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說好像有些不禮貌Master,請問你冷靜下來了嗎?」
是因為剛剛衛宮士郎那突然流淚的反應實在太令人驚訝嗎?無法再保持最初的冷淡,Saber看著衛宮士郎的目光中帶上了些許的困擾。
仔細想想,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吧?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但是卻在看到對方的同時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如果衛宮士郎不是Saber的契主的話,說不定她有可能會把衛宮士郎看作認錯人的瘋子吧?
「抱歉。剛剛是我的失態,我在此致歉。」
承受Saber的目光的同時,臉上傳來一陣陣熱辣辣的感覺,衛宮士郎不好意思地把頭低下了。
雖然,站在當事人的立場來說,能夠再次看到多年以來魂牽夢縈的Saber,就是心中異常地激動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不管怎麼說,竟然激動得落淚什麼的,也是在衛宮士郎的意料之外。
明明是真正的久別重逢,但是,在還沒有展示自己的成長之前,就已經先行讓對方看到了自己的丑態對現在的衛宮士郎來說,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他甚至想要挖一個地洞然後鑽進去啊
「不,Master你言重了。」或許是對衛宮士郎的禮數十分滿意吧?眼見衛宮士郎乖乖的低頭道歉,Saber的臉色瞬間便柔和了幾分「在看到我的同時激動得落淚想必,Master你是把我錯認做你的友人吧。」
「嗯,你們實在長得太相似了。我一不小心便認錯人呢。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的失態吧。」
沉默了半晌在Saber帶著疑問的注視下,衛宮士郎艱難地點了點頭,認可了對方的說法。
說話時的聲音,就彷佛不屬于他似的說出違心的言論,竟然是如此的痛苦!
相似?又何止相似?!!!
就是要賭上作為英雄的榮譽也好,就是要他上一切來作證亦可以妳,就是我一直以來在等著的那人啊!!
「果然如此。我就在想Master你為什麼在看到素不相識的我時會這樣激動,果然是認錯人吧。」當然了,對于衛宮士郎心中的狀況Saber是不可能理解的。看到自己的答案被對方認可了,Saber輕輕的笑了笑,然後用柔和的目光來看著衛宮士郎「真誠的友誼是無價的寶物。能夠使Master你如此激動,想必那位友人對你來說相當重要吧?」
「啊啊,與其說是友人,倒不如說,那是我第一個衷心喜歡上的女孩子呢。」
臉上流露出牽強的笑容,衛宮士郎點點頭附和著Saber的說法。
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他知道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他的胸口就好像被撕開一道口子一樣疼痛著
心中在滴血Saber每說出一句說話,衛宮士郎的心便抽痛一下。
對方並沒有惡意,這是從最初開始便已經得知的事情。
但是,也正正是因為對方並沒有惡意,衛宮士郎的心才會如此的難受。
眼睜睜地看著對自己來說如同親人一般的對象否認雙方的關系並不是一件能夠笑著捱過去的小事。尤其,當這份的情感中混入了愛情時,那就更是如此了。
明明是久別的重逢,但是此刻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開心起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衛宮士郎甚至可能寧願再次與八岐決一死戰,也不想從對方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回憶一再否定。
最少,在陷入激戰的同時,他可以使自己的神經麻木,將一切都拋諸腦後啊!
「竟然是Master你的戀人啊」從衛宮士郎的表情上或多或少讀懂了一些事情,沉默了一會,Saber嚅嚅地開口嘗試詢問「難道說Master的那位戀人已經去世了?」
「不,她還活得好好的。」幾乎是反射性地,衛宮士郎瞬間便回答了Saber的問題「但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的緣故,她已經完全忘卻了我呢。」
看似平淡的語氣中蘊含著無邊無際的悲苦。
「嘛都已經過去了呢」若有所思地看了不知所措的Saber一眼,衛宮士郎搖頭苦笑了一下「這些年來一直都不能把過去的事情放下,看來我的修行還差很遠呢。」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勾起Master你不愉快的回憶我要為我的失言致歉。」也就在衛宮士郎正搖頭苦笑的同時,Saber突然站了起來深深的向前者鞠了一躬,眼神之中帶上了濃厚的歉疚「我不認為Master你的做法有任何的錯誤。戀人忘記自己自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能夠在對方忘記自己的同時一直保留著當初對對方的那份情感與關懷我認為這是一份任何人都不能斥責的崇高思念。Master你根本就不必為這件事情耿耿于懷。」
除了歉意之外在這凜然的聲音之中,更是多了一份的敬重。
在Saber的眼中,縱使衛宮士郎的舉動會使他感到淒苦,但是,這種無條件的思念,卻毫無疑問是出自衛宮士郎那份真摰而強烈的情感。
對于崇尚騎士道的她來說,自是沒有比這更美麗的感情。
故此,在不知不覺間,衛宮士郎在Saber心中的地位也有所提高。最少,在此時此刻,她已經將衛宮士郎默默地納入「相性極佳」的類型了。
「嘛或許,就只有等那個時候來臨,我才能真正地擺月兌過去吧」
輕輕的嘆息一聲,衛宮士郎將視線放到外面的夜空
就如同Saber無法確實地理解衛宮士郎在說話時心中到底有多痛苦,反過來說,衛宮士郎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地位已經再一次提升。
現在的他,只是在竭盡全力地壓抑心中那股苦悶而已。
「Master」
「安心吧,Saber。」打斷了Saber的說話,衛宮士郎搖了搖頭「我啊可沒有軟弱到被這種事情再•次擊沉的地步哪。所以你不必為我擔心的。」
「可是」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了。」揮揮手再次打斷Saber的說話。看到對方那流露出關懷的臉孔,衛宮士郎不禁又是一聲嘆息「總而言之,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了。話說,我不太喜歡Master這稱呼。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請你不要再這樣稱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