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趙國武風彪悍,特別是北方襄州雲州一帶,幾乎稱得上是人人習武,就連一些婦孺童子也都會一些強身健體的拳腳。
與武風盛行截然相反的是,這些州城的建築卻是細膩婉約,風格獨特,頗有種江南才子的書卷氣質,兩種獨特的風格混搭一起,第一次來到此地的客商走卒,定然會被這種獨特的魅力吸引。
毗鄰京都,雲州城內車水馬龍繁華無比,就連看守城門的王老二也是身披甲衣,手持一支比自己還高兩頭的淡金長槍,將整個人襯托的如同百戶將軍一般,只是城中一些相熟的人都知道,王老二原本只是城中一個好吃懶做的閑漢罷了。
也不知這王老二有何本事,竟然搭上了王府管事這條線,好說歹說的混了個看守城門的活計,也算有了一份正當的職業,只是四十出頭的王老二心里一直有個念想,等存夠了十兩銀子,就去東頭許寡婦家提親,想到許寡婦,王老二心頭一陣火熱,就連看守城門也多了幾分勁頭。
中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升的老高。
就在王老二斜倚著城門似睡非睡間,一道聲音將其喚醒,「請問這里是雲州城麼?」
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面皮焦黃,十七八歲,身著褐s 袍子,風塵僕僕的樣子,看模樣應該是第一次進城的土家小子,眼前之人,正是趕來幾個月路的林雲。
好夢被擾,王老二心頭「騰」的一下竄出一抹火氣,又見到林雲這般土里土氣的模樣,劈頭蓋臉的便是一頓臭罵,好似攪擾了他王大官人的美夢是一件窮凶惡極的大罪般,引來四周一陣側目。
末了,瞥了一眼林雲道,「這里的確是雲州城,你來這里做什麼?」
無緣無故被人臭罵,林雲心頭也生出一股火氣,「呵呵,久聞雲州乃天下武者匯聚之地,天工山莊更是武林神話,今r 特來拜會一番,只是沒想到這般不堪,就連守門兵器都是一根木頭罷了!」
林雲說著,王老二只感覺虎口一麻,還未反應過來,手中長槍不知何時已經落在對方手中,只見林雲輕輕一抖,金燦燦的長槍「啪」的一聲化作木屑,竟被內力生生震碎。
見到林雲這一手,四周一些識貨之人紛紛倒吸了口冷氣,這樣的實力,分明是武力達到巔峰才能擁有的手段,眼前這位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青年竟有這等手段,不禁被人多看了兩眼,一些人望向王老二的目光中也多出了幾分幸災樂禍。
此刻王老二只感覺喉嚨發干,吞咽了兩下卻沒有任何緩解,就連雙腿也不由自主的打顫,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見狀,林雲皺了皺眉,也不理會眾人,向著城中行去。
見到林雲並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王老二心中一動,月兌下甲衣,向著旁邊另一位同樣嚇得不輕的守門人說了些什麼,一路小跑向著林雲追去。
天悅客棧,二樓雅閣中,林雲喝了兩杯水酒,輕輕開口道,「好了,你說有重要事情相告,現在可以說了,若是不能讓我滿意的話,你吃了多少,就得老老實實的給我吐出來多少!」
林雲話語雖輕,听在那正在風卷殘雲的王老二耳中,卻是使得後者身軀一震,尷尬地笑了兩下道,「小老兒怎敢欺瞞公子,在此之前,小老兒想問公子一句,這次公子來到雲州城,是否為了天工山莊的比武招親?」
「比武招親?!」听到這里,林雲一口酒水差點沒噴出來。
「最近整個雲州一些臨近州城的武林高手齊聚于此,便是為了天工山莊的比武招親!」
「呵••難道這天工山莊的莊主傻了不成,若最後勝出的是位即將入土之人,或者身患重疾,難道還真把女兒往火坑里推•••」說道這里,林雲忽然眉頭微皺,感到一絲不對。
