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你 第十一章,也說生存

作者 ︰ 莫說年華

()對林蕭來說葉小筧的離去,無疑是他的莫大的遺憾。初中畢業後大部分人留在了小縣城讀高中或者讀技校;高中畢業後考上大學的寥寥無幾,多半各自背著行囊遠走他鄉。李達,木子謙等人依然留守在了小縣城。最近幾年小縣城正處在快速發展階段,幾人的生活也頗有滋有味。李達和毛琪琪在城里的一家私有企業打工,木子謙在以前的主街道尾開了一家餐館,馬偉波則在離小縣城不遠的老家養起了雞。四個人的年齡加在一起也不到一百歲,可是歲月在他們臉上留下的痕跡模糊了他們的青ch n,和林蕭相比略顯得有幾分蒼老。當天晚上,五人不知道是悲還是喜,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著各自從來都不肯對別人多說得辛酸苦楚。每一個人的故事都令林蕭落下了惋惜而憐憫,悲憤而無助的淚水。曾經的嬉笑怒罵早已不復存在,曾經的恢宏理想隨著高考的落幕也一起埋葬了,剩下的是殘存的幾年青ch n。當潔淨的校服被壓在了箱底,換上灰不溜秋的工人服時,被無數人譏諷的90後也踏上了一條滿是泥濘的路。

李達和毛琪琪每天五點起床,五點下班;他倆為了多掙點錢寄給家里的父母,常常主動要求加班,有的時候兩人干脆就睡在廠里的車廂里。一個月辛辛苦苦也能掙個三四千。木子謙的餐館不瘟不火,也還算過得去,每天李達和毛琪琪都會帶著廠里一幫工人來吃飯,算是幫自家兄弟拉客人。馬偉波的養雞場,嚴格來說不能叫場的除了年邁的爺爺和n in i,就只有他一個人了,父母早在他小的時候就離異了,當時由于特殊情況,法院把撫養權判給了他的爺爺n in i,也就在那一年父母先後離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過。前段時間的禽流感風波,把馬偉波幾乎逼到了死的邊緣,廠里好不容易買來的幾百只小雞一夜之間紛紛死亡,要不是李達等三人湊了點錢重新購買了一批,馬偉波估計真會像他晚上說的那樣自盡。從那起馬偉波在城里的工地上找了份搬運工作,每天晚上只要把規定數目的木板,磚塊,鋼筋搬到規定的地點就能拿到七八十塊錢。每天凌晨回家,剛好趕上雞群出圈。

第二天,五人早早的起床了。

「達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模了我的老二」毛琪琪一起床就扯了扯四角內褲。

「得了吧,就你那小老二,跟個面條似的,想著就惡心」李達故意露出惡心的表情。

「你倆是不是又不老實了,想花姑娘了吧」木子謙一臉ji n笑。

「嘿嘿,他倆那比得上某某的豆腐西施呢?」馬偉波也樂呵了。

「馬夫,豆腐西施是誰啊?」正在洗臉的林蕭問。

「林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豆腐西施可咱們家馬夫的夢中情人喲」李達解釋說。

「嗯,嗯,嗯,老大,你看豆腐西施來了」毛琪琪指著餐館的門口。眾人也都調皮的看了過去。女子約莫二十來歲,白s 套裝寫著「董家家傳豆腐」,網格發套將頭發整個盤起,面容微黃,也還算好,左腳稍微有點顛簸,不是特別明顯,將電動車停好後,取下豆腐架上的豆腐,便沖屋里喊「子謙,你要的豆腐我放桌上了」說著把一整架的豆腐放在了餐桌上就離開了。

「遭了」木子謙回過神來,忙跑到餐館抱起豆腐追了出去。

「雪晴等一下,等一下」木子謙沖著白s 背影大喊。

「怎麼了?是不是豆腐有什麼問題?」女子緩緩的把車停穩。

「不是,不是」木子謙上氣不接下氣,一只手托住豆腐架,一只手連連搖擺。把豆腐交給了女子。

「那是怎麼了」女子一邊接過豆腐一邊問

「我老同學來了,特地從大學來看我的」木在謙說話的時候特激動「我得好好陪陪我這同學,餐館這兩天就不營業了,所以豆腐就用不著了」

「那你們總要吃飯吧!剛好這兩天我表妹回來了,店里也不忙。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餐館就我幫你照看」子謙口中的雪晴顯得極熱情。

「這怎麼好意思呢」木子謙嘴上雖然這樣說,心里卻早樂開花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都住一個城,咱還分誰和誰」雪晴突然臉紅了,急忙辯解「我的意思是說出門在外我們應該相互幫助不是嗎」

「那我就不推遲了」

「我到店里說聲就過來」說著將豆腐又交給了木子謙。木子謙搬著豆腐回餐館,待要回頭時嚇了一大跳

「哦!我的個媽呀,你們什麼時候跑到我面前了,嚇我一大跳」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才沒做啥虧心事呢,雪晴剛才說這兩天餐館有她來照看」

「嘖嘖嘖,不得了了,連餐館都交給人家當彩禮了,干脆選個黃道吉r ,把她娶了得了」五人都開心得大笑。

「死毛龜,看我不閻了你」話落抱著豆腐一起跑進餐館了。

快樂與幸福,來的簡單,去的也快。當下90後的求生,並非流于表面的衣冠華麗與附庸風雅。看到的也只是些許的光鮮,背後的無奈卻是很難有機會被知曉的。對于90後來說,特別是對于家境一般的人講,過早的離開學校,過早的扔掉了即便虛假得令人厭惡的書本,也就意味著必須學會在夾縫中生存。競爭之激烈,現實之殘酷,人心之y n險遠遠超出了書本所描述的那樣。美好有的時候也是對手的圈套。只有掌控游戲規則,才能玩轉自如。在你置身于社會的剎那,你的過去已經與你無關了,只能偷偷的懷念。社會不是江湖,你想金盆洗手,歸隱山野幾乎不可能;利益的鏈條上永遠有不怕死的螞蚱。你曾經是怎樣踩著別人的尸骨爬上來的,別人就會怎樣把你的尸骨踐踏下去。與其說這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倒不如說這是社會的蹂躪。90後的生存如果沒有廣闊的背景,那麼夜燈下就只能留下那拉得悠長悠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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