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過了好一會,大腦思考的能力依舊沒有恢復過來
就在衛宮士郎正發著呆地站在大門前時,驀然,從肩頭傳來的觸感使他暫且回到了現實當中。衛宮士郎轉過頭來,只見有著一頭黑色短發的青年正滿臉歉意地看著他,顯然地,剛才拍衛宮士郎肩頭的人就是他了。
青年的五官雖非突出,但是卻也長得十分端正。他的年紀看上去約莫是二十歲上下,想來應該是大學生之流。或許是因為長年埋首于書卷的緣故吧?青年的身上有一種很自然的書卷氣,配上臉上那副深黑色的粗框眼鏡,更是給一種滿月復經綸的感覺,使人不由得地便會先入為主覺得他將來一定會是個學者。
這個青年,衛宮士郎並非不認識,只不過,因為這輩子的世界線與他原先的認知有所出入,所以導致衛宮士郎從頭到尾都沒有遇到過他而已
如無意外的話,這個青年,想必就是空之境界中的主角黑桐干也。
本來,按照原有世界線的發展,他應該會在就讀初中的時候第一次遇上兩儀式並且對她一見鐘情,隨後再在高中畢業後遇上逃避魔術師協會封印指定的蒼崎橙子,然後再被卷入不同的事件當中。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世界線重置了一次的緣故,在這一世,這些既定的發展從最初開始便已經變得截然不同了。
首先,不知道為何,在這一世中兩儀式的體內不再存在男性的人格,打從出生開始便徹頭徹尾地是一個完整的女孩子,就連直死之魔眼也是天生的,此外她的性格也比本來的她稍稍人性化,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好像是從上一世的她繼承了部份東西似的。
其次,或許也正正是因為這一點的緣故,不但兩儀家對兩儀式的待遇比原有世界線更嚴苛,就是荒耶宗蓮捕捉兩儀式的計劃也比原來的世界線提前進行了幾年有余,而其結果就是在中途開始,兩儀式便已經離家出走了。
先不說在兩儀式離家出走的情況下,黑桐干也還會不會遇上她,假如衛宮士郎在那個時候沒有截下荒耶宗蓮請來的追兵的話,那麼不需要等到兩儀式與黑桐干也相遇,她已經先一步被荒耶宗蓮抓回去了。以她那時的十歲之姿,不存在著反抗荒耶宗蓮的可能性,而在落入荒耶宗蓮的手中之後,兩儀式也不可能與黑桐干也相見,換言之,在這一世,不管衛宮士郎是否介入也好,黑桐干也與兩儀式的連系,早在世界線重置的時候便已經被斬斷了。
失去了兩儀式這個接觸點決定黑桐干也會否涉足里世界的因素,就只余下昔日逃避魔術師協會封印指定時蒼崎橙子做出來的人偶而已。
但是,同樣是不知基于什麼的原因,在這一世之中,蒼崎姊妹的出生年份卻是延後了近五年之久,從比黑桐干也年長近六年,變成與黑桐干也年紀相若,從比衛宮士郎年長近十年,變成了僅僅比衛宮士郎年長五年左右。
因著這個的變動,同樣地,即使衛宮士郎沒有介入蒼崎姊妹之間的關系也好,即使與她們相關的事情還是按著原來的世界發展也好,黑桐干也見到蒼崎橙子制造的人偶這件事,還是得往後移二十多年。
簡而言之在這一世,即使還有著與里世界的接觸點也好,那也是黑桐干也近三十歲時的事情了。而現在眼前衛宮士郎的黑桐干也,就是「如果沒有遇上里世界」的他的應有姿態!
此外,在黑桐干也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有著褐色直發的女性。
女性的年紀看上去和青年相若,若與衛宮士郎和兩儀式相比的話,女性的長相或許會顯得比較平凡,但是這卻無礎女性本身也是一個美人的事實。雖然,女性身上的書卷氣不及黑發青年,但是卻也有著一種乖女孩的文靜感覺既與黑發青年同行,想來也應該是大學生。
「那個抱歉,可以請你讓一讓嗎?」此刻,看到衛宮士郎總算是有反應了,黑發青年很是抱歉的笑了笑,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有一位朋友在店里等我們很久了。」
「喔、喔,對不起。」听到黑發青年的說話,才意識到自己原本一直堵在別人家的門口,衛宮士郎慌忙的往旁邊一讓,然後低聲的向黑發青年道歉,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卻漫不經心的掃了褐發女性一眼,恰巧,對方也在上下打量著衛宮士郎。
那深深皺起的眉頭,反映出女性好像在衛宮士郎的身上感覺到什麼,但是卻又壓根兒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見過他。
不過,不同于正皺著苦思的女性,對衛宮士郎來說,僅在照面的瞬間,他便已經認出了女性到底是什麼人了。
那天然的褐色的發絲,對于日本人來說可是說相當罕見再加上那褐色的瞳孔,以及那文靜的氣質,那麼女性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她,就是當年衛宮士郎為了找出蒼崎橙子而潛進的高中的同班同學,因著衛宮士郎提前干掉了被羅亞附身的遠野四季而逃過了被吸血鬼化的女孩子,弓冢五月!
從年齡來推敲,當年衛宮士郎與弓冢五月初見之時,對方正好是年約十五的高二生,現在兩人一別五年,十五添上五,也正好是二十上下。
之所以會認不出衛宮士郎,大概是因為他的臉上的化妝吧?
畢竟,衛宮士郎的化妝技術一點也不含糊,而弓冢五月又不是和他特別相熟,如果卸下之妝的話還好說,但是像現在這種情況的話,弓冢五月的本身,並不具備著能看穿衛宮士郎身份的能力。
能夠在見面的瞬間便已經可以看穿衛宮士郎的化妝的人,在這世上並不是沒有,但是也就只有寥寥數人而已,比方說,兩儀式就是一個例子。
因著那長年累月的朝夕相處,氣質也好,感覺也好,雙方早已洞悉,習慣,並且了解對方的一切。他們習慣對方的存在,縱使不明言,在彼此之間早已培育出一種超越常理的第六感。即使長相已經不一樣也好,在見面的那一刻,心中下意識便知道眼前的就是對方,而且百發百中,絕不存在著認錯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