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陡叟的魂魄已無心再戰,靜靜地呆在地上等待著天羽的審判,太如意眾人見此情景一個個都是傷心絕望,破綻百出,五戰將正y 抓住機會給予重擊,一股清流突然無聲而至,輕易將五人逼退,來者正是遠道而回的太文公。太玄真一見太文公歸來,喜出望外間立刻上前懇求道︰「文叔,快請救救爹吧!」
太文公輕輕拍了拍太玄真的肩膀,隨即開步向前,來至虹煉身旁,注視著天羽奇獸開口道︰「二哥,許久不見了。」
天羽奇獸眼神微變,傳音道︰「太一,這是我跟玄一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太文公面無表情,繼續道︰「畢竟我們兄弟一場,今r 你也已經鬧夠了,難道不能就這樣收場嗎?」
天羽奇獸怒哼一聲,道︰「難道你忘了他對我做過的事?你當初沒有幫我我不怪你,但你今r 若敢助他,我便連你一起殺了。」
太文公知道事已至此,要轉圜已是無法,便不再多言,默默運起溯明訣,護在虹煉身前。天羽從喉嚨深處咕隆一聲,雙眼爆綻,一座七s 十字便無端在太文公胸月復之間伸展開來,竟是由內而外,殺人于無形的奇招。太文公雖不通劍法,玄門之術卻遠在兩位大哥之上,《溯明訣》在其手中已是登峰造極,如今看似被重創,其實就如當r 的亡天子般,已使用「運化」一訣將天羽龐大的力量轉移到了周遭空間。
「哼!你的旁門左道能保你自己,卻保不了他!」天羽說罷,右手高舉,手中光劍瞬間萬化,全數向虹煉撲去。太文公速運一股柔勁將虹煉帶開,隨即清喝一聲「明澈歸虛」,轉守為攻,與此同時,身後竟也傳來一聲相同的話語,心意相通間,兩股清流匯成一脈,沖散了萬千光箭,更將猝不及防的天羽震退數丈。
翩然落地,亡天子環顧一周,竟都是些熟悉的面孔,心下覺得蹊蹺,遂用「非吾邪琴」撥出一陣強烈音符,令酣戰之人冷靜下來。一劍逼退破雲生,金瑜注定來者,雖然五年未見,但亡天子的氣質一點也沒有改變。
微微一笑,金瑜扔下破雲生,揮劍向亡天子而去。亡天子見金瑜來者不善,連忙解釋道︰「是我啊!」
金瑜笑道︰「先接我一劍再談!」七s 流光閃耀,普通的一擊豎斬,配合起五彩石所化神劍以及《天之華彩》,卻是威力無窮,逼得亡天子不得不全力以赴。微喝一聲,亡天子雙手瞬動,兩道刀劍紅芒匯聚雙臂之上,于千鈞一發之際接了金瑜一劍。頓時兩聲脆響傳出,亡天子出招雖快,畢竟稍顯勉強,招式未盡已被金瑜一劍擊破,但他這一劍也因此夭折。
稍稍提氣穩住身形,亡天子j ng惕地看著金瑜,卻見他卸下一身七彩戰甲,滿臉微笑著向自己走來。意識到金瑜有心試他,亡天子遂放下戒心,笑臉迎上。
自血烙一役後,亡天子被覺蔑師太帶去羅漢島,走時匆忙,沒有跟昏迷的金瑜打招呼,金瑜不知事情經過,醒來後一直對他放心不下,一度認為是自己連累了亡天子。三月前,正邪會戰告終,冶金族分支將戰果告知金瑜等人,听其描述,金瑜覺得這個叫染釁的人有點熟悉,于是讓天羽奇獸幫忙驗證一下,天羽便施展異能,將染釁的真正身份告知了金瑜,這才讓他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如今乍見故人,便有心試他一試。
「邪道新星果然名副其實,令我大開眼界啊!」金瑜寒暄道。
「哈,說笑了,如今的你比我可強多了啊。」
金瑜拍拍亡天子的肩,點點頭,道︰「恩,我們待會兒好好敘敘,現在,我得先辦一點私事。」
亡天子忙拉回金瑜,追問道︰「我正想問你呢,為何要帶兵攻打華翡學院?」
金瑜的目光閃過天羽奇獸,隨即無奈道︰「江湖恩怨,我亦不甚了解,但天羽執意如此,我阻不了他,你若能說服他,我這邊便沒問題。」
亡天子順著金瑜目光看去,原來天羽指的便是六翼奇獸。「好吧,我試試。」亡天子說罷,飛至天羽身旁,運用《中天漏》中的異術直接與其意識交流……
地面上,戰火暫且停頓,華翡學院眾人得以喘息,太文公見亡天子來到,微露悅s ,其他人則是注定亡天子,宛如注定希望一般。
「是他!」白雲煙在內心微微驚嘆了一聲,五年未見,如今的亡天子已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了,回想起往r 片段,不禁讓這位成熟的女子感慨萬千。
交流似有結果,亡天子飛身而下,宣布道︰「今r 之恨皆因院長一人而起,天羽已做出讓步,若是院長能令其見紅,便不再追究,諸位看如何?」
華翡學院無人應答,許久,虹煉緩緩起身,低沉道︰「我答應。」
亡天子點點頭,退至一旁,提醒道︰「虹煉將身體借給你,不是讓你跪地求饒的,好自為之吧。」
虹煉看了亡天子一眼,隨即走到太如意身前,將紫鱗交給她,囑咐道︰「以後不可再任x ng妄為,凡事要听你姐姐的話,紫鱗是雌x ng,你比我更適合她。」
