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先給這老伯治療一下吧我怕再拖下去的話他真的會心髒病病發而死可以嗎?小雪。」
在沉默地與一臉尷尬的白發少女妃宮雪對視了半晌之後,終于,衛宮士郎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打破了彼此之間的沉默。
老實說本來,跨越了三千年的時光兩人才得以重逢就算兩人之間對彼此完全沒有朋友以上的好感,也不免會感到一陣難以形容的感觸但是看著口吐白沫地昏倒在地的老神官一時之間什麼感觸都消失不見了,兩人余下的就只有滿頭的黑線。
「嗯,拜托你了。」
得到了妃宮雪的首肯,衛宮士郎二話不說地便蹲下來用手按著老神官的前額把來自信仰的靈力源源不絕地傳進他的體內,心中卻是在為了妃宮雪的變化而暗暗吃驚。
就如同現在的他與昔日的他已經有了雲泥之別一樣眼前的少女,妃宮雪的變化也不是一點半點便可以形容的。
神明的外貌是不會變老的縱使失去了所有信仰,單憑他們自身的神力也足夠使他們青春常注,更別說是現在幾乎掌有全日本最純淨、最大量信仰的妃宮雪了。
經歷了從神代至今的時代變遷,歲月並沒有在她的俏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卻把她的內在氣質培養到成熟的頂點。
曾經何時,妃宮雪還只是一個即使只是看到陌生人也會感到一陣害怕的小女孩但是時至今日,現在的妃宮雪便如同女神一般,身上卻已經再也找不到這種感覺。
縱使心中因為與衛宮士郎重逢而感到激動也好那白玉一般的臉龐上展現出來的也只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這並非是源于冷漠,卻是源于早已見慣世事,在心智成熟了,值得動容的事情變少了的同時,也學懂了控制表情。
也就只有在看到老神官口吐白沫地昏倒後,妃宮雪的臉上才出現因為尷尬而出現了一絲的羞紅可以想象到的是,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衛宮士郎而是不知在路邊的那個人的話,這張俏臉上就連絲毫的表情都未必會展現出來。
三千年的歲月,帶走的除了當年的那份純真以外,也磨去了她作為人類不少的情感就像當初的衛宮士郎一樣。
「很好這老伯應該是沒事了嘛,一時三刻也醒不過來就是呢。」
明明渾身都是靈力,但是卻還是被嚇得口吐白沫雖然有點失禮,但是也側面反映出如今的妃宮雪在老神官乃至一般人的心目中到底已經去到什麼的地步。
在再三的確認了倒下的老神官已經沒有性命垂危之後,衛宮士郎悄悄的給他施加了一個睡眠的詛咒,然後把自己的外衣披到了他的身上。
「那麼讓我們再來一次吧。」
即使明知對方已經不再和以前一樣但是對方那可憐兮兮的小動物表情卻是永生難以從記憶中移除
臉上浮現出兄長一般的溫柔笑意,衛宮士郎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妃宮雪。
「好久不見了呢,小雪。」
「是的。好久不見了兄長。」
遙想當初,兩人甫一相遇,衛宮士郎便在八歧大蛇的口中救下了妃宮雪
縱使明知對方並不僅僅是為了而戰她也好那份浴血奮戰的英勇,那份視死如歸的覺悟,再加上在最後的臨別贈劍,著著實實地在後者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隨著時間的經過,她對于當初那場戰斗的感觸非但沒有被沖淡,更反過來變得越來越深刻。
這是因為…閱歷變多了,實力提升了,體會自然也不再僅限于昔日那麼片面。
衛宮士郎並不是為了救妃宮雪而挑戰八歧大蛇的,這是當初他對妃宮姊弟面前說的話,也是事實。
但是,昔日的衛宮士郎卻說漏了,又或者應該說故意隱瞞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他不管妃宮姊弟的死活的話,其實他根本不用受那麼重的傷。
借給妃宮月的鏡子,便是最好的證據
作為多年以來的契主,妃宮雪很清楚那面鏡子的防御能力有多高。
縱使不足以在八歧大蛇的攻擊下單方面捱打而不受傷也好那面鏡子最低限度也能讓衛宮士郎擋上那麼三、四分鐘而絲毫無損。
對于衛宮士郎這種級數的強者來說,三、四分鐘縱使未必足夠讓他手刃八歧大蛇,但是最少也能給予對方相當的傷勢而不至于落得當日那混身浴血的境況。
衛宮士郎並不是為了救妃宮雪而挑戰八歧大蛇,但是他是因為顧忌妃宮姊弟的安全所以才會受那麼重的傷這是日後成為了被人們歌頌的神明之後,妃宮雪才慢慢理解到的事情。
作為外人,衛宮士郎沒有必要賭上性命護著妃宮姊弟,但是他最終還是這樣做了,而且落得幾乎全身傷殘的下場
了解到這一點當初那單純的向往和感激,漸漸地變成了盲目的崇拜,最終隨著時間的經過變質為一絲的情愫
時間三千年的相會,如夢又似幻
微微泛紅的眼圈,本來是想要落下淚來的。
但是,也是因著老神官看到妃宮雪時,臉上活像看到史前恐龍似的,最後還口吐白沫地昏倒了,結果妃宮雪不但流淚不成,心中的情感也從感動變成了哭笑不得。
沖擊性的突變,雖然破壞了重逢時的感觸,但是也沖淡了因時間而帶來的空白感
最終,僅僅是微紅著俏臉,妃宮雪拉著和服的裙擺盈盈地向衛宮士郎福了一福。
「不我說不要叫我兄長了听著別扭」
之所以能夠接受藤乃叫他做哥哥,那也是因為對方現在還只是一只小蘿莉而已但是妃宮雪卻不同,即使是在見面之初她給衛宮士郎的感覺最起碼也是鄰家小妹的級數了,至于現在就更是長得亭亭玉立,像是一個大家閨秀似的衛宮士郎可沒有讓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叫他哥哥的習慣。
「但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誒。總不成叫你做素戔嗚吧?」
听到衛宮士郎不想讓她叫他做兄長,妃宮雪的眼楮驀然就是一亮,但是隨即又很好的把表情藏了起來。
老實說,雖然不是真的有血緣關系,但是基于她個人的原因,她也不想一直叫衛宮士郎做兄長
畢竟,說是兄長了,叫著叫著,對方真的只把她當作妹妹的話她就頭痛了
「素戔嗚尊是別人給我起的名字嘛,和外號的感覺也差不多我姓衛宮,我的真名是衛宮士郎。請多多指教呢。」
帶著溫柔的微笑,衛宮士郎向妃宮雪伸出了手。
在略一猶疑之後,妃宮雪最終還是紅著臉地握住了衛宮士郎伸出的手。
:唔因為中途有點累的緣故我睡了一覺,這里是三更。四更等我吃完晚飯再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