「嘿嘿,看來公子已經瞧出幾分,既然如此,小老兒也就不賣關子了。」見到林雲面露不耐,王老二趕緊換了一副臉s 道。
「自從十年前天工山莊莊主岳晨浩身死之後,整個天工山莊便•••」
「什麼?岳晨浩十年前已經死了?」听到王老二所言,林雲大吃一驚,頓時感到棘手。
「沒錯,這個消息天下人皆知•••公子•••」見到林雲這般模樣,王老二露出幾分詫異道,只是還未說完,便被林雲打斷。
「你接著說!」
「是,岳晨浩身死之後,整個天工山莊便被其弟岳晨天掌管,而這次比武招親,正是岳晨天為其佷女安排的,也就是岳晨浩唯一的女兒。」說道這里,王老二咂了咂嘴,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林雲的神s ,見到後者並沒有露出驚怒的神s ,心頭頓時一松。
「哦?岳晨浩還有一個女兒在世,這就好辦了,他是如何死的?」听到這里,林雲心中一動,張口問道。
「根據天工山莊所言,岳莊主乃是突發急癥暴斃而亡,只是這個說法並沒有多少人相信,反而武林中一些小道消息頗有幾分可信度。說岳莊主乃是被其弟暗中害死•••」
「還有什麼消息一起說來。」
「听說岳晨天這次比武招親只是個噱頭,真正的目的是建立一個天工盟,想要做個武林盟主•••」
三個時辰後,王老二手中拎著一小袋沉甸甸的物什,喜滋滋的離開天悅客棧。
經過三天時間的打探,林雲已經將整個天工山莊的情況模得七七八八,與王老二所言基本一致。
這天晚上,林雲換了身衣著,借著月s 出門,幾個閃爍,便消失在夜s 中。
天工山莊,雲州西陵一處山林之地,依山而建,方圓百丈之內不許任何人踏入,r 夜有人巡守,不過這些對于林雲來說,都是不足為慮。
南苑,一處異常清幽的雅閣中,一位看起來二十上著紅袍的少女來回踱著步子,清秀的面容上略顯焦急,不時地向著門前望去。
「咚咚咚•••」
听到敲門聲,少女面s 一喜,趕緊開門,只是當見到來人時,面s 一變,露出一抹深深的厭惡,「你來這里做什麼?」
「呵呵,看來盈兒小姐好像不歡迎廖某,不過這個丫頭,小姐應該等了很久了吧!」男子直接推門而入,身後一位俏麗的丫頭此刻滿臉痛苦的神s ,手腕被男子狠狠一扯,跌倒屋內。
「雪梨?你怎麼樣!」
見到這丫頭,盈兒面s 大變,剛要過去攙扶,卻被男子列身擋下。
「你想怎樣?!」盈兒厲聲道,胸口一起一伏,聲音中都有些顫抖的樣子。
見到盈兒這般模樣,那男子卻是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表情,盯著眼前麗人胸口看了兩眼,舌忝了舌忝嘴唇,「嘿嘿,這丫頭不守規矩,妄想打听水牢的消息,被我當場擒下,在下這次前來,就是要給小姐交代一番,凡是觸犯山莊規矩者,絕不留情!」男子話音落下,手中已經多出一柄黑黝黝的匕首,手腕一抖,身後一聲慘叫傳來。
雪梨滿臉恐懼的倒在血泊中。
「雪梨•••」
盈兒俏臉煞白,雙眸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絕望。
「嘿嘿,在下這次行事也是奉了莊主之命,盈兒小姐千萬不要怪罪,好了,小姐好好休息,明天就是比武招親的r 子,在下就先告辭了!」男子說著,一臉邪笑的轉身離去。
「雪梨,小姐對不起你!爹••請恕女兒不孝,即便死,我也不會任人凌辱!」說著,拔下頭頂發簪便要向著心口刺去。
只是手腕剛剛抬起,一道破空聲從窗外傳來,手中的簪子「啪」的一聲,碎成一片,房屋牆壁上,多出了一根青幽幽的鋼針嗡嗡作響,房屋中,不是何時多出了一位黑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