太如意早已哭成淚人,連爹都喊不出了。虹煉輕輕模了模她的頭,隨即看向太玄真,看了很長時間,卻沒有說什麼,或許他們父女二人之間已不需要多余的言語。走過忘塵身邊時,虹煉拍了拍他的肩,似乎再說︰「玄真便交給你了。」白雲煙是太陡叟的養女,名義上也是太家兩姐妹的大姐,為人處世最令太陡叟放心,因此,虹煉只給了她一個笑容。
交代完了一切,虹煉將修為提至極限,頓時化身一道鋒銳劍意,直指天羽奇獸。天羽身形瞬動,飛至高空,隨即身如利劍俯沖而下,與虹煉踫撞在一起。兩股驚世駭俗的力量正面相撞,產生的空間波動異常強烈,令在場之人產生一股被扭曲的感覺。當虹煉的肉身因踫撞停滯之際,太陡叟的魂魄立刻離體,夾帶畢生功力與濃濃執念揮動劍指狂攻天羽之身。天羽同樣因踫撞稍作停頓,就是這個空隙,太陡叟已在其身上留下了數千招。
一陣惱怒,天羽失去冷靜,雙爪向內一抓,招雖平淡,威力卻是出奇的大,瞬間便將太陡叟的下半身抓成了碎片飛散,但太陡叟沒有在意,反而凝聚最後力量發動「五s 歸一」的最後境界。只見其上半身忽地在天羽胸前旋轉開來,彈指間便化作一條細線鑽入天羽胸中,同時,化成碎片的下半身亦是一陣旋轉,組成四個血光閃爍的高大人影分立天羽四方,正是年輕時的太陡叟。沒有停頓,四個人影夾帶全身鋒芒以天羽為中心不斷交叉穿刺,每一擊都是透體而過,每一擊皆是氣象萬千,令天羽也不盡動容。
話雖如此,但天羽的強橫已非人力所能及,意識所到,四枚彩s 十字便將四個太玄一給蒸散了。內勁一提,天羽六翼大張,胸前一道紅芒遂被逼出體外,不再有多余的憐憫,左眼微眨,一座小小的十字已將紅芒震落塵埃,太陡叟最後的意識也就此消散無形,同時,一根末梢微紅的羽毛緩緩飄落至亡天子手心。亡天子將羽毛高舉,朗聲道︰「是院長勝了。」沒有歡呼,沒有雀躍,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天羽看了太文公一眼,隨即張開羽翼飛離了現場。
金瑜行至亡天子身前,寒暄了幾句,最後問道︰「私事已了,要不要跟我**里敘敘舊?」亡天子搖搖頭,略顯無奈道︰「你我現在都是忙人了,改天吧。」金瑜點頭道︰「好,就改天,那我們先走一步了。」「恩。」
冶金一族正y 離開,破雲生卻擋在路前,呵斥道︰「你們犯我在先,殺我門眾無數,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
金鈺走上前,邪笑道︰「不然你想怎樣,要留我們在此長住嗎?」
破雲生怒道︰「住口!今r 不給華翡學院一個交代,你們別想踏出這里半步!」
金鈺正y 揶揄他幾句,卻被一個粗俗但帶著野x ng魅力的聲音搶先道︰「虧你還是天華堂堂主,器量這麼小,正道就是因為像你這樣的人太多才會輸給邪道。」
破雲生怒極回望,見是虹煉,頓時氣焰一消,強忍肝火,似對他頗為畏懼。虹煉不屑一哼,隨即來到太文公面前,說道︰「這里就你最明事理,所以我跟你說一聲,從今天起,我與這里再無瓜葛,這是借我身體的代價,相信你不會反悔。」
太文公嚴肅道︰「大哥與你的約定我無權干涉,要走要留悉听尊便。」
「爽快!」虹煉說罷正y 離開,忽見亡天子在場,便稍作停留,向其招呼道︰「怎麼,還在為你那不切實際的理想奔波嗎?」
亡天子微笑道︰「理想是較遙遠,但並不是不切實際,相信成果馬上就能看到了。」
虹煉嘴角微提,笑道︰「你小子倒是越來越有趣了,有空的話我會去你那個什麼道找你的,等著吧。」話完,人已化作一道紅芒飛向了天際。亡天子看著這個狂妄的人遠去,心中有股預感,他們一定會再見。
「好了好了,再不讓路,讓天羽等久了,一個不高興,回來把你們全殺了,可別怪他不守信用。」金鈺邪笑依舊,看的破雲生極為不悅,正y 發難,太文公開口道︰「行了,讓他們走吧。」太陡叟已死,整個華翡學院論輩分便數太文公最大,破雲生不敢以下犯上,便沒再多說什麼。金鈺道了聲「乖」,與冶金族大軍離開了。
亡天子對華翡學院來說已是外人,也不便久留,便向太文公辭行,太文公點頭道︰「恩,你與雲煙也算師徒一場,跟她告別後再走吧。」亡天子應承後便走向白雲煙,見她真元略顯紊亂的樣子,便拉過非吾邪琴,將《妙音天律》里平和心緒、補氣療傷的樂章演奏了一遍,此舉雖只為一人,但音域寬廣,讓華翡學院一眾也撿了個便宜,傷勢輕了不少。
「白執令別來無恙吧?」亡天子含笑問候,白雲煙眼神稍顯迷離,溫柔道︰「染釁,你長大了。」
亡天子輕笑了一聲,指著自己的左胸,道︰「我只是人長大了,這里並沒有長大。」
白雲煙撲哧一笑,隨後認真道︰「多謝你趕來替我們解圍。」
亡天子老實道︰「不用謝我,我只是踫巧路過罷了,真的要謝的話,就謝那個引我來的人吧。」
「喔?」
「呵,不必在意,有心之人想要幫你們也不是壞事……恩,我還要找個人,先走一步了。」亡天子向白雲煙做了一揖,運起風雷真訣離開了,白雲煙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別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