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o-Aias(熾天之七圓環)!!!!」
大喝聲中,全身的魔力貫注手中,櫻色的花瓣從四方而至,瞬間在衛宮士郎的手心集中,化成七面的巨盾,擋住了金黃色的激流。
劍與盾的中間,綻放出無比耀眼的光輝。
粉色的光芒,與聖劍的光輝互相踫撞,擠壓,然後消失。
注入了神之力後,本來只能夠堪堪擋住B+級寶具,在A+級寶具面前應該一瞬便化為飛灰的熾天之七圓環,此刻竟能夠與投影出來的誓約與勝利之劍一決雌雄!
縱使寶具的本身遜色一籌,以自身的無濤魔力作為後盾,就能有著超常級的發揮衛宮士郎在此刻,正是身體力行地展現著這一個道理!
「喀勒」
只是縱使注入再多的魔力也好。
隨著一聲的微響,就如打破玻璃一般的聲音一道細小的裂縫悄然地出現在第一片花辦上,並且瞬間便擴大成一道的口子,然後喀勒的一響,便撕裂了一整道的盾牌,將其化成了粉碎!
七面盾牌,已去其一!而其余的六面盾牌,也漸漸地浮現出致命的裂縫!
「」
淡淡的看著手上即將崩潰的盾牌,衛宮士郎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驚慌。
又或者,他早就已經猜到結果會是這樣?
手上的盾牌在強光下漸漸分解,最終化為無形,徹底地消失于空氣之中。
然後
帶著一絲的微笑,衛宮士郎就這樣被金黃的激流淹沒了
隨著兩人用在固有結界上的魔力用盡,緋紅的世界,化成了一片片的碎片,在空中緩緩地散落到地上。
「漂亮的一劍。」
強光漸漸散去,伴隨著一聲由衷的贊美,衛宮士郎的身影完好無缺地露出來。
不過,說是完好無缺,恐怕是語病吧?實際上,衛宮士郎的身軀只不過是沒有缺掉一條胳臂,上半身還連著下半身,兩條腿姑且還連在身上,僅只如此,這樣的程度而已。
攻破了櫻色的七瓣盾,然後再將作為軍神的加護,那看不見的風之壁化為粉碎,最終,撕裂了以出眾的防御力聞名的聖骸布聖劍的光輝,確實地斬到了衛宮士郎的身上!
就算是神明之軀也好,也不可能在正面地吃下了聖劍的一擊後依舊沒有大礙。
因為概念武裝崩壞而變回原狀的白色和服,早已染上了比聖骸布更深的鮮紅色。身上被斬開了一道深可及骨的口子,衛宮士郎輕咳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自聖杯戰爭開始以來,他第一次地,受到了如此的重創!
「」
在誓約劍的面前,有最強防御寶具之一的美名的七圓環,實際上也和紙糊的沒什麼分別。對同時擁有過這兩件寶具的他們來說,這,是一開始就已經明白的道理。
縱使超常地發揮凡兵就是凡兵,終究難與神鋒抗衡。以衛宮士郎的實力,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才對。
那麼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明明有著避開的能力,明明知道不可能擋下這一擊,卻還是要依她所說站在這里正面地吃下這聖劍的光輝?
「消氣了嗎?如果還不夠的話,就再砍一下吧。這次砍這里好了。」在胸口前輕輕的比劃了一下,衛宮士郎就像個沒事人般笑了一下「嘛,雖然我是想盡量不作防御的。但是以我現在的傷勢來說,要是真的這樣做就鐵定沒命了。請見諒呢。」
「什麼?」
「?」
「你到底在干什麼?!!!」
那因為用盡魔力而浮現的疲累,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似的。
悔疚與恨意交織,然後漸漸地蓋過了原有的陰影。決堤的情感,化作了一通強而有力的怒吼,從Archer的嘴中發出「就算是英靈之軀也好,也不可能正面擋下誓約勝利之劍吧?!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的樣子?!!這樣的一副慘狀!你這算是在自殺嗎?!」
「啊啊,如果這能令你消氣的話。」毫不否認地,衛宮士郎點了點頭。
「」
然後,換來的是另一片的沉默。
到底為什麼他要這樣做?這種事情她早就清楚了因為,她就是他啊。
「我無權選擇你的出現與否。當我知道你的存在時,你已經替代了我在世界中原有的位置。」帶著歉意的,衛宮士郎輕輕笑了笑「對不起啊。讓你背負了本來不應由你背負的東西。」
身體在顫抖著狼即將崩潰。
對不起?不對吧為什麼這家伙要道歉?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就不用受到這些苦了。」
僅余的思考能力,在Archer的腦中形成回響。
不,不對吧為什麼要把責任背上身?
剛剛你自己不是也說了嗎?你甚至都不知道這件事,你也無權選擇啊!那麼,為什麼你要向我道歉?
