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門派,就要說起它們的來源。
據說,在很早很早以前,也就是凶獸還在橫行的神話年代,門派就開始在東洲大陸上出現。
那時,門派是修仙者傳承仙法的地方。他們在門派中收徒傳法,讓人類的力量在一代代的傳承中漸漸壯大,最終戰勝凶獸。
然而十萬年過去了,修仙者早就了無蹤跡,而所謂的修真門派也無所尋找。如今還存在的門派不過是一些江湖門派。
可就是這些江湖門派在如今的東洲大陸也是廣受尊重。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修真者把東洲大陸的凶獸除去之後,卻忘記把大陸上無處不在,又能威脅人類的凶猛野獸以及妖獸也順手除去。
可能,仙人並不是忘記,而是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些在他們眼里不入流的野獸、妖獸也會成為人類的威脅,自然就放過了。
東洲大陸廣袤無垠,人類所佔據的地方不過是東洲大陸上上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
而這還是這十萬年來,人類不斷遷徙之後的結果。
在這三分之一的地方,除了人類聚居的城市、鄉鎮、村莊,其他更多的還是荒無人煙的深山大澤,原始森林,還有縱橫交錯的江河湖泊。
即便在一個國家內活動,人們的安全也時不時的受到無處不在的野獸、妖獸的威脅。尤其是在人們從一個聚居地到達另外一個聚居地的時候,這種威脅更是達到頂點。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這片大陸上有如此多的野獸和妖獸,而且永遠也殺不干淨。
此時,江湖門派,江湖上的武者的存在就起到了極大的作用。他們強大的武力能夠能夠保證人們的出行,也能保證商品的流通。
因此,江湖門派,武者在東洲大陸普遍上是受尊重的。
劍玄門在欽州地區是最強大的門派之一,就是拿到全國,它也算是一個一流強派。
雖然和晉國最強盛,且歷史悠久的五大門派相比還遜s 不少,可也算是晉國比較強大的門派之一了。
晉國的五大門派分別是少華派、雷音寺、天悟山、污衣派、逍遙莊。
這五大門派至少都立派千年以上,而且門派實力都極其強大。
像少華派一派獨霸兩州之地,而且是極其富饒的青、趙兩州,卻沒有任何門派敢于挑戰其地位。
在這兩州,不管是新興的,還是古老的門派,他們有所動作的時候都特意避開少華派,或者干脆取得其同意,再以其為依托進行活動。
而相形之下,天悟山、雷音寺佔據的地盤就小了些,佔據一州之地。
天悟山坐落在文州,而雷音寺則建在名州。
雖然只是一州之地,可如果真的以為天悟山、雷音寺佔據地盤小,就有些小覷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因為,這兩大門派是以為宗教信仰為基礎的門派,分別代表了晉國佛、道兩家勢力。
兩派信徒無數,全國、甚至全大陸都有它們的勢力。
至于污衣派則是一個遍布整個東洲大陸的門派——丐幫——的子幫派,總部在商州。
丐幫是大陸上分布最廣,弟子最多的幫派,雖然各國的子幫派聯系不是很緊密,但其實力不容質疑。
全大陸有乞丐的地方就有他們的存在。
至于逍遙莊則和皇室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坐落在京都宏京。只要晉國還在,逍遙莊的地位就不可動搖。
除這五大門派之外,帝國還有大大小小無數的門派,而劍玄門就是其中之一。
和五大門派的源遠流長不同,劍玄門建立的時間不到三百年時間,其崛起的時間則是在兩百年前,之後又強盛了一百年直到現在。
雖然三百年相對于一些中小門派來說,已經是一個古老的數字。可在五大門派面前,三百年實在有些拿不出手,這僅僅是零頭而已。
劍玄門之所以能在欽州迅速崛起,其原因就在近兩百年前的那場大戰。
這場大戰給了劍玄門三百年一出的天才——陳流東建功立業,出人頭地的機會。
當年,劍玄門掌門八風劍陳流東帶著弟子,在戰役的關鍵時刻成功刺殺楚國統帥楚亭堂。
讓激戰正酣的楚國指揮出現不可避免的混亂,從而讓晉國抓住機會,一舉致勝。
這場大戰讓陳流東聲名大振,同時也讓劍玄門獲益匪淺。
得到官方幫助、便利的劍玄門從此進入迅猛發展階段。
再加上陳流東在之後連續戰敗江湖上多名先天巔峰武者,接著又和楚國宗師夜炅一戰保持不敗,從而以此赫赫威名把劍玄門推上了欽州最強門派的地位。
可惜,只要是人就有生老病死。
已經成就宗師地位,號稱「八風不動」的陳流東也沒能逃過這個亙古不變的定律,最終還是倒在了無情的歲月之下,享年一百七十一歲。
其實宗師的壽命是遠不止這麼一點的,正常的話,一個宗師活到兩百五十歲是沒有問題的。
陳流東之所以英年早逝其原因就在當年和楚國宗師夜炅(jiong)的大戰。
那場大戰打得是驚天動地,削掉了天碭山天曄峰的峰頂,結果以兩敗俱傷收場。
雖然他們各自回去之後都控制了傷勢,身體似乎也完全復原,可實際上他們身體受到的傷害卻沒有完全消除。
因此,夜炅和陳流東一樣都沒能活過兩百歲大關,其壽命僅僅比先天武者強點。
劍玄門在陳流東死後再沒能出現宗師級高手,于是他辛苦打下的欽州霸主地位終于還是不保。最後只能無奈地和幾個強勢崛起,並聯合起來的門派重新劃分勢力範圍。
這一年是晉國建國五百二十四年,距離陳流東接任掌門兩百零三年,距離陳流東逝世一百一十六年。
此時的劍玄門進入了平穩過渡階段,百多年前的那段輝煌已經漸漸遠去。雖然很多人還在懷念,可更多的人已經不再奢望。
