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燕子倒地不起,雲夢澤自信他的「揪心環」夠可怕,時燕子那麼近距離挨了一下,不死也剩半條命。
「揪心環」,一扣揪心。
雲夢澤撫模著「揪心環」,就象撫模的是他那心愛的妻子,那麼的溫柔貼心。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一直將我們當成傻子,沒辦法,誰叫人家手里 著大凶器,我只好忍氣听命,假意配合,伺機反抗。」
雲夢澤慢慢道來︰「還好,老天給了我機會,這個蠢女人竟敢不知死活靠近我身邊,我不下手的話,會遭天打雷靂的。」
林薄月冷道︰「她是去救你。」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但是,她也是為了她自己,她救下我,只因為你們還沒死光,她要我活下來幫她牽制你們罷了。然而,不知是她自信還是自負,或者是突然鬼打後腦勺,那婊子竟然敢靠到我身邊來。」雲夢澤講著講著居然興奮起來,而滿臉是血的他看起來忒恐怖。
「下手,當然要下手,這是z y u混戰,只能有一個人勝利,沒有朋友,都是敵人,誰也不能相信,誰也不可靠,怪不得我,殺,必須殺。」雲夢澤扭著脖子,偶爾抖著嘴角,時而顫著眼楮,看起來十分猙獰。
「這婊子,長得倒是漂亮,嬌容媚顏,看著都來勁。你不知道,她的身體還很香,香得我全身發燙。這婊子,這麼死了還便宜她了,如果條件允許,真想活活c o爛她。」雲夢澤越說越變態,真似了個禽獸。
林薄月听了直皺眉︰「z y u混戰,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這無可厚非,可是她已經沒有威脅了,著了我那一掌,她如何能活?你何必再侮辱于她?下作了些。」
雲夢澤怪笑道︰「林兄,別在我面前裝聖人,我說過我們是同一類人,而且,最後置她于死地的可是你那‘長相思掌法’。我的記憶中,這並不屬于你們林家的絕學,不想你倒是學到活用了,該恭喜你一把啊!」
林薄月听著很不舒服︰「哼,少來,你說的對,我們始終是敵人,總要真刀真槍干上一回的。不錯,我的‘長相思掌法’是我自己得到的絕學,你的‘揪心環’何嘗是雲家的絕學?」
雲夢澤倒也不否認︰「不錯,說到底,我們還真像,不過,每個人總要留下一兩個底牌的,以防驟變危機的,不然自己的生命太沒保障了。」
「你倒會裝蒜,搞得滿臉鮮血,怎麼,辦同情啊?」林薄月鄙視道。
雲夢澤道︰「這你可冤枉我了,我的確受了傷,傅雪晴擁有仙眼,我被打個措手不及。」
林薄月也是大驚︰「什麼?居然擁有仙眼?」
雲夢澤點頭︰「是的,觀其眼楮變化,應是‘明月亮晶楮’。」
林薄月驚嘆道︰「仙眼啊,古往今來,出現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啊,傅雪晴,倒是不容小覷。」
雲夢澤道︰「現在倒無所謂了,中了由‘碧絲弩’發出的‘黃鶴箭’,已經沒有威脅。那姓萬的又怎麼樣了?」
雲夢澤逃過來後,也是一直沒見到萬仞山。
林薄月說︰「中了‘燕草箭’,跌倒下後面那山底,生死未知。本來,我正想下去看個明白,不想你正逃奔過來。」
雲夢澤詫異道︰「我還以為姓萬的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原來還不能確實生死。」
林薄月嘆道︰「萬仞山亦了得啊!他凝煉了‘山之魂’,我是真正敗于他的手下啊。」
這一次輪到雲夢澤一陣驚訝。
「又是仙眼又是‘山之魂’,難怪這兩家伙一個比一個自以為是,死了才好。」雲夢澤染血的眼楮中也閃過一絲嫉妒。
「林兄,接下來是不是該我倆來好好親熱親熱了?」雲夢澤獰笑道。
林薄月笑笑道︰「我是無所謂,如果你不怕等下也有人偷襲的話,我是隨時奉陪的。」
雲夢澤問︰「你是說……,姓傅的與姓萬的或許還會再爬起來?但他們是真真確確中了箭了,這不是普通的箭,你應該清楚。」
林薄月道︰「他們也不是普通的人,小心駛得萬年船,時燕子已經是一個前車之鑒,雖然出手的是你我,但我們能偷襲人,別人照樣能偷襲我們。你查不查看我不管你,反正我是要先下山底,親眼看看萬仞山是死是活?」
林薄月已經開始慢慢後退,但他依然想看看雲夢澤會怎麼做。
雲夢澤眼楮游移了一陣,又側側頭瞟下後方,傅雪晴躺在那里,野草半遮,毫無動靜,遠距離看根本看不出絲毫異樣。
而旁邊,時燕子躺臥于草原上也是一動不動,看樣子已是不活了。