「雖然很抱歉,但是由于這條命還有一點兒用的緣故,可以先寄存在我這里嗎?」
「」
然後她終于明白了。
為什麼,打從見到衛宮士郎的瞬間開始,她就會如此的討厭他。
是因為她只是他的替代品?是因為她只不過是沒有「自身」的影子英靈?
不,那只不過是後來才發現的附贈品而已。
答案的本身,在更深層次的,直入她心靈的地方。
她在害怕。
她在害怕終有一天,就連「自身」最強烈的那種情感,那最能夠證明「自我意志」的存在的那一股恨意,都會漸漸地消失。
作為一個以本體為模型制造出來的影子英靈,若果連憑著自身的感受而生出的那一股恨意都消失了的話,那麼她到底還余下些什麼?
從最初的莫名其妙,到開始找到了一些頭緒,到現在終于揭開全貌。然後,恐懼也成真了。
她已經再也恨不起衛宮士郎。
她已經再也沒有那個資格。
「這場的聖杯戰爭必須由我來終結,而根據我和抑制力的協議,在這場聖杯戰爭之後,你也好,Saber也好,所有的參戰英靈,他們的肉身都會被放還給現世。」就彷佛看穿了Archer的心思般,衛宮士郎輕輕的說道「換言之,妳就是妳呢。妳是Archer,弓兵的英雄。再也不是什麼人的替身。我們有著相同的起點,然而,在中途便將分道揚鑣。妳是獨立于我的存在。唯獨這一點,希望妳不要忘記。」
「偽善者,我討厭你。」
轉過了身子,背對著衛宮士郎,卻只是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從現在開始,從了凜和櫻的安全,我什麼也不管了。」聲音依舊冷峻,但是,卻已失去了最初與遠阪凜見面時的那股霸氣。微微顫抖的肩膀,惹人垂憐地出賣了此刻的心情,Archer大喝道「從今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最少如果在遇險的時候,還請通融一下吧。」衛宮士郎低聲的呢喃道。
「」
听得清清楚楚,卻沒有回答。
紅色的風衣一揚,下一瞬間,Archer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面對Archer消失的方向,衛宮士郎緩緩閉上了眼楮,靜靜的坐了下來。
良久,就彷佛在確認似的,衛宮士郎輕輕的說道。
「從一開始便已經在了嗎?」
然後,就在下一瞬間,位于他身旁的那個位置猛地便出現了一陣的扭曲。
原有的不,虛假的景物,被卷進憑空出現的漩渦之中消失不見。真正的景色漸漸地顯露出來,僅僅一眨眼的時間過去,一個和衛宮士郎同樣地著月白和服,但是和服上卻有著宛如奔騰火焰的緋紅刺繡的銀發少女已無聲無聲的出現在這里。
「如果剛剛她真的敢再出手的話」沒有回答衛宮士郎的問題。往日靈動的瞳孔里,此刻充滿著無限的殺機。俏麗的臉頰上,帶著衛宮士郎從未見過的怒意,銀發少女冷冷的說道「就算會被你怨恨,我也會出手殺了她。」
「還是別這麼干比較好。」感受到從銀發少女身上傳來的那陣刺骨寒意,情知她不是在說笑,衛宮士郎輕輕的嘆息道「我已經欠下她夠多了呢」
「士郎,我們尊重你的立場,所以我們答應你在這場儀式之中我們不會插手。但是也請你不要忘記,這是有底線的。」輕輕的閉上眼楮,銀發少女皺著眉頭以不容反駁的聲線說道「在你而言,的確可能重視別人的感受大于自己但是,在我的心中,你的性命和剛剛那女人完全沒有可比性。如果要將兩者放到天秤上的話,不管你問我多少遍我都只能說抱歉,我不會因為尊重你的決定,而白白看著你丟命!」
「真是似曾相識的說話呢。」從認識銀發少女以來,第一次被對方臉若寒霜的盯著看。腦海中不由得想起的,是數年前于醫院被某個重要的女孩子拿著刀子恐嚇時對方所說的話,衛宮士郎苦笑著搖了搖頭。
一方是他珍視別人的原則,另一方卻是別人珍重他的決心這可不是能二選一的選擇題啊。
「小雪,今天晚上有空嗎?」
「我可不會收回剛剛說的慢著,你剛剛說了什麼來著?」
「我是說,帶著這樣的傷勢,我也不可能回家吧?」頓了一下,衛宮士郎仰後一仰,注視著妃宮雪那帶上了三分疑惑的臉頰問道「所以,今天晚上能陪我到伊艾的鋪子里喝幾杯嗎?順道,也談談我的事情好了。」
:今周第二更。話說我突然開始懷念能說話的日子了受別人傳染和原有的鼻炎拖累,喉嚨發炎,覆完診再覆診,已經差不多整個星期都沒有說話了,真不方便呢(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