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後面是一塊長滿雜草的亂石地,上面還稀疏地長著幾顆大樹。
大樹很高,足有十米,遠遠超出了斜坡的高度。
這其中的一顆就是石堅之前的目標,只是很可惜,彈飛的j ng確度實在讓人嘆息,結果石堅撞在了岩石之上。
在大樹下等待的都是黃衣弟子,之前在對岸的黃衣弟子現在都在這里,四男一女。
石堅和林鷹兩人都果著上身,因為受傷部位得不同,一躺一臥。
石堅背部的撞傷實在嚴重,此時他還在昏迷之中,背上敷著一層紫s 的藥膏,那是劍玄門中最常用的傷藥生肌活血散。
生肌活血散的主要材料是一種叫做紫箭草的紫s 草藥,因此顏s 呈紫s 。
雖然林鷹的闖關在三人之中算是最輕松的,可他在翻下架竿去抓石頭的石頭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出現好幾處擦傷和刺傷。
一個黃衣弟子正在給林鷹處理傷口,一邊還和他說著話。
武林門派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傷藥,畢竟闖蕩武林就是在搏命,受傷是常有的事情。
能到達山澗的孩子也就擁有了成為劍玄門弟子的資格,而他們兩個能跨越山澗那更是劍玄門弟子中的j ng英,肯定會受到門中的重視。
因此在場的黃衣弟子對石、林兩人還是非常不錯的。
「沒想到這次有兩人闖關成功。林師弟,這次你可走運了。」樹蔭下,一個黃衣弟子對正在給林鷹敷藥的男弟子道,他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幸運。本來並沒有報多大希望,沒有想到居然有意外之喜。」林師弟的語氣很是欣喜,看得出來心情非常好,在處理林鷹傷口的時候也格外j ng心。
每年的入門考驗對于接受考驗的孩子們來說意義重大,因為這可能是他們人生的轉折點。
而對于劍玄門弟子來說,這也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對那些看護孩子們闖關的黃衣弟子來說。
盡管這些黃衣弟子在孩子們努力奮斗的時候表現的很是冷漠,從不說話,幫助的時候也是能不幫就不幫。
可在他們心里,是希望孩子們都通過考驗,最好是都能闖過難關。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孩子們的闖關關系到他們的福利。
「唉,早知道我就該爭取一下這第二順位,當時還以為肯定沒戲。」那黃衣弟子有些遺憾。
「這誰能想到?你們都知道,我過段時間準備下山,因此非常需要保命的武功。抱著萬一的可能,我拿出這幾年的積蓄要了這第二順位,也只是博一個希望,沒想到居然還真的博對了。」林師弟滿面笑容。
「這是你運氣夠好。這些年來參加劍玄門入門考驗的孩子素質都很一般,這第二順位可是多年都沒有成功了。要不你那點錢哪里夠啊!」
「說的沒錯,林師兄這次可謂幸運。不過經過這次之後,我想這第二順位的價錢可能又要增加了。」邊上的一個黃衣女弟子插入道。
「那是肯定的。這行情不是都這麼變來變去的嘛!陳師弟能博中,那是他的眼力,你們也不要羨慕。」已經處理完石堅背部傷勢的孫師兄開口道,「不過,這次藍師妹可能也有希望呢!」
「什麼?孫師兄,你說我也有希望?」被孫師兄點名的那個藍師妹難以置信地道,「難道這組里,還能有第三個人闖關成功?」
「嗯,有可能。」孫師兄的語氣是肯定的,「你們還記得那個拒絕了這兩位師弟邀請的那個女孩嗎?」
「那個有些孤傲的漂亮小女孩?」這是這位藍師妹對風彩的印象。
「就是她。」孫師兄肯定了藍師妹的疑問,「我看那個小女孩有闖過山澗的可能。」
「孫師兄,這不可能吧!我們過來的時候,那個小女孩還坐在那里沒有動手。」邊上的黃衣弟子不敢苟同,「就算我們走了之後她馬上動手準備,她一個人也很難完成闖關的準備。這次你可能看走眼了。」
「不相信?那我們打賭如何,周師弟?就賭你上次晉級的獎品。」孫師兄老神在在地看著說話的師弟,提出了打賭的邀請。
