢的把手電移動過去,漸而的發現那個人好像永遠的處在黑暗之中,或者說他就是一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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