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戰斗,都是在進行著游擊戰。
顏小異仗著奇功,史初來根本就無法找他出來。史初來卻有「琵琶琴」劍法,這是帶著聲波攻擊的劍術,可偏偏顏小異身上還有一種奇術,可以盡可能的減弱聲波的攻擊。可他也無法再潛進史初來的身邊。
史初來的身邊,是聲波攻擊最密、最強、最可怕的區域,顏小異幾次潛進,都差點給劍傷。
這就成了僵局。
楊小肥那邊的戰場也相差不多。
宗政濤的「鬼遮眼」刀法,一動用起來,就有許多鬼魂飛出,對人進行搔亂,怪力亂神,一時間烏雲大作,黑霧四起,雲里霧里,讓人如墜迷宮,很容易就為宗政濤所乘,離死不遠。
偏偏楊小肥「仙人跳踏」也厲害,整個人騰空起來,雖然猶如一個懸空小島,但轉移挪動卻非常迅捷,仿佛一朵浮雲,加上拳術非凡,宗政濤也無法輕鑊其鋒芒。
兩兩對耗著。
最先不耐煩的是史初來,他可不想把小命丟在這里。殺敵已不可能,多留無益。
他突然虛晃一劍,劍鳴大響,猶如琵琶奏樂,嘈嘈切切錯雜彈。這一劍,意在驚敵。然後他飛身而去,身法快得驚人。
史初來逃跑的方向,當然選了傅雪晴所站位置的反方向,他可不想送上前給人群毆。
史初來一退,宗政濤當然也不會笨得留下來的。只不過史初來已經提先一步一縱遠去。
待到宗政濤想抽身遠去,已太遲了……
宗政濤他怎麼也沒想到剛y 轉身離開,卻突然憑空前面就多出了一個人。
他認得這個人,他本來並不把這個人看在眼里,這個人剛才還在較遠的那邊,這個人剛才還抱著一個小女孩子。
現在雖然也是抱著小女孩子,可看在宗政濤眼里,這個好象瞬間挪移過來的、對著他懷里的小女孩子就宛如一個慈父的家伙,他抬頭望過來的剎那,宗政濤覺得自己就象一只無辜的羊羔,還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都瞬間凝固了起來,猶如結了冰、打了霜似的。
接著宗政濤感覺到這個人應該有出了刀。
這純粹只是感覺,他也是用刀的高手,刀客與刀客之間,總有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熟悉感。
宗政濤就感覺這個人該是出了刀。
可這也是一件離奇的事,這個人本來已經很怪異了,明明雙手抱著一個小女孩子,還一手握著刀,刀還在鞘中,現在還能拔刀、出刀?他有多少只手啊?這真是一個古怪的人?
可是,宗政濤卻越來越覺得不祥。他越發肯定這個人出過刀。在他不明所以、沒弄清楚、搞不明白之下出了刀。
「或許我已經中了刀。真有這麼快的刀?」
宗政濤越想越怕,可他突然覺得天靈蓋上很涼,胯下也有點空,這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或許會有很悲劇的下場,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以前他也喜歡把人這麼從上到下一開二。
「現在難道輪到自己了麼?不可能?不會的?」
宗政濤越想越怕,他覺得越來越冷,寒徹骨絕望的冷,還有,法力好象在消散,生命力也似乎在流逝。
宗政濤一動也不敢動,他生怕一動就左右分離,這是分明死亡的茫然。
現在宗政濤完全肯定,他是真的中刀了,毫無辦法招架甚至毫無知覺就這麼中刀了。
這時,他才曉得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人!他想開口說點什麼,可駭然發現自己竟然有兩個舌頭,緊接著是兩個嘴,以致他想說的話、發的音都漏空了,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遺言要交待的。
宗政濤死。
宗政濤的死,史初來亦是有所察覺,他一邊極快遁走,一邊用神識察探後方,看看有沒有人追擊,他連小挪移都不敢用出來,怕顏小異突然出現,攪亂空間,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史初來希望遁遠一點才展開小挪移。
小挪移是登天之境能夠自行激發出來的能力。只要能夠進行小挪移,他相信一定能逃出生天。
史初來怎麼也沒想到宗政濤會死這麼快,殺死他的人當然是傅雪晴。
傅雪晴殺得可不止他,而是他們。
史初來一發現宗政濤完了,立即就想小挪移離開,卻異樣的感覺到,身體里似乎有東西掉下了地面。
史初來順勢低頭一瞧,卻差點嚇得屎都出來。
地面上的那個東西,就算已是四分五裂,但還能隱約感到一種跳動的頻率。那顏s 鮮明、血紅血紅的,竟是一顆新鮮的心髒,就算已經不再整體了,也很是觸目驚心。
史初來恐懼,他艱難的移動眼眸看向自己的胸口,就發現胸腔已經被剖開,地上的心髒是他的。
他知道他中刀了,刀氣由他背後沖刺進體內,再鑽透他的身體,碎了他的心髒。
他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他知道宗政濤中刀之時,自己那時也已跟著一同中刀,只不過宗政濤離得近,死得快。
