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那個老板娘有這麼厲害嗎?」
能夠打趴遠勝言峰綺禮的衛宮士郎,也就是說從實力而言應該勝他一籌,又或者是和他不相伯仲
听到衛宮士郎竟然如此高度評價伊艾,遠阪凜不禁又是一驚。
情況,就好比一個立志要成為作家的人千辛萬苦才找到一個大文豪並拜他為師,誰知在某一天他卻突然告訴你其實你家旁邊的那個掃地的大姐在文學上的造詣比他還厲害。
不是說絕對不可能發生,只是在霎時間實在難以接受而已。
當然了,要是遠阪凜得知其實伊艾就是昔日蘇美爾神話中的創造神,現在日本神話中的貴船龍神的話,她就沒不會如此驚訝了。又或者應該說,到時要驚訝的,就會反過來變成「在現代居然還有神明存在?」以及「衛宮士郎居然有實力和神明對抗?」了。
接著要是她再得知其實衛宮士郎就是日本神話中的素戔嗚尊的話,那麼就沒有然後了。如果在短時間得知這麼多沖擊性的事實,她的小腦袋想必會在瞬間當機吧。
「嘛雖然說起來有點丟臉就是了。」保持著用手捂臉的狀態,衛宮士郎將視線放到了遠旁邊「在以前其實也就數天之前的下午哪。因為不小心激怒了她的緣故,我被她一拳打中了面門。然後哪也沒有然後了。從被打中的瞬間開始算起,總共昏迷了整整兩個小時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強制性地從下午直接睡到傍晚。」
啊啊就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可怕。
那個看起來粉粉女敕女敕的拳頭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殺傷力什麼的傷不起啊!
和伊艾比較起來,像是火之巨人芬芭芭那種家伙簡直要淚目了。
人家嬌滴滴的一個女孩子隨便揮一拳也和他們這些像小山般巨大的家伙的全力一擊不相伯仲啊!
話說怎麼在記憶中伊艾好像是法師的類型來著?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連法師也練近戰了?教練,這絕壁犯規啊
「也就是說要是和老板娘對戰的話,就連你也毫無還擊之力?」
就在那邊的衛宮士郎開始想到奇怪的地方時,遠阪凜的聲音及時將雲游中的他拉回現實。
在回過神來後,卻驚訝地發現遠阪凜的小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布滿凝重的神色。
明白到這小妮子又在拿他和別人作比較,為免自己這師父的形象無緣無故被大打折扣,衛宮士郎慌忙作出補充「那當然不會了。雖然威力超乎我的想象,但是那次只是因為我說錯話在先,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避還是不該回避,結果在猶疑之際已經吃上一拳而已。要是認真切磋的話,我們的實力也就不相伯仲嘛,不過要是打到最後的話,八成會以我的戰敗告終就是了。」
「誒?!為什麼??」遠阪凜疑惑地晃了晃頭「既然實力不相伯仲的話,勝算應該也是五五之數啊!為什麼八成會以你的敗北為結尾?」
這完全說不通啊!倒不如說,單是在邏輯上便已經有很大的矛盾了。
帶著這種的眼神,遠阪凜不解地看著衛宮士郎,等待他的回答。
「嘛再怎麼說,那位大姊也是女孩子哪。我可用不了全力來對付她。」衛宮士郎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實際上也不只伊艾,除卻朱月之外,只要對手是女性,那麼幾乎是本能地衛宮士郎便會手下留情。
在戰斗中手下留情到底是多麼愚蠢的事情自是不用說。如果對手是遠阪凜、兩儀式這種實力和衛宮士郎有頗大的距離的女孩子的話,那衛宮士郎還有可能在手下留情的前提下取勝。但是,如果換上伊艾,又或者是愛爾奎特這些和他實力差不多的女孩子做對手的話,那麼戰果就不言而喻了。
至于朱月倒不是衛宮士郎不當對方是女性。說實話,除卻性格和朱月有十成相似的伊艾之外,在衛宮士郎看過的人當中,朱月也是最有御姐風格的御姐了。問題在于對方的實力實在不容衛宮士郎放水。
當年(一年前)被對方打得滿地找牙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要是在和朱月的戰斗中放水的話,衛宮士郎絕不排除要預先到棺材鋪幫自己下訂金。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那個聖堂教會埋葬機關的首席吧?
