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彩 第56章 搭車

作者 ︰ 演繹

()一曲《逝水》之後,風彩離開了靜江城,走上了回劍玄門的路。在她的身後,留下了鳳鳴仙子的美名在靜江城流傳不息。

《逝水》讓整個靜江城沸騰,所有目睹風彩臨樓而立,灑然吹笛的人都被她的風姿所折服,所有听到了《逝水》的人都為曲子的優美以及其中蘊育的奮斗和不屈j ng神而感動。

人們從不知道,原來音樂可以如此優美,讓人沉醉;也從不知道音樂原來能如此直透心靈,振奮人心。

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在這一曲之後居然都從心底發出一種振奮和堅強的信念,對未來的發展有了更強的信心。

一些武者甚至感到武功瓶頸的松動,覺得下一個武功境界已經不再遙遠。這首曲子雖然沒有讓他們突破境界,卻讓他們的心變得堅定,于是壓制他們武功的瓶頸在鑒定的信念面前就變得松動。

無疑,他們的武功境界將在不久的未來得到突破。

這些神奇的變化讓所有的人感到不可思議,一首曲子能有如此強大的效果?無數人心里升起懷疑的想法,但更多的事實就擺在面前,他們只能相信。

接著,生活在音之韻周邊的人也爆出了同樣的消息聲稱他們在幾天之前同樣听到了一首無比美妙的歌曲,雖然曲子不同,但也產生了同樣的效果。

那麼,事情就非常肯定,風彩的笛樂能夠讓人堅定信念,更能消除武者在瓶頸上的一些困難。

對于武者來說,沒有什麼比得上武功的突破更重要的了。

于是在一夜之間,整個靜江城傳滿了風彩「鳳鳴仙子」的美名。接著,五蓮商會就被無數人「圍攻」了。

一些是慕音名而來,想要討教一二;一些為了再次听到「鳳鳴仙子」的笛樂,願意付出無數的代價;更多的純粹是慕名而來,他們就是想見見「鳳鳴仙子」風彩。

然而,他們注定要失望,此時的風彩已經走上了去劍玄門的道路。

不過失望並不等于絕望,很多有門路的人已經在考慮如何進入劍玄門,從而聆听「鳳鳴仙子」笛聲。

拜山、訪友、探親等等都是理由!

在靜江城紛紛攘攘的時候,風彩一個人走在回靜江城的路上,輕松愜意。行程並不匆忙,風彩沒有騎馬,而是安步當車,慢慢前行。

她頭上插著有畫龍點楮效果的白玉鳳簪,古樸典雅;身著一身飄逸的淺藍s 長裙,在她特有的行走韻律之下,如浮雲般向前飄動;腰圍一條淡黃s 束帶,上面有著淡淡的紅纓隨風飄動,飄出一種活潑的美;在淡黃s 束帶左側垂下一面漆黑如墨、s 澤典雅的墨玉玉佩,隨著身體的走動有韻律的搖動著;之下是黑s 為底,紅s 為點綴的千層底納底繡鞋。

這一切的衣著、首飾搭配諧和,形成了一種美的享受。然而這種後天的美在風彩這個大自然的寵兒相比都成了不再重要的點綴。

所有遠遠看到風彩的人首先感受到的是風彩行走之間的那種優雅和從容,那種高貴的儀態和柔美的風姿讓人贊嘆。

當距離拉近,看清了風彩清麗絕倫的容貌之後,所有的光彩都為之吸引,至于那給人美感的裝束完全成為了風彩身上的裝飾,裝點她本身的美麗。

這一路行來,無數的馬車為之停下,車上的人都在問風彩是否需要上車同行。

他們無法忍受如此美麗j ng致,仙女一般的美人兒居然在硬土地上按步行走,而他們這些俗人卻在馬上安坐。

他們的邀請都發自內心,並沒有任何的邪意。

這當然不是風彩的美麗震懾了他們,而是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獨身的女人、老人、小孩是江湖中最不好招惹的對象。

和普通人的世界不同,在江湖之中,獨身的女人、老人、小孩非但不是弱勢的存在,反而被有江湖經驗的人稱為江湖三忌。

因為這些看起來柔弱的三種人既然敢在江湖中肚子行走,那就意味著對自身安全有的相當的把握。

要不就是武功高強,主要用在老人身上;要不就是後台夠硬,適用于女人和小孩;要不就是關系夠廣,主要用于女人。

高強的武功、強硬的後台、寬廣的關系,這幾乎就是江湖之人在江湖之中的實力體現,有誰敢無緣無故得罪這樣的存在?

能在野外行走的人都有著相當的經驗(就是主人沒有,身邊的人也會有;或者反過來),因此對于號稱江湖三忌的單身女人、老人、小孩都不會在第一時間產生邪念。

當然,如果在接觸之後發現,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的話,那結果就不言而喻。

風彩听出了這些人的誠意,因此雖然拒絕,但都非常有禮。

不過,風彩很快就知道她這樣走是不行的,因為向她邀請的人真的太多了。最終,風彩走上了一只小車隊的馬車。

車隊領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風彩看出來不過是一個一流武者。在他的手下,是二十幾個青壯年,武力也就平均也不過二級,並不算強。

