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人是一根會思考的蘆葦。只是不知道枯萎了的蘆葦是否還能思考,90後的大學生活是否注定了迷茫,蘆葦的根沒有深深的扎進水中的污泥中而是漂浮在了水面,魚鷹飛過會忍不住用爪子抓幾下,白洋澱里的船只也會將它們帶離原來的方向,到底該扎根何處,,如何將根扎深羅不被疾風連根拔起,又該長成什麼樣的蘆葦?這些都是90後大學生應該思考的。他們沒有風向標,也沒有引路人。80後做不了他們的向導,因為80後生活的年代無法滿足90後;70,60也無法指引90後,因為他們的蘆葦花已經飄得太遠,以至于無法企及。有太多人宣稱自己的迥異個x ng,有太多人揚言自己的放蕩不羈,有太多人把玩自己的玩世不恭。r 漸消沉的舊r 情懷像被掘起的墳墓,明明已經雲消霧散的骨骸再次被供奉起來,過往的傷感與念舊反倒有大雅之氣;新生時代的寂寞主義像毒品一樣,明明知道是毒品,可終究抵擋不住誘惑,癮君子的頹廢與犀利反倒不失風度。
花落,他默然流淚;花開,他概嘆紅塵多俗事;雁過,她寂靜思鄉;馬啼,她惆悵人世多寂寥。走遠的詩人情感,久違的游子情調,是斷不可能再回來的。眼前的悲秋思ch n,愁憂喜笑,只不過是好事者的無奈之舉。誰的大學不曾無奈?又有幾個人的大學生不曾迷茫?雨打的芭蕉在如何艷麗也比不過初開時的嬌艷。大學埋葬的是你的青ch n年華還是你的幼稚無知?迷惑的是你的風發正茂的理想還是不知所措的方向。等到畢業那天,像一個痴情的聖人,在自己的青ch n年華里立一塊墓碑,墓志銘用朦朧派的手法寫著︰不曾有你。末了,自己又像一個看破紅塵,遁入空門的僧人,起著婉約派類的法號︰無往即空;在自己的墓碑前念一段《往生經》》和《超度化經》。
「迷茫啊」寢室里正伏案寫著作業的汪詩帥扔下筆「大學咋就枯燥啊,折磨人啊」
「你們說我們來大學是為了啥,都快兩個月,除了每天機械般的去上課就沒做過啥有意義的事」郭楚岳轉過身,咬著筆套。
「那你說啥是有意義的事?」汪詩帥學著李天杰的東北腔調問。
「介個嘛」郭楚岳用筆搓了搓腦袋,y n陽怪氣的說「比如泡妞啥來著的」
「耶,得了吧,就你那挫樣,那個女生看得上你」汪詩帥故意作一副鬼臉。
「嘿嘿,你還別說,記得上次那個拖著周濤的學生會的女生嗎?我覺得還不錯喲」郭楚岳依然一臉y n笑。
「你倆就別桿了,還是趕緊寫你們的大學規劃吧,明天可要交了」一直寫著作業的李天杰一邊埋頭寫著作業一邊說。
「急啥,不是還有林蕭嗎?等他從圖書館回來,‘借鑒’下他的不就行了」汪詩帥如是說。
嘎吱一聲寢室的門開了。
「哈哈,著不說曹c o曹c o就到」汪詩帥一個箭步到林蕭跟前,一把奪過林蕭手里的作業本「給我看看我們的乖乖學生的大學規劃是啥」只見讀到︰
「我作為一名大學生,已經將近兩個月了,像大部分人一樣,感覺沒什麼收獲!我真的不知道大學生該做些什麼?或者大學生能做什麼?是不是還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是不是依然拿著課本天天苦讀?難道四年的大學就是為了一張沒有多大價值的文憑嗎?可是我知道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也清楚那樣的大學生以後會很難在社會中立足!畢竟雖說上大學,但是還是在依靠父母,還是溫室里嬌貴的花朵!可是我們終將要畢業,步入社會,到那時我們還能依靠誰呢?迷茫與彷徨縈繞在我的心間,曾經的執著與熱血,早就被高考消耗殆盡,自己像一根被遺棄的蘆葦,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剝奪了。沒發現自己上了大學後有多麼像大學生,甚至覺得自己就像街上的流浪狗,沒有依靠沒有著落,保不定那天就被來往的車輛給撞死了」
汪詩帥突然停下來了,沒有在繼續往下讀。他把作業遞給了一旁靜靜听著的郭楚岳,郭楚岳看了看,接著往下念︰
曾經不止一次設想過自己大學生活會是多麼的愉悅,也不止一次夢到過自己行走在自己理想中的大學,滿臉的笑容。人們常說掛在嘴邊的不叫夢,所以我一直把我的夢藏在了心底,一直到它死,如今已然腐朽在了那。對大學已經沒有了任何期待,僅存的一點追求也將此次封印。我逼迫著自己忙碌起來,原以為只要忙起來就不會茫,可是我發現我錯了,那樣僅僅是累贅了身體,沒有靈魂的身體不應該叫身體,那只是副臭皮囊,一個空蕩的軀體罷了。如果說我還有什麼是我所愧疚的,那便是我的父母,這也是我來讀大學的唯一動力。
郭楚岳,沒敢再念下去,他遞給李天杰,李天杰一行一行的往下看,四人都不吱聲。
「林蕭,你理想的大學是啥?」李天杰看完了,將其交還給林蕭。
「呵呵,如今再說這個又有什麼意義呢?」林蕭苦笑。
「是啊,昨r 的種種在已經沒有啥意義了,可是今天也會很快成為昨天」李天杰一直盯著林蕭,林蕭默然不語。
「大學其實沒有特別的好壞之分,我們的文憑就像一張火車票,只不過有人的是臥鋪,有人的是硬座,有人的則是站票,一下火車站就都一樣了,也沒說臥鋪就一定比硬座高貴,硬座比站票優雅,大學只是我們人生旅途的一個很小的站台」汪詩帥也動情的說著「如果一直糾結于曾經未曾實現過的理想,一直沉湎與昔r 的種種所謂輝煌,錯過的將不僅是月亮與星星,還有太陽,從此將一片黑暗」
「林蕭,我就不和他倆一樣文縐縐的了,听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郭楚岳指了之李天杰和汪詩帥,又捏了捏手臂說「既來之則安之,你都來了,就別老想著自己的過去。你要是在這樣,大學沒戲,我勸你還是盡早退學,免的浪費父母的血汗錢」
林蕭沉默了,大家都沉默了,他們誰也沒想到自己今天變得如此明白事理,如此的清楚自己。如果曾經的理想腐朽了,那就用汗水將它洗干淨,留著只會污染自己的靈魂。哪里也有光明,哪里也有夢。得不到的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也許你要的其實不是一直追求的最終目標而是一路的風景。也許白天不懂夜的黑,但是黑夜卻是白天永恆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