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憐了這個姑娘啊,竟然踫到了金大少這種紈褲子弟,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被糟蹋了。」
「哼,這金大少仗著他爹是戶部尚書,就敢為所y 為,簡直是無法無天!這種喪盡天良之人,早晚會有報應的!要是讓當今聖上知道此人的罪行,還不得氣得七竅生煙,定要將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聖上?即便這里是京城,但仍是天高皇帝遠。皇帝常年呆在皇城之中,根本不可能出來,怎麼會知道?」
「告御狀的話更加不可能,必須經過層層審核,很是繁瑣。況且那些朝廷大臣們官官相互,你要是敢告他們,輕則痛打一頓,重則抄家滅族,毀尸滅跡,死的不明不白。遇到這種事,也只能自認倒霉,打落牙齒自己咽到肚子去。」
好不容易,慕化羽二人才擠入圍觀的人群中,卻根本看不到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听周圍之人氣憤的議論聲,倒也明白了些什麼。其臉上的神s 亦是漸漸y n沉下來。
「該死的,老子看不下去了!」
這時,圍觀的人群之中,突然沖出一個身著粗布長衣,胡子拉碴,相貌粗礦的中年人。
這一臉大胡子的中年人,左右手各持一把沾滿血漬的殺豬刀,兩眼睜得跟個銅鈴般大,面s 凶狠,氣勢洶洶的便直奔那群僕從走去,一邊惡狠狠地嚎道「他n in i的,你們這群人渣給老子滾開,老子拼了這條爛命不要了,非要將里面那狗娘養的禍害給砍死!老子一條賤命換一個戶部尚書兒子的命,值了!你們這些沒人x ng的,再不給老子趕緊讓開,休怪我將你們一並砍了!」
說話之間,他雙手高舉殺豬刀,作勢就要砍向那群僕從。面對如此情況,那群金大少的爪牙非但不驚,反而皆都一個個抱著雙手,冷笑著看向大胡子壯漢,一副渾然不懼的模樣。
大胡子中年人見狀,心中怒意更甚,把心一橫,呀呀大喝幾聲,猛地揮刀砍向擋在自己身前的一人。
眼看刀刃就要砍在那人身上時,一只大手忽然閃現出來。「啪」的一聲,那只大手竟一把將大胡子壯漢的手腕給抓住,不管中年人怎麼掙扎,亦是擺月兌不了絲毫,被其牢牢制服住。
「你這憨貨,找死不成?街上這麼多人,也不見誰敢出頭的,你是痴了,還是傻了?」
一個高大身影出現在大胡子中年人眼前,抓住中年人的正是那金大少身旁的高大漢子。「你若再不識好歹,沖上前來壞了我家少爺的好事,就別怪本大爺心狠手辣,廢了你這雙手,還不快滾!」高大漢子得意一笑,大手猛地用力一擰,只听「啊」的一聲,那大胡子中年人吃痛,松開了手上緊握的殺豬刀‘ 當’一聲掉落在地。
「你們!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你們就不怕遭到報應嗎!」大胡子自知不是對手,再沖上去也是送死,只能咬牙,揉著手上的傷痛,恨恨地看著高大漢子,怒道。
「王法?那也只是對你們這些卑賤的平民有用而已!我家少爺是戶部尚書的兒子,身份尊貴,怎是你們這些賤民能比擬的。現在這里他最大,他就是王法,你又能將他怎樣?報官嗎?可以,隨你去報啊,哈哈哈。」高大漢子一臉不屑,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
「哦?這麼說,誰的權勢大,誰就是王法了?你不覺得你很白痴嗎?」一道略帶y n沉的冷笑聲從人群中緩緩傳出,隨即在眾人的目光下,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漸漸月兌眾而出,來到了高大漢子的近前。
「什麼人,敢罵老子!」高大漢子听聞此言,立即心頭上火。猛地一轉身,剛y 大發一通雷霆,但定楮一看說話之人,心中的火氣就被他強壓了下去,怒氣消下了一大半。
卻見那先前羞辱于他之人,年方大約二十上下,雖說其貌不揚,但卻是面白如玉,一襲白衣飄飄,身材欣長,筆直而立。一手負背,一手持金絲瓖邊的折扇緩緩扇動,別有一番獨特氣質。這副扮相,一看就是達官貴族,有權世家的子弟。
這高大漢子雖然看似莽撞之人,但心思也頗為細膩,知道哪些人可以欺負,哪些人又不該招惹。像眼前這青年人,衣著華貴,面容白皙,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從容而淡定。
他常年跟隨在自家少爺身旁,上層中的貴人見多了,眼光自然不差。看的出來,那年輕人身上的氣質並非假裝,那是常年身居高位,受人敬仰,自然而然所養成的。不用說,此人定然是身世不凡。
「看這樣子,或許是京城哪位高官的公子哥,甚至有可能是在朝中擔任大位的年輕官人,那就更是惹不得了,還好剛才沒有罵出口。」高大漢子又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中已經思量好了該怎麼做。
隨即神情一變,換上了一副掐媚的笑容,卑躬屈膝道「這位公子面生的緊吶,不知是何方人士?這京城中的少爺小姐們,小的不說全都認識,但也知曉了大半,有些雖沒見過,但也听過其赫赫大名。不知道公子高姓大名?我家少爺乃是戶部尚書金無通大人的獨子,金大少爺,不知公子是否與我家少爺相識?」