然而這個周師弟卻不敢接賭博的邀請,實在是孫師兄的眼力和實力在師兄弟中是有名的準、強。
雖然他還是認為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可他就是不敢同意。
「哈哈!」看到周師弟不敢接招,孫師兄爽朗地笑了起來,「好了,現在距離四點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大家拭目以待,看我這次有沒有看錯了。」
就在孫師兄話音剛落,一直沒有說話看著斜坡的一個黃衣弟子突然叫了起來︰「看,是那個小女孩!她真的過來了!」
「傷得不輕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坡頂,在看到風彩那血跡斑斑的衣服的時候,好幾個都發出了莫名的感嘆。
「我過去一下,把她接過來。她傷得不輕,需要馬上治療!」藍師妹從地上跳了起來,向著風彩飛速跑了過去。
她的身形如此輕快,除了風彩確實需要馬上治療之外,也是她此刻心情的如實反應。
其他人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感慨她的好運。
如果說第二順位還能稱為賭博的話,那第三順位那完全就是中彩。
說起來,一次小組有三人闖關成功這還要追述到百年前。
那個時候劍玄門的驕傲宗師陳流東還在,晉國十七州的不少天才少年都慕名而來,這才有一組三人闖關成功的盛況。
可自從陳流東逝世之後,這種盛況就再沒有出現過,就是一組有兩人闖關成功都算是極好的成績了。
因此想要第三順位基本上不需要競爭,只要表達一個意願,再請吃一頓飯也就能拿到手。
當時他們五人除了孫師兄憑著絕對實力拿到第一順位,林師弟憑著多年積蓄拿到第二順位,其他人都不怎麼在意第三順位,其中也包括藍師妹。
後來也許是心血來ch o,也許是真的中彩,藍師妹以一頓飯的代價拿到了這第三順位。
而現在,結果出來了,居然還真的有三人闖關成功,同時這第三順位也就得到了和第一、第二順位一樣的福利。
這一本萬利的事情如何不讓在場的同門羨慕。
可現在,他們除了羨慕什麼也不能做了。
風彩此時的狀況很是糟糕,身上被荊棘刺刺出來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可隨著她的走動一陣陣的抽痛。
還有肋部的撞傷尤其嚴重,哪怕是衣服和傷處的小小摩擦都能帶起劇烈的疼痛。
因為失血和疼痛,風彩臉s 蒼白,眉頭微皺,雙手死死捏緊,似乎這樣能減輕身上的痛楚一般。
此時她的腦中的念頭就是前進,前進就能得到獎品,得到獎品就能變強。
這已經成了執念,其實得到獎品也未必就能變強,可這已經成為了她前進的動力,讓她能繼續艱難地前進。
爬過坡之後,她發現了在樹下的劍玄門弟子和之前闖關成功的石堅和林鷹。
接著,她就看到了其中一個黃衣女弟子向她飛奔而來。
她不知道那黃衣女弟子的舉動是怎麼回事,不過她也懶得理會。
實在是她現在的體力所剩不多了,而思考也是需要浪費j ng力的。
她慢慢地走下斜坡,相對于向水那一面的荊棘和怪石,這一面要好一點,因此她走地還算平穩,不需要慢慢爬著下來。
很快,黃衣女弟子就來到了她的面前,開口就道︰「小師妹,恭喜你闖關成功。我現在帶你去療傷!」
風彩對于黃衣女弟子稱呼她為小師妹只是稍稍疑惑,也就明白為什麼。
她到了山澗,還闖關成功,現在已經算是劍玄門的弟子了。
「那就多謝師姐了。」風彩沒有拒絕,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用謝,我還要多感謝你呢!」藍師妹很是爽快地道,並不隱瞞她的欣喜,而且馬上就給出了她的回報,「我姓藍,叫水瑤。你叫我藍師姐吧!記住,以後練武的時候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找我。」
說著,藍師妹就上前抱起了風彩。