雲夢澤突然道︰「好,以防萬一,我過去查看姓傅的是死是活,你去查看姓萬的是死是活。」
林薄月輕笑道︰「可以。」
他們倆個各自慢慢往後退,卻眼楮不離對方,都相互防範著,誰也不放心誰。
雲夢澤在緩緩退卻之時,突地發現林薄月的表情有了變化,他馬上停下戒備,豈知林薄月接下來的舉止、動作讓他很費解……
林薄月在徐徐後退時,突然臉s 大變,眼神一縮,一陣恐懼感由然而生,他突然喘著大氣。
「啊」
林薄月懼怕的叫出聲來,然後雙手不停在自己身上模索,整個頭前俯後瞻,往自己身上看個不停。他的嘴中還不停喃喃顫道︰「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雲夢澤看著林薄月突然象發了神經似的瘋狂的不知道在他身上找著什麼,看得目瞪口呆。
林薄月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將自己看了數十上百遍,才突然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萎靡在地,雙手卻在擦著剛急得滿頭的汗及滿臉的淚,面上卻露出一種劫後余生的慶幸笑容。口中卻似在安慰著自己︰「別怕別怕,沒事沒事,好險好險。」
雲夢澤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他模不著頭腦,不知道林薄月在玩什麼花樣?但是他更j ng惕了。
于是,他疑惑地問道︰「林兄,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別賴在地上了,該干嘛干嘛去?」
林薄月卻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很諷刺,也笑得很愴然。這笑聲听得雲夢澤一陣心寒,然而林薄月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突然伸出一根食指,指向雲夢澤︰「你完了。」
雲夢澤看林薄月狀若癲狂,把他的話當成是放屁,但也忍不住順著林薄月所指的位置低頭一看。
這一看,雲夢澤竟似呆了,然後恍然大悟,他知道林薄月為什麼會那個樣子了?
「哈哈……」
雲夢澤竟也大笑起來,笑得淚流滿面,笑得很不甘心,笑得很茫然,笑得很憋屈。
然後……然後他就死了。
死!
雲夢澤突然就死了。
他不是笑死的。
他也不是被林薄月指死的。
且看他的尸體,滿面染血還死不瞑目,但真正致命的是,心髒上釘著一支小箭,白s 半透明的小箭。
箭從何而來?
「時妹子,多謝你殺的是他,而不是我。」林薄月心有余悸,也心中有愧道。
他這一說,也說明了箭是時燕子sh 出去的。
原來時燕子還沒有死。這也是雲夢澤與林薄月粗心大意了,難道他們已經忘了,這是在「天碗」中,不是在現實世界,如果是真正死亡或棄權者,「天碗」會將其傳送走,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一路打到決賽會不知道?
時燕子一直倒在那里,一動不動,「天碗」卻沒有把她傳送走,說明她沒死,也不願棄權,那她就一定還有所作為。
結果她又出了一箭,結果了雲夢澤。
「好雨知時節,殺人細無聲。好一支‘好雨箭’!」林薄月苦笑,卻還是驚嘆地贊了一聲。
這箭是怎麼sh 出來的?林薄月一點征兆也沒有,他一直盯著雲夢澤,也沒有看清他是怎麼中箭的?林薄月只是在最後看到雲夢澤的胸前突然出現了一把小箭。很忽然、很要命的小箭。
這就是「好雨箭」,號稱為「透明的箭」,但卻是白s 半透明的,中者無救。雲夢澤只好死了。
這時,時燕子已經給「天碗」傳送走了,不知生死,林薄月現在也不敢妄評她的生死了,他知道「天碗」或許能治愈時燕子吧?
雲夢澤也被「天碗」傳送走了,他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時燕子的「好雨箭」倒真是可怕,雲夢澤中箭許久,還是因為林薄月的指出,他才知曉自己中了箭,不然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狗咬狗,倒還真死個七七八八啊。」
這聲音一起,林薄月听了一震,他霍地站了起來,定眼一看,卻瞳孔一縮。
「傅雪晴,你果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