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先去閉著眼楮幫阿嬋換了傷藥,然後才回到自己房間,簡單的漱洗一番後盤膝坐在床上開始練功。
經過與嗜血狂豬的一番激戰,雖然受了些輕傷,但是他發現自己的境界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升到了武徒三品,心中自是一陣欣喜。
金不換無聲地笑了笑,沉心入內,無名功法緩緩運行,漸入佳境。
小半個時辰後,忽然他覺得月復內生出一股暖意,這股暖意初時如小溪流水,繼而猛地一漲,好似江海決堤一般向他四肢百骸奔涌而去。金不換心中一驚,立時想到那顆被自己吞了的天華珠,連忙收神內視。只見它靜靜地懸在丹田處,被他體內運行的武元反反復復地沖刷,竟如冰雪消融一般開始化解,這股霸道的暖意便是因此而生。金不換稍稍心安,竭力忍受著體內烈火一般的熾熱。所幸那天華珠一旦化解速度極快,只是短短一瞬便融化的干干淨淨,那股灼燒之感也隨之煙消雲散。
隨著天華珠的消失,五道j ng純至極的道息自他的丹田以及四肢百骸中同時生起,這些道息沿著他的經絡緩緩上行,如百川入海,最後全都歸入了他的武者之心。
再看他的武者之心,吸納了五道道息之後,竟是慢慢地漲大了一圈,其內貯存的武元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他自身的武元若是只如水窪,而吸收了天華珠的道息之後,則是壯大成了巨湖!隨著他的武元暴漲,修為也是節節拔高,品關一破再破,一直到了武徒九品才停了下來。此時若單以武元或者身體強度而論,他已經堪比一般的九品武宗強者!只不過礙于修行法則,他大境關未破,依然只是名九品武徒。過了許久,金不換慢慢適應了下來,緩緩睜開了眼楮。
他呼出一口濁氣,擦了擦額上的汗,自言自語道︰「怪不得他們不擇手段地搶奪妖修,原來好處這麼大!阿嬋說時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終于信了。」
「若是能煉化一只九階妖修的天華珠,那老子的武元豈不是能與武聖強者比肩?!哈哈,雖然境界不一定能比的上人家,但也馬馬虎虎算得上是天下絕頂的高手了!」
「等這次回到宗門,道一師兄肯定會大吃一驚,哈哈哈。唔,低調,低調,還是不要叫他們知道的好。萬一老子悟破境關晉入武士之境,卻被師尊他老人家看出來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啦!」
翌r ,小碩子早早地便起了床,牽過車馬在客棧外等候。金不換與阿嬋換了一身干淨衣裳,付了店錢,便繼續上路。
馬車順著官道一路向北,阿嬋靠在皮褥子上掀開窗簾一角,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沉默了許久,阿嬋突然問道︰「天華珠煉化了嗎?」
金不換想了想,搖頭道︰「還沒有,它一直在我肚子里毫無動靜。」
阿嬋看了他一眼,道︰「這樣也好。說不定這兩天你會覓得破境契機,一舉晉入武宗之境,到時候再煉化寶珠才最劃算。」
金不換咂嘴道︰「吶,吶,武宗之境,武宗之境。」
阿嬋輕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金不換咳嗽了一聲,偷瞄了阿嬋一眼,小心翼翼說道︰「那個,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只是不知道該不該問。」
阿嬋看他樣子古怪,皺眉道︰「什麼問題?想問就問,不用遮遮掩掩的。」
金不換愈發地小心謹慎,道︰「是你說的,我問了你可別生氣。你臉上為何一直戴著面紗,是不是因為長的太丑了,怕嚇到人?」
阿嬋原本只是皺眉,但是听到他這兩句話,臉s 突然沉了下來,哼了一聲,冷笑道︰「不錯,我是生的極丑沒臉見人,才一直戴著面紗的。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系,憑什麼要你多問?」
金不換一怔,面s 有些發窘。他明知道女子遮面乃是北國風俗卻故意有此一問,不知他心里是何用意。而阿嬋又是妙齡少女,被人當面斥其面丑怎能不怒?場間有些尷尬,金不換連忙解釋道︰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這里就咱們兩人,你不用整天戴著面紗,趕快摘下來罷。」