「哼,本宮、子是誰並不重要,我也不認識所謂的金大少。不過戶部尚書這個老東西,我倒是見過。真是想象不到,這個一臉憨樣的老東西,竟然能教出來這麼一個沒人x ng的東西!」
慕化羽冷冷道「還有你,一個小小的爪牙,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敢無視國法,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難道你就不怕傳到當今聖上耳朵里?惹得龍顏大怒,誅你九族,抄你全家嗎!」慕化羽並沒有報上名號,反而抬頭盯著高大漢子的雙眼看去,目光森寒,厲聲呵斥道。
「你你…」高大漢子被這神秘的年輕人一通劈頭蓋臉的怒喝,傻呆呆的站在,一時間手足無措,結巴著說不出話來。血氣上涌,一張臉憋的通紅,說不出是憤怒還是羞愧。
再看四下里圍觀的平民,見到剛才還目中無人的大塊頭現在如此窘迫的模樣,無一不是心中大快,對著那年輕人豎起了大拇指,暗暗偷笑起來。更有甚者拍手叫好,尤其那之前挺身而出,卻被高大漢子扭傷手腕的大胡子中年人叫得最歡,無所顧忌地熱烈拍掌,指著高大漢子哈哈大笑不止。
如此之下,那高大漢子的臉s 更是如變臉一般,紅綠青黑,在臉上不停變化,顯然心中的怒氣早已經沖上了天。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敢發作,因為他模不清眼前這年輕人的底細,對方在見到自己報出戶部尚書的名號後仍然是不屑一顧的樣子,很是讓他忌憚。雖然並不排除對方只是一名養尊處優,目中無人,分不清官職大小的富商子弟,但在不能明確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他不敢發作。
而且在這白衣青年的身邊,站著的一名好像是侍從身份的面s 黝黑男子,他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似地,卻怎麼也想不起從哪見過此人。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高大漢子竭力壓下心頭怒火,y n沉道「公子口氣倒是不小,我一介小僕,公子瞧我不起,隨你辱罵也就罷了。但你竟然連我家尚書大人都不放在眼里,還敢出言不遜,侮辱尚書大人為老東西,簡直是太過放肆!」
高大漢子抬高了聲音,道「尚書大人身為朝廷大臣,身居高位,除了當今聖上,我還真沒听說過誰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辱罵朝廷重臣。你侮辱朝廷命官,就是侮辱朝廷,你侮辱朝廷,就是侮辱當今聖上,罪大惡極,我看真正該誅九族的人是公子你吧!」
高大漢子面含譏誚,冷冷道「公子若還不報出身份來,休怪小人心狠手辣,以侮辱朝廷,侮辱當今聖上的罪名,將你請去我尚書府好好坐坐!將此事稟報給尚書大人,讓他老人家好好款待款待公子了!」
說到最後,這漢子聲音越發凶狠,**果地威脅道。說罷,高大漢子的身軀也一下緊繃起來,宛如一只隨著準備撲食的猛虎,蓄勢待發。
「呦呵,看不出來,你口才倒是好生了得,竟然硬是把黑的說成白的,居然連當今聖上都被你給拉下水來了,尚書府果然是人才輩出,實在是厲害,佩服佩服啊!」
白衣青年笑了笑,道」不過,本少爺是誰,你確實是沒資格知道。你就隨便當我是個無知的小人物便是了。我倒是好奇的緊,看看你是怎麼把我請到你尚書府去。」白衣青年听那高大漢子一番歪理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呵呵一笑,但他顯然是懶的與這等小人物計較,擺了擺手,道「不過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該讓里面那頭牲畜滾出來,好讓他帶本少爺去尚書大人府上一坐!」
見這白衣青年遲遲不肯說出名諱,高大漢子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心中料定此人背景定然不會有多深厚,極有可能是武林中某些門派的掌門之子一類的身份。畢竟江湖與朝廷自古極少打交道,且江湖中人自恃武功高強,個個都能以一敵十,除非朝廷出兵攻打,否則極難將其逮捕,所以這類人最是不懼所謂朝中大臣。
至于站在那白衣青年身旁的黑臉男子是誰,他也一並歸類為江湖人士了,江湖上這種長相之人多了去了,樣貌相似的也不足為奇。高大漢子心中一番自我安慰後,底氣頓時就足足的了。
想到這,高大漢子再無顧忌,放開了壓抑在心頭的怒火,統統爆發了出來,一聲怒喝「好小子,有種!看你這麼有骨氣,老子就先給你點特別照顧!再送你去府上一坐!」
話音剛落,這漢子單腳猛地一跺地面,全身力量驟然間爆發出來,身軀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白衣青年極速沖了過來。右手緊握成拳,對著他的面門打壓下去,速度之快,僅能見到一絲殘影,可見此人武功之高強,也不是泛泛之輩,這一拳若真是打了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徹底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