抱定之後,她才透過破碎的衣服真正看清了風彩身上的傷口和血跡,大吃一驚︰「小師妹,你是怎麼闖關的,怎麼傷得這麼重?」
吃驚之下,她也忘記了不能詢問如何闖關的忌諱。
「我撐著竹竿過來的。只是中間出了點差錯,才弄成這樣。」風彩說得輕描淡寫,並沒有描述其中的艱險。
風彩的淡然提醒了藍水瑤,她沒有再問下去。
她抱著風彩回到了樹下,放下風彩就要月兌掉其衣服療傷。這時她的動作突然停住了,接著她重新抱起風彩來到了樹後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在月兌風彩衣服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這個有些孤傲的小姑娘已經有少女的風彩,不能當作小孩來對待了,因此做出了回避的動作。
風彩安靜地躺在地上配合藍水瑤的治療,時不時也回答一下她的問題。
這些問題都是關于她的傷口,和是否疼痛的一些「傻」問題。
她身上的傷口都在正面和林鷹的狀況相似,只是她的更加重而已。
中間,樹那面的黃衣弟子叫一聲藍師妹,說是時間到了。在得到還在處理傷口的回答之後,那邊也就不再說話繼續等待。
當她再次穿上衣服的時候,已經是四點五分,超過了入門考驗的時間了。
沒有廢話,黃衣弟子們就帶著風彩三人向山門走去。
至于還留在對面的其他孩子,自然有藍衣弟子帶回去,不需要他們c o心。
為了更快回去,風彩三人是被抱著走的。
中間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悶頭用輕功趕路,因此很快就回到山門,接著就來到了一處登記處。
此時,山門前的人相比早上已經少了很多,大概也就原來的十分之一了。
這少去的人中,大部分都是考驗沒有通過的孩子和他們的親人。還有一部分是完成任務的藍衣弟子。
而那些通過考驗和闖關成功的孩子則分別在藍衣弟子和黃衣弟子的帶領下去登記,至此之後他們就算是劍玄門的入門弟子了。
看這登記的人數,每組通過考驗的人也就六七個,總共也就百多人。而負責登記的人則不少,因此速度很快。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輪到了風彩他們。
負責登記的藍衣弟子很明顯認識孫師兄他們,在看了孫師兄三人帶來的三個孩子之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孫師兄,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三個都是闖關成功的?」
他是負責登記闖關成功的弟子的,自然知道孫師兄帶人過來的意思。可孫師兄一次帶三個,如何讓他不吃驚?
他可是知道,孫師兄他們三個可是在一組的。
現在帶三個小孩到他這里,除了等級闖關成功之外,還能有什麼事情?
「一組出三個闖關成功的?不可能!」他在心里如此否定道。
「沒錯,馬師弟。這次可算是開了百年先河了,我們這一組出了三個闖關成功的。你來登記一下吧!」孫師兄滿臉笑容地否定了馬師弟心中的否定。
這一刻,這位馬師弟突然覺得這次要了登記闖關弟子這份工作實在是一件極其英明的事情。
這可是百年先河啊,百年來的記錄就這麼被打破了,而他就是這記錄的見證者。
接著他看著在孫師兄後面的兩位道︰「林師兄、藍師姐,你們誰是第二順位,誰是第三順位?這次你們可賺翻了,請客的時候有沒有小弟的份?」
林師兄笑容滿面︰「好,就預定馬師弟一份。我是第二順位的,藍師姐是第三。這次最賺的就是藍師姐了,她可是只用一頓飯就獲得了進入武塔的機會。」
「恭喜林師兄,賀喜藍師姐,這樣的好事都讓你們踫到了,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馬師弟一臉的愁苦。
看著馬師弟的表演,孫師兄三人頓時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