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長老抱著風彩來到了值班堂,他的左手一直沒有離開風彩的後背,保持著內力輸出。
他是在听到有決斗消息的時候走過去的。當時走的並不著急,因為這些決斗在開始之前總是要說些廢話,而且既然挑起了決斗那麼基本上實力都不會相差太大,肯定要打一段時間的,因此慢一點也沒有關系。
可很快他就著急了,因為他听到了「七煞訣」的字眼,接著就看到風彩追擊聞人仲康的景象。
他急忙出手,終于在最後關頭救下了聞人仲康。
只是人救下來了,決斗的事情也完了,可對于被自己點暈的白衣女弟子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七煞訣的使用明顯讓這個女孩透支得厲害,即便沒有他把她點睡著了,她也可能自己昏睡過去了。
想著這個女孩能以白衣弟子身份擊敗黃衣弟子中名氣不小的聞人仲康,雖然有七煞訣相助可也非同小可。
因此他就對抱著的女孩有些上心,擔心七煞訣對她身體損害太大,于是就輸入內力保證其身體機能的穩定。
沒有多想,丘長老就抱著風彩回到了值班堂。
里面正坐著大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正一個人對著棋盤冥思苦想。听到腳步聲很是不耐煩地抬起了頭,結果就看到和他一起值班的丘中帆居然帶了一個昏迷的女孩回來不禁一愣。
「老丘,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女孩和聞人仲康決斗,幸好我及時趕到,要不也救不下聞人仲康的小命,至于這個資質不錯的女孩可能也要錯過了。」丘中帆道。
「這好像是白衣弟子吧?(丘中帆確定)」中年有些錯愕,「她居然打敗了那個不可一世的聞人仲康?哈哈,這下子看這個小子還如何臭屁。」
「我看被打擊得不輕。」丘中帆中肯地道。
「說說,都是怎麼辦到的。」中年把棋盤放到了一邊,確實是有興趣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七煞訣!」
「哦,不過也非常難得了。」中年在堂里收拾出一個可以躺人的地方,「來先放這里,看看有什麼後遺癥沒有。一個好資質的弟子可不容易找,別留下什麼麻煩。」
等丘中帆把風彩平躺著放好,順便理了一下她擋住面部的頭發的時候,中年人的目光突然凝住了。
丘中帆並不擅長治療,因此等著中年下一步動作,來確診風彩狀況的時候,卻發現他一直沒有動,似乎完全愣住了。
于是就拍了中年一下,道︰「怎麼了,你認識?怎麼跟死了爹娘一樣?」
中年被拍醒了,接著猛然撲向風彩,接著幾乎把整只手都搭在風彩的手腕上,一臉的著急。
看到中年如此惶急,丘中帆也有些坐不住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能讓老友如此驚惶的人出了問題,他都有一個保護不周的責任——今天畢竟是他值班。
他來到中年身邊,靜靜等待診斷的結果。
「吁……」終于,中年發出一聲長長的,放心的吐氣聲,「還好,還好。看來運行七煞訣的時間不長,沒有傷到根本,只要修養一下就沒事。」
「尚幕這是怎麼了?讓你如此緊張。是身份有些特別的嗎?」丘中帆看到事情沒有問題了,就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對不起,老丘,這件事情不能說。但我要告訴你,你以後一定要記住,不能讓這個孩子出事,她非常得柳長老喜歡。」直到風彩沒事,尚幕的心也定下來了,說話也變得條理了起來。
尚幕正是參加了那天在八風殿議事堂會議的劍玄門高層之一,他自然知道這個孩子關系到門派的未來,絕對不可輕乎。
雖然那種可能真的很小,但也是可能之一啊!