但史初來也知道自己不能幸免,他甚至知道這是什麼刀法。他閉目抬頭仰天,深呼吸,呼出的空氣把遮著額頭上的發都給吹直飄動起來,然後他緩緩轉身。
他枯黃的臉s 但已是平靜了下來,他望著傅雪晴,仿佛要死死地記住這個人,然後平淡道︰「相見不見皆依戀。閣下好刀法。相對來說,宗政濤的刀法就象小孩過家家一樣。他死了也就死了,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殺掉我們?」
世界紛爭,江湖仇殺,本就不需什麼理由,也許心情不好,就可以滅人全家;也許因為對方一個眼神,就可誅人九族;也許看對方不順眼,就搞得人家國破家亡……
殺人、被殺這對修行者來說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史初來還是忍不住要問個清楚,他不想象宗政濤般死得不明不白。
傅雪晴冷冷地道︰「沒什麼,現眼報而已。你滅人家一個國家,陪葬也不算虧了。」
史初來听了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為了這樣的螻蟻,你們竟殺了我們?你們知不知道這會惹多大的麻煩?」
傅雪晴不為所動︰「我只知道,你們該死。」
史初來怪異︰「路見不平?現在還有這樣的事麼?你們知不知道殺死的那個家伙是什麼人啊?你們知不知道他有著多麼強大的背景啊?」
傅雪晴無關緊要地說︰「他不過是死了。」
史初來譏笑︰「我不知該贊你厲害還是罵你無知,那家伙是‘刀大黨’的人,‘刀大黨’知道不?那是一個抖抖腳就可以讓這大陸震三震的勢力,你們就等著無窮無盡的追殺吧?」
傅雪晴卻問︰「那麼你呢?」
史初來雖驚異于傅雪晴的平靜,卻說︰「這就不得不說,你的愚蠢無以復加,得罪了‘刀大黨’,還惹上了我們‘不良居’,這大陸將無你們立足之地。」
傅雪晴象提醒似的說︰「你們兩都死了。」
史初來不屑︰「我知道你怎麼想,天真,‘刀大黨’、‘不良居’有的是能人異士,你們自以為無人知曉,卻不知必死無疑。」
傅雪晴道︰「走著瞧。死前還能大放厥詞,不過死了也就不再多嘴了。」
史初來看著被他毀去的瓊英帝國,自嘲︰「真有所謂的因果報應麼?來得真快。」
他又看著傅雪晴︰「你們也逃月兌不了的。」
史初來死。
令將來凝重地說︰「老大,‘刀大黨’與‘不良居’我听說過,勢力的確很大,高手不計其數,其中應不乏法力高深的天機算師,我們恐怕將要大禍了。」
傅雪晴卻依然平靜︰「不用擔心,想推算到我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胖子、小異有奇功護體,幾乎無法推算。我更不用說,再厲害的高手推算我,我都能預先知曉。這個小妹妹體質異于常人,也無懼別人推算。倒是你,要多加注意。」
令將來模著自己的鼻子苦笑︰「貌似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傅雪晴道︰「這兩個家伙,在‘刀大黨’、‘不良居’中境界也不算什麼,但卻身懷‘琵琶琴’劍法、‘鬼遮眼’刀法這些高深神通,可見有高人相傳,那才是會找我們麻煩的人。不過現在倒無須擔心什麼,畢竟‘聖逐之爭’也不遠了,應該無暇理會咱們才是。」
他又問令將來︰「還有,‘刀大黨’與‘不良居’能強得過禁地麼?」
令將來明顯知道很多事情︰「‘刀大黨’、‘不良居’雖然強,但與禁地比可就差太遠了,禁地要滅他們,那也是分分鐘的事。」
傅雪晴一合計︰「那就行了,所以這次‘聖逐之爭’一定要拿到名額,這樣我們就能在禁地呆上百年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楊小肥道︰「原來老大已經想好退路了。」
傅雪晴道︰「一切要拿到名額才有意義。」
顏小異道︰「我相信老大一定能行的。」
楊小肥問︰「對了,老大,剛才那一刀是什麼刀法?太帥了。」
令將來卻代為回答︰「老大那一刀,就叫‘相見不見皆依戀’,是一種非常高深的刀法。」
「哦,那家伙死前好象有講過。」顏小異指著死去的史初來道。
「相見不見皆依戀,戀戀不舍都得死。」傅雪晴嘆息。
「走吧!我要先找個地方閉關幾天。」
……
傅雪晴出關後,整個人似更高深莫測了。
這次閉關,他又打開了他師父留給他的一部分秘藏,得到了許多東西,也了解了更多的事情。
這次閉關後,傅雪晴才知道,這次來禁地參加「聖逐之爭」是來對了,這本來就是他要經歷的路程。
他師父曾經在寒極山上,跟他講過很重要的一番話,那是對他一生修行追求道的規劃,傅雪晴非常注重他師父的見解,但具體的規劃與注意事項,還是給他師父封印進他的腦海,待他一步一步慢慢的打開。
傅雪晴師父留下的秘藏,也不是非要達到相應境界才能打開。比如現在,傅雪晴就打開了仙級才能打開的秘藏。
原因無他,只不過是他殺了登天之境的高手,已經符合開啟秘藏的條件。傅雪晴知道了越多事情,對這次「聖逐之爭」越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