阿嬋看了金不換一眼,看來氣還未消,冷冷道︰「那怎麼行,萬一要是嚇到了你,我可過意不去。」
金不換一本正經地道︰「沒事,我這人膽子大的很。千里迢迢孤身入胡我都不怕,還會怕一個丑八怪?再說,你不知道,以前我住的村子里有個叫董胖子的老頭,那長得才叫一個丑呢。」
阿嬋被他的話勾起好奇,道︰「哦,有多丑?」
金不換一板一眼地道︰「他長得漆黑如炭,偏偏生了一臉的大黃麻子;賊眉鼠眼,嘴中一口大黃牙參差不齊,偏又分了個里外三層;身寬體胖,只怕比咱們昨r 遇見的嗜血狂豬還要重那麼十幾二十斤。尋常人看他一眼就再也吃不下飯,而我住他對門兒,整r 里與他抬頭不見低頭見,早就習以為常啦。」
阿嬋听出他是在故意夸張扭曲,仍是忍不住地一笑,道︰「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丑陋之人,你也太會扯謊啦。」隨著她的一笑,場間尷尬氣氛立時消弭于無形。
金不換嘿嘿笑了一聲,道︰「所以說,你不必顧忌把面紗摘下來吧,看你整天戴著這個東西,真是好不習慣。」
阿嬋笑意盈盈地道︰「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騙我摘下面紗,你就這麼想看我的樣子?」
金不換的用意被她一語道破,不由有些羞愧,于是強辯道︰「誰,誰想看你長什麼樣了?我只不過覺得咱倆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你不以真面目示人顯得太不真誠。」
阿嬋大含深意地看著他,道︰「我們胡人的風俗向來如此,況且我尚未婚配,你確定敢看我的樣子?」
金不換心想,叫你摘掉面紗和你婚不婚配有什麼關系,真是莫名其妙。不過听到她問,也只得硬著頭皮答道︰「有什麼敢不敢的,你摘下來就是了。」
阿嬋點點頭,不再多說,伸手將面紗輕輕取下。
金不換坐直身子瞪眼望去,只見對面的她面若桃花,唇角淡淡美人痣,眉心一點朱紅砂,顏s 聰慧姝麗,尤其是一對大眼楮古靈j ng怪之極,一眨一眨的與他對視。
阿嬋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叫你失望了?」
金不換搖搖頭,認真地道︰「沒有,沒有,雖然我見過的漂亮姑娘不少,不過大都比不上你美貌。」他在心中補充了一句,道︰「嗯,若是比起潤秋姐姐,還是差了那麼一兩分,倒是能與曉慈師妹一較長短。」
阿嬋听他夸贊自己,十分高興地道︰「你不嫌棄就好。」
金不換又想,你長的美不美關我何事,我嫌棄你什麼?這話他卻是無論如何不敢說出口的,于是另尋了個話頭,問道︰「那個,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阿嬋笑著反問道︰「今天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
金不換嘆氣道︰「長路漫漫,除了說話解悶還能做什麼?」
阿嬋點頭道︰「嗯,這倒也是。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我盡量滿足你就是啦。」
金不換盯著她j ng致的面容,想了想,道︰「胡人多是身材壯大,鷹目高鼻,然而你的樣子與她們頗為迥異,倒是與我們大漢國的女子相差無幾,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說到一半時,阿嬋面上的笑容便已凝固,待他把話說完,阿嬋早已面如寒霜。她面無表情地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這個問題以後再回答你。」說完,她閉上眼楮斜倚在車廂上,不再言語。
金不換見她原本興致頗高,突然間卻生了好大的悶氣,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他討了個老大沒趣,更不敢多言,當下便靠著車廂的另一側閉目安神。
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y ny n正可人。一路無言到得傍晚,馬車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