為了不讓這種重視顯得突兀,也避免引起步必要的聯想,他們給了一個「得柳長老喜歡」的私人理由。
雖然這樣的理由會因為柳長老的火眼金楮而引起一些人的注意,但這種注意只是正常的注意,並不會引起太多的猜測,可以說是最好的掩飾了。
這三年來,這個孩子的表現也對得起門派期望,柳長老的指點——現在的風彩至少已經有藍衣月級實力,對八風劍的理解更是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度。
因此,門派高層對她的安全自然是更加重視了。
「就算是柳長老喜歡,也不至于讓你這麼重視吧?我看你剛才可是失態了!」丘中帆再次問道。
「不能說,老丘。」尚幕鄭重重復。
丘中帆點了點頭︰「那好,我就不問了。既然這麼重要我們還是讓她躺得舒服一點吧,這地面可有些不合適。」
他們把風彩放到值班堂里面的休息室之後,他們開始繼續下棋。不過此時他們都有些心不在焉,自然下得也就不怎麼過癮。
丘中帆是疑惑到底是什麼能讓尚幕連他都要瞞著,而尚幕則在想著怎麼向上面解釋,畢竟值班堂就是他管著的。
當兩人還在心不在焉的下棋的時候,本應該睡眠中的風彩卻在劇烈地活動著。當然這種活動只是j ng神力的活動,身體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
這次風彩的j ng神力是自發地散出體外,去吸引靈氣過來,很快風彩全身都籠罩在木、風兩種靈氣的包圍下。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沒有風彩的引導,j ng神力也能自動的分別各種靈氣。它吸收過來都是木靈氣和風靈氣,至于其他的一點都沒有,就是本來在休息室里存在的異種靈氣也被j ng神力驅逐了出去。
接著兩種靈氣在j ng神力的作用下一點點的進入風彩的體內,而風彩本來因為七煞訣透支生命力而顯得蒼白黯淡的小臉再次散發光澤。
而隨著木、風靈氣越來越多進入風彩體內,肌體的吸收已經不能滿足兩種靈氣進入的速度。
在這種情況下,風彩的內功心法風訣自動運行了起來,也許是風彩下意識的活動,也許是風靈氣帶動了「八風訣」的自發運行,反正這個心法一運行,木靈氣和風靈氣進入風彩體內的速度大大加快。
而隨著兩種靈氣進入風彩體內速度的加快,更進一步促進了風訣的運行,一時間兩者出項了相輔相成的局面。
更妙的是,一直以來只能和身體融合的木靈氣居然隨著風靈氣一起進入了內力之中,完成了和風靈氣一樣的煉化過程。
此時,風彩還在昏迷之中,否則她肯定無比驚詫。
之前,她不是沒有想過讓兩種靈氣同時進入體內,這樣就能大大加快吸收靈氣的速度。
可經過多次嘗試之後,風彩只能承認,多種靈氣同時吸收不但降低吸收靈氣的效率,而且產生的效果還不如一種靈氣接一種靈氣輪流吸收。
可現在,因為她的昏迷,她的j ng神力自發運用,居然完成了她渴望已久的同時吸收,而且效率沒有絲毫降低,可謂是意外的驚喜。
更妙的是,以前的木靈氣除了自發和身體融合之外,根本無法煉化入內力,現在也完成了煉化。
終于,休息室內的劇烈變化引起了室外堂內正心不在焉對弈的兩大先天高手的注意。
他們沒有絲毫遲疑,連放下手中拿著的棋子都來不及就跑進了休息室。
在休息室里,正是滿滿的一室木靈氣和風靈氣。
「宗、師、靈、氣!」丘中帆緊緊地盯著平靜地躺在床上的風彩,眼中是無限的痴迷,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心中的判斷……
丘中帆算是個武痴,對武功有著極大的嗜好,對于成為宗師更是抱著無限的期望。
雖然他也知道宗師只是鏡花水月,想得容易,說得容易,可做起來卻無處下手,可他還是著了迷一樣的研究宗師的奧秘。
因此,盡管只是小先天,他對靈氣已經有相當的了解。
好久,丘中帆終于冷靜下來轉頭看向尚幕︰「這就是你不能說的事情?」
尚幕苦笑︰「你說,這種情況我能說嗎?」
丘中帆听了也啞然,這還真的不能說。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家人、過命交情的朋友也一樣。
等一下你最好和掌門報備一下這事,畢竟你知道了這事情,讓他心里也有數。
「好。」丘中帆沒有任何疑義,相反還非常高興,他再次把頭轉向風彩,那目光像是看到最可口的美味一樣。
「好了,老丘。」尚幕有些受不了老友的表情,拉了拉他,「你最好別打她主意,柳長老說了就讓她正常的在門派成長。」
「是柳長老發現她的?」這是丘中帆的第一反應,柳長老火眼金楮的名聲果然很大。
「是的,在她入門考驗闖關成功之後去武塔領取獎品的時候,她正好選擇了柳長老所在的樓梯,于是一眼就讓他看出來了。當時我們都懷疑柳長老的眼光,畢竟宗師資質啊,可不是看看就能看出來的。再說,宗師從來不是靠資質就恩能夠產生的。不過看到r 次情況,我也有些相信了。」既然都知道了,尚幕也就不在乎都告訴點,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柳長老是我們劍玄門最珍貴的存在。」丘中帆慶幸地道。
「是啊,也是這個女孩的幸運,同時也是我們門派的幸運。」尚幕也是感慨地贊同。
「好了,我們先退出去吧!看再多也看不出一個宗師來。要不那五大門派還不宗師遍地了,我們劍玄門也不會後繼乏力。」尚幕拉著戀戀不舍的丘中帆就退了回去。
風彩醒來的時候是在柳長老房間的床上,身上蓋著一層暖暖的被子。此時正是ch n天剛剛過去的時候,加上又是山上,所以武塔里面還是有些寒冷。
風彩突然有一種回到從前的感覺,那個時候,每當她冥想之後j ng力不濟直接睡著之後醒來的時候都有一條暖暖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那是爺爺對她的關愛。
可現在,爺爺去了,想到這里風彩的悲傷猛然涌了上來。除了爺爺剛剛去世的時候她哭泣了一會兒之外,那三天的葬禮她都沒有哭,幾乎是有些麻木地隨著幫忙的人動著。
現在回想起逝去的爺爺,她終于無聲地哭了。而這一哭就再也止不住猛涌而出的眼淚。
終于,在她收住眼淚的時候,發現房間了多了一個人——柳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