自從成為時計塔的客卿之後,入手情報也變得容易起來。然後就在衛宮士郎收集了無數有關對方的資料之後他終于發現,對方的性格和他就好像水和油一樣,簡直就像是兩個不次元的生物。
雖然從生理來看好像是女的,但是渾身上下卻充滿了嗜血和瘋狂的味道,而且還以虐待和折磨敵人為樂手下的血案堆積如山,殺人的方法無比殘酷。如果說朱月是隨性而行的任性女王的話,那麼這埋葬機關的首席實際上就只是一部隨時會失控的變態殺人機器而已。
縱使不再整天夢想成為正義使者,但是衛宮士郎作為人類的基本原則卻仍然健在,只要看到這類型的人他就會汗毛亂豎,渾身都不自在。
對于這種類型的人,如果真的再次干上了的話,既是為了自己著想,也是為了別人著想,縱使她是女性也好,衛宮士郎也只會殺無赦。
這,是唯一的例外。
「我說你是在看不起女孩子嗎?」
當然了,畢竟也只認識了兩至三天,現在的遠阪凜可不清楚衛宮士郎的習性。
或許是因為同仇敵愾的緣故,幾乎是本能地,遠阪凜便將衛宮士郎的「放水」行為聯想到對方在歧視女性的能力的方向。而這也導致了遠阪凜正惡狠狠的瞪著後者。雖然,完全不可怕就是了。
「怎麼可能?不但我最初的那兩位師父都是女性,而且就連其後和我切磋的對象也是女性。甚至,連我一生人中唯一的兩次壓倒性慘敗也是栽在女性的手中。說實話,居然沒有獲得女性恐懼癥什麼的到現在我還是很驚訝」縱使辛酸,但是那依舊是不可多得的回憶。在說話的同時勾起了許多的回憶,衛宮士郎輕輕一笑「與其說我是看不起女孩子倒不如說,我是對女孩子下不了狠手吧。要是打傷對方的話,就會莫名其妙地感覺到內疚。除了三種例外的狀況之外,一般而言,我無法盡全力和女性作戰我這樣回答可以嗎?小小的淑女閣下?」
「只、只是一般而已!」明白到自己誤會了對方。在衛宮士郎似笑非笑的注視下,遠阪凜不禁俏臉一紅「比、比起這個!你說的那三種例外又是怎麼一回事?」
「喔呀?真是意外呢,你居然會對這有興趣說起來,這個和特訓沒什麼關系對吧?」閉上了一只眼楮,衛宮士郎帶著欠扁的笑容繼續調侃著眼前的蘿莉。
「、嗦!要你管?」遠阪凜的俏臉登時又紅了三分「我只是在評估而已。要是切磋的對象人品不佳的話,誰知道本小姐會不會在那天遭毒手?我說!你有在听嗎?!!」
「有~當然有在听了。」止不住臉上的笑意,衛宮士郎干脆用手掩住了半邊的臉「大小姐你言之成理。對于你的真知灼見,在下很是佩服。」
「可惡」
從故意留下的指縫之間將對方的笑容看得清清楚楚,遠阪凜氣得牙癢癢的,一張小臉更是變得通紅。
到了此時此刻,她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雖然從人性的角度而言眼前這偽娘比某個神父正常許多,但是若果從性格而言的話這兩家伙絕對是不相伯仲地惡劣!
「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了我的自我介紹但是反正都已經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在閑談上,干脆就把今天的第二節指導留待明天,以這條問題作總結吧」半晌,總算是止住了笑容,衛宮士郎掃了牆上的掛鐘一眼,然後將視線放回遠阪凜身上「在我而言,只有三種情況下會對女性下狠手。第一種,要是有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命在旦夕,而關鍵卻又出在對方的身上。在這種情況下,縱使我的目標是點到為止,但是絕不留手;第二種,對方的實力勝過,又或者是遠超我。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我手下留情的話說不定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故此我不會手下留情,但是如果能選擇的話,也是以點到為止為原則。第三種,要是對方是那種毫無人性,天生扭曲,而且沒有半點溝通余地的變態殺人狂在這種情況下,殺•無•赦。」
衛宮士郎說話的語氣一直輕輕松松的,唯獨在最後三個字上加上了重音。
腦海中再次想起了聖堂教會中的某個變態組織,衛宮士郎的臉上不禁流露出露骨的厭惡。
如果不是礙于魔術師協會和聖堂教會的停戰協議的話,甚至不排除由這邊親自找上門的可能性從與遠阪凜再次重逢之後,衛宮士郎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釋放出殺氣。
「嗚」
眼見身前的衛宮士郎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冷酷起來,遠阪凜不禁稍稍被嚇倒。
雖然,要是真的出現衛宮士郎口中描述的那種人的話,她也很認同衛宮士郎那必須將目標人物干掉的看法。但是,或許是因為打從見面開始衛宮士郎便一直都是那副隨和的樣子的緣故吧。此刻,看到對方認真起來的模樣,一時之間遠阪凜竟是適應不過來。
縱使在平時嘻嘻哈哈的,但是認真時就絕不含糊,公與私的切換就僅在剎那之間。
若果說她那無時無刻保持優雅的父親讓人敬仰的話那麼,眼前的衛宮士郎就是容易讓人想要模仿的類型吧?
到底她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像是對方那樣的人?
隱藏著向往的眼神,遠阪凜深深地看了身前正準備離去的衛宮士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