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章宇這般激動,姐妹二人只得又忙著一通左哄右勸。
見章宇總算稍稍恢復了些,柳珠趁機看向柳珍︰「姐姐,昨天的超度儀式,進行的應該還算順利吧?」
柳珍挑起眉頭回憶了一下,應聲道︰「我認為很順利啊。」
听二人談起這個,章宇自是不甘寂寞的插進話來︰「阿珍姐——麻煩妳再好好想一想,其中有沒有出錯的地方?」
柳珍搖頭。
「那有沒有遺忘了某個環節?」
柳珍再搖頭。
「記得阿珍姐昨r 超度時,有往靈符上畫了些符號和圖案,有沒有的不對的地方?」
柳珍仍是搖頭。
「……那或者是根本帶錯了符?」
未等柳珍作答,柳珠就一掌拍了下來︰「說話注意點兒!?當我姐姐是白痴啊!」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為什麼我還是被那東西纏著?」
章宇滿面愁容,愣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情緒漸漸又變得激動起來︰「難道……難道是我昨天在飯桌上說了宛母的壞話,她做女兒的氣不過,所以才來找我算賬?天吶——我只是隨口一說,她怎麼就當真了?我知錯了——知錯了——宛芸小姐妳大鬼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請寬恕我吧——」
章宇說到這里,立刻在床上又跪又拜,不停的作揖磕頭,看上去就像個瘋子在發神經。
見此情景,柳家姐妹自然又是一通好言相勸。
「你先不要著急,事情沒有弄清楚前,我們都不可以隨便臆想些什麼。」
柳珍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對了,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昨夜見到的和前次夜里見到的是同一個靈體嗎?」
章宇點頭,眼里滿是驚恐和無助。
「倘若真像你剛才所說,是我昨r 在超度時出了問題,那麼我應該會第一時間感知到的,因為整個過程都是環環相扣的。做法者在做法時出了問題,由此引起的變量會直接通過某種異常現象傳遞給做法者,但昨天整個儀式中我並未感到有絲毫偏差。況且……」
柳珍說到這里皺了皺眉︰「宛芸雖遭橫禍意外死亡,但主因卻出在她身上,畢竟是她違規c o作才導致煤氣泄漏。一般這種情況下死亡的人,煞氣應該都不會太重的。以那場超度儀式來說,完全可以將其化解。可我剛剛感覺到的,卻是異常強烈,非致人于死地不可的怨念……所以我比較懷疑,你這兩次看到的,真的會是宛芸的亡魂嗎?」
此話一出,章宇立刻就愣住了。像個木頭人一樣在那里呆了好一陣兒,才開口道︰「阿珍姐,妳的意思是……」
柳珍朝他點點頭︰「容我做個大膽的假設,你所看到的也許另有其異呢!」
「什麼——」章宇一听,當即就叫出了聲︰「不是宛芸還能是誰?」
「你怎麼就知道那一定是宛芸?」柳珠在這時截過話題︰「宛芸的遺照你也見過,你確定和昨夜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人死前死後能一個樣嗎?死前再好看,死後也要大變樣。再說,昨晚那東西渾身上下都是扭曲的抽象派,怎麼能拿照片說事!」
章宇這句話說得倒是滿有道理,就連一向很能說的柳珠也找不出什麼反駁理由。
她徑自沉默了一小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對啦!宛芸的左眼角下方有顆美人痣,你昨晚看到的那個有嗎?」
一句話立即提醒了章宇,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而後神經質似的連連搖頭︰「啊——沒有!沒有!我看到的那個沒有啦!」
「確定!?」柳珍最先急不可待的開口。
「阿珍姐,美人痣在人死後不會自動月兌落吧?」
「廢話!你死後耳朵鼻子嘴巴會自動掉下來嗎?」回話的是柳珠。
「那我昨晚看到的那個是真的沒有啦!她幾乎和我面對面,貼得這麼近,我確定在那張臉上絕對沒有看到美人痣!」
此話過後,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再言語,屋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年長的柳珍終于最先開口︰「如此說來,纏上你的十有仈ji 是另外的亡靈。而且,那是一個怨氣很深很重的靈。」
章宇聞言即刻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道︰「這屋子里以前到底都發生過什麼啊?怎麼會有這麼多鬼!」
柳珠也在這時發表言論︰「這樣的話,就表示這個房間里不只死過一個人?」
「極有可能!」柳珍十分嚴肅的接話道︰「我初來這里時所預見的血光之災,應該是指另一個死在這間屋子的里人。而且,死亡地點恰好也是浴室。」
「啊——?」柳珠發出一聲長長的抱怨︰「這一來,我們之前豈不是搞錯目標白忙一場?還千里迢迢跑去南部那麼遠的地方,真是瞎折騰!」
繼柳珠之後,章宇的抱怨也隨後而出︰「就是啊,還為此耽誤了不少時間!接下來,我究竟要怎麼辦才好?難道真要落個死于非命的悲慘下場嗎?」
沉默片刻,柳珍輕輕嘆出一口氣︰「沒辦法,看來只能重新查起了。」
「要怎麼查呢?用不用再把趙姐叫來問問?」柳珠提議道。
柳珍听後搖搖頭︰「依我看,趙姐也未必就會知道。從上次的談話來看,她似乎也僅止于宛芸事件而已。如果還有其他事件,想必應該會是更早之前發生的……」
「听說趙姐好像也是近幾年才剛有當上領班的。」這次輪到章宇發言︰「要是知道她之前的領班是誰就好了。對了,我們要不要再把阿美找來問問看?她在這里混得很有人緣,而且話也很多,常常能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
柳珍思索著點了點頭。
于是,五分鐘後,阿美被請進了五一四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