畢竟像陳流東這樣的天才是可遇不可求的,而門派的興旺就需要這樣的天才。
不過,這百多年的時間劍玄門也不是沒有所得,至少他們已經深深地扎根在欽州的土地上,成為欽州當之無愧的強勢本土勢力。
即便是五大門派要在欽州辦事,他們也需要事先和劍玄門打招呼,這是一種禮節,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這是一個深秋的下午,太陽已經r 薄西山,余暉給天玄山西面鍍上了一層艷麗的紅s 。
此時,一個老人正走在天玄山山腳下,在太陽的余暉下一步步向前,在其身後是長長的斑駁的影子。
老人身體微駝,行走緩慢,再加上滿臉的溝壑和混濁的雙眼,顯得無比的蒼老、疲憊,在這蒼老和疲憊之中還有一絲絲人生的落寞。
老人姓風,是劍玄門的雜役,一直打理著劍玄門藥園。
今天他去參加了多年老友的葬禮,現在剛剛回來。老友的去世給了他很大的打擊,讓他和這個世界的聯系變得更少了。
老人一生孤寡,無妻、無子、無女,朋友也寥寥可數。這些朋友幾乎都是他童年時的交際,至于他來到了劍玄門之後,那就更加孤僻。
自從他成為劍玄門的雜役之後,他和朋友的聯系就不多,可就這不多的聯系卻是生活中不多的樂趣。
隨著年歲的增長,他本來不多的朋友又一個個去世了。這讓他難過,心里總像是憋著什麼,讓他不能暢快自如的呼吸。
老人回頭看了看正一點點落下的太陽,計算著能不能在太陽落在地平線下之前回到山門。
劍玄門的大門從不關閉,他遲點早點都沒有關系。
可天玄山的山路並不好走,當然這對于劍玄門弟子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可對于像他這樣僅僅練過強身功夫的,如今已經年老體衰的老人來說,這條山路就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記得年輕的時候,我也曾一路小跑地直接沖回山門。」老人有些感慨地想到了當年年富力強的時候。
搖了搖頭,老人不再想這些已經逝去,永遠不可能找回的記憶。
就在此時,一聲短促而微弱的哭聲傳入了老人的耳朵里。
老人愣了一下,四處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以為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就在他準備繼續趕路時,短促而微弱的哭聲再次響起。這次,他終于听清楚了,這是嬰兒的哭聲。
他在原地確定了一下方位,循著哭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彎下腰,慢慢地向前走著,一路撥開齊膝高的野草,查看里面是否有方才發出哭聲的嬰兒。
嬰兒的哭聲時斷時續,老人在走了十幾米之後在一處灌木叢中找到了紅s 襁褓中的嬰兒。
只見他滿面漲紅,眼楮緊閉,小嘴大開,發出聲嘶力竭地哭泣——竭盡全力,可聲音卻非常微弱,還時不時的失聲。
要不是老人突發感慨在此停頓了一下,以他走路的聲音就可能遮蓋了這微弱的哭聲。
如果這哭聲真的被遮蓋,那麼這弱小的生命可能就將從此消失。
老人俯身抱起還在哭泣的嬰兒,放在身前仔細地打量。這是一個出生沒有多久嬰兒,最多也不過十天。
雖然老人並沒有孩子,可他畢竟生活了這麼多年,他朋友的孩子他見過不少,這點判斷他還是能做出來的。
老人並不知道這個嬰兒為什麼會被放在這里,可他基本上可以判斷出來這是一個被父母放棄了的棄嬰,根本沒有顧及其生死。
天玄山山腳並沒有什麼人煙,最近的也是十幾公里開外的白沙鎮。因此平時的時候根本沒有什麼人在此流連。
至于在此建門的劍玄門,上下山的人就更少了。
除了一些必要的采購和事物人員之外,劍玄門的普通弟子基本上是不下山的。
因此,這個嬰兒被丟棄在這里,也就意味著被放棄。
此時,嬰兒可能感覺到身邊環境的不同,漸漸停下了哭泣。
他睜開了眼楮,看著雙手懷抱他的老人,滿臉淚痕的小臉上是滿滿的懵懂。
老人孤寂蒼涼的心在這一刻突然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一個念頭在他的心底升起。
這念頭一升起,就變得無比強烈,幾乎是瞬間就完全佔據了他孤寂的心——收養他。
老人已經六十二歲了,他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衰老。而比衰老更可怕的是他的人生沒有寄托,他在劍玄門沒有任何親戚,而且無子無女,孑然一身。
以往他還能通過朋友的走動來打發心里的孤寂,可現在這種打發也漸漸變得奢侈起來了——朋友都漸漸老去。
而他的生活還將r 復一r ,年復一年的過。
雖然身體已經在衰弱,可他覺得再活個幾年是沒有問題的。
難道以後的生活就這麼一個人過,想到這里老人沒有任何抵抗地接受了這個念頭。
他確實需要這個孩子,在他感到越來越孤寂的時候。
嬰兒的安靜沒有持續多久,也許是饑渴,也許是老人懷抱的姿勢不對,他再次扯開喉嚨哭了起來。
老人手忙腳亂,雖然他曾經抱過老友的兒孫,可他卻真的沒有撫養嬰兒的經驗。
在一通安慰和挑逗無效之後,他只能快速向山門跑去。
那矯健的身姿,實在讓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個六十二歲老人所能做出的。
那時,天玄山的天空絢麗的晚霞布滿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