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感覺上就好像參加了鐵人三項似的,可千萬不要有下一次。」
三個小時後,使出了渾身解數總算是說服了藤村大河,衛宮士郎一臉疲憊地躺在居間的地板上。
在他的身旁,Saber無言地跪坐著,臉上欲言又止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是顧慮到現在的衛宮士郎已經相當疲倦不想再增添他的煩惱?
抑或是心中想的事情實在太難以啟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Saber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復雜,但是終究卻還是沒有出聲
「Saber,其實你也有事情想跟我說對吧?」
最終,還是躺在地上的衛宮士郎率先打開了說話的盒子。
老實說,Saber的心中有心事這一點,其實早在藤村大河來到之前衛宮士郎已經隱約地感覺到了。只不過出于凡事得有先後次序的考慮,衛宮士郎暫時選擇性忽視而已。
直到現在,藤村大河已經回家去了,衛宮宅之中就只余下衛宮士郎與Saber兩人,衛宮士郎才正式挑起這個話題。
「士郎,我真的可以詢問嗎?」
但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原因,听到衛宮士郎的說話後,Saber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的掙扎。
就彷佛只要她把問題問出口的話,心里就會有些什麼原則被打破的樣子
「嗯。作為Master,也是作為友人,我可不能坐視咱們家的Saber大小姐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什麼疑惑的話直接提出來吧。」
「士郎,我想提醒你一次,我們之間只是Master與英靈的關系」
「嗯?也就是說我果然還沒有資格當妳的友人?」
「不是的!!!」
大聲的否認了衛宮士郎的說話,就彷佛受辱的是自己似的,Saber的臉上流露出不忿的表情。
「士郎是我見過的Master之中最善良的一位明明契主與英靈之間就只是使用者與工具的關系,但是你卻總是嘗試顧慮我的感受,就把我當成活人來看似的。如果能夠和你成為友人的話,那必定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是,我想要提醒的是,現在我們身處的是聖杯戰爭,是魔術師與魔術師之間的殘酷戰斗!如果士郎你一直抱著那種天真的心態的話,那只會讓你增添許多不必要的阻礙,使你陷入危險之中而已!!我的意思只是這樣。」
善良是理想的美德,善的本身也不是錯,但是善人在卻很難這世界上生存。
這是因為,理想終究是理想,現實卻又是另一回事。
連身為工具的英靈都當作活人一樣看待衛宮士郎的善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如果因為太過善良而使自己陷入危機之中的話,那就是本末倒置了最少在Saber來看是這樣的。
故此,作為立誓守護衛宮士郎的英靈,Saber認為自己有必要去斥責衛宮士郎,將他帶回正軌之上。
縱使不必成為他父親衛宮切嗣那樣手段極端的存在但是最少也得有自保意識才可以這是Saber的想法。
但是即使是出于對方的安全的考慮,有一點卻無可否認那就是她正在嘗試將一個善人塑造回普通人。
是因為自己也感到好像說得太過份嗎?
說到最後,Saber的聲音已經細得幾不可聞
「安心吧我並不像妳想象中一樣是絕對的善,或者應該說已經不是了現在的我的話,好歹也是有分寸的。」
Saber所擔心的,重點並不是衛宮士郎行善與否,而是他的行動會不會危害到他自身的安全。
以前的衛宮士郎先不說對于Saber說的話,現在的衛宮士郎非但百分百了解,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予以相當的認同。
所謂的善,是需要有足夠的力量在背後才能實現的。
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僅憑著一股勇氣便胡亂去救人或者幫助別人的話,不但未必真的幫到對方,更很可能反過來使自己身陷險境,除了危害到自己的性命之外,還連累到關心自己的人
這,正是昔日的衛宮士郎經常性犯下的錯誤。所以Saber的擔心並不是無矢放的,而是在徹底地猜中衛宮士郎的本質之後才提出的諫言。
只是她說的有道理是一回事,衛宮士郎是否會執行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說行善需要足夠的力量的話,那麼以正當的途徑獲得力量不就可以了嗎?何須強行改變自己的性格?
如果在獲得了力量之後還要抑殺本心地生活,那麼那份力量又有何用處?
這是衛宮士郎心中的寫照。
「雖然我這樣問好像很失禮但是士郎你真的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唯獨這一次,Saber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衛宮士郎。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就是有一種衛宮士郎不會如此坦然地接受她的意見的感覺。
然後,實際上她也完全猜對了。
「啊啊,我是認真的。我答應你以後我會以(妳們的)安全為最優先的考慮順序,這樣可以了吧?」
被Saber當面質疑,衛宮士郎表面上什麼事也沒有,心中卻不由得就是一陣心虛。
這妮子的感覺也太敏銳了吧?
「那真的太好了。」
看到衛宮士郎(貌似)真的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意見,Saber不由得就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是因為完全放松了嗎?
她的雙手很自然地放到了兩旁,就好像在為了什麼雀躍似的。
動作既可愛,又優雅配搭上Saber那還帶著些許幼女敕的絕美臉孔,一時之間竟是便給了別人一種童話式的美感。
看著眼前的Saber,衛宮士郎不知不覺便恍神了。
雖說在他回憶的片段中也不乏Saber現在這個模樣
但是真人和做夢果然是不能相比啊
「那麼如果妳只是要說這件事的話,我現在便回去洗澡了。」
以整整三世鍛煉回來的意志力終究不是蓋的。在最初的恍神過去後,衛宮士郎很快便把自己的情緒平復至失控以下。
但是,縱使已經把自己的情緒平復至失控以下,剛剛不由得地看Saber看呆了也是事實。
此刻,已經不打算再進行任何哲學性的討論了,衛宮士郎只是想盡快逃離現場而已
「慢、慢著,士郎!!!我想問的不是這件事!!」
眼看衛宮士郎即將跑路,Saber急急地叫住了他。
「士郎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