但這是風彩的標準,她的標準適用于五蓮商會的護衛隊,卻不適合這樣的小車隊。

以小車隊的規模來說,能有這樣的實力已經相當不錯了。

當風彩答應車隊領隊,走上馬車的時候,車隊里的年輕人一個個都顯得非常興奮,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是一個不大的車隊,這些年輕人接觸的層面實在不高,平時見到的姑娘要不就是粗枝大葉的武林人士,要不就是他們那個層面的粗養長大的姑娘,哪里見過風彩這樣美麗j ng致的美人兒,完全和畫里出來的一樣,就是傳說中的大家閨秀恐怕也沒有這樣的風範。

風彩對此毫不在意,實在是這樣的眼光她見多了,都要理睬的話,她就別想干別的事情了。

她現在所坐的馬車是這只車隊領隊女兒所坐的馬車,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男裝,行為舉止帶著明顯的男孩氣息,加上長相不算漂亮,倒是有些英俊,讓人一眼看去以為是個男孩。

不過已經開始發育的身材和聲音,都暴露了她本身的x ng別,更何況領隊馬超剛剛還介紹過呢,風彩自然不會錯認了。

面對清麗絕倫又儀態不凡的風彩,少女明顯有些自卑和緊張,動作都有些局促,手腳不知道放哪里。

倒顯得淡然從容的風彩是這馬車的主人,而她不過是搭車的。

風彩友好地朝著她笑了一下,自顧自地瀏覽的周邊的一切。

她來靜江城的時候是和裴解玉師叔一起來的,當時她們也是游山玩水一路走到靜江城,所以她對路上的情況有一定的了解。不過那畢竟是一年前的事情,如今已經有些陌生了。

而護衛隊的護衛任務很少走這條路,因此對于這條回劍玄門的路,她並不熟悉。

現在再看看,感覺還不錯。

女孩在風彩的笑容之後,顯得平靜了不少,至少沒有如之前那樣局促,連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放。

多年以來,女孩一直隨著父親的車隊走南闖北,也算是見過不少的人,但從來沒有見過如風彩這樣j ng致漂亮,舉止優雅,猶如畫中仙女一樣的柔美女子。

這讓她想起了父親對她所說的話,「你要做一個真正的女孩子,別總是和假小子一樣」。

當時的她听過了也就算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一個真正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的。同時,她也不覺得當一個假小子有什麼不好。

但在這一刻,她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女孩子的模樣和舉止儀態,也知道了一個女孩子原來可以如此美麗,再看看自己一身男孩子打扮,大大咧咧的舉止,在自慚形穢的同時,不禁心生向往。

在看到風彩四處觀望之後,她鼓起勇氣開口了︰「你好,我叫馬芸,你可以叫我芸兒,我阿爸(阿爸,靜江城附近一帶對父親的稱呼)就是這麼叫我的。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風彩把目光對準了馬芸,讓她不由地縮了一下,不過還是鼓足了勇氣直視風彩,等著她的回答。

「當然,馬芸。我叫風彩,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風彩輕笑著回道。

風彩和馬芸這樣的女孩並沒有多少的接觸,因此對馬芸的反應有些感興趣,並不介意和她聊聊。

她的人生在劍玄門開始,接觸的女人首先是劍玄門的年長雜役。無疑,這些女人對宛若神仙座前童女般漂亮可愛的她都非常好,只是那時的風彩深受j ng靈記憶的影響,抗拒他人的親近,所以並沒有什麼交集。

而她最先接觸的女孩則是同室的唐問柳、寧曉玲和姜紅葉,她們之間有對立、聯合、到之後的崇拜,最終還算融洽的生活在了一起。

這是同門同室,在經過時間的粘合結成的親近關系,是比較牢固的。而且這樣的交際方式比較特殊,是不能推而廣之的。

接著,她接受了任務,來到了靜江城。

在那里,她認識了一些年齡都比他大的劍玄門女弟子和非劍玄門的女武者。她們幾乎都是護衛隊隊員,生活比較艱辛,需要通過自身的努力和奮斗才能保證自身的生活和修煉。

在一年多的生活之後,如寢室里她和室友關系的變化一樣,風彩漸漸佔據了主導地位,接著很快讓她們成為了她的崇拜者,哪怕她認為她並沒有做特別的動作。

可事實就是,那些和她親近的人都在不知不覺之間被她折服。

事情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不管是她還是她們,都沒有任何突兀的感覺,感覺理所當然。

現在,雖然不是第一次接觸和她門派之外的,年齡和她相若的女武者,但卻是唯一一次如此近距離的交談。

「真的可以嗎?太好了。」得到風彩的肯定,馬芸非常高興。

看到風彩的同時,馬芸就有一種想要親近,卻又害怕被拒絕的感覺。其實那是女孩子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卻又擔心被美好事物拒絕的擔心心理。

現在初步接觸之下,馬芸覺得風彩也許有些清冷,但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于是她找了個話題︰「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走,那不是很危險嗎?這條路上不但有凶橫的野獸出沒,有的時候還會踫到一些強盜。你這樣一個人行走,實在太危險了。」

「強盜!?這里不是劍玄門的勢力範圍嗎,怎麼會有強盜?」風彩有些疑惑,這里可是劍玄門勢力範圍,門里根本不會允許強盜在這一帶出沒,看到就會剿滅。

在這一年的任務里,風彩走的都是劍玄門的勢力範圍,除了踫到野獸之外,幾乎沒有人為的阻攔。

「那你可不知道了,強盜還真的有,而且還不少。」馬芸看風彩有不知道的情況,顯得有些欣喜,這讓她有炫耀的資本。當然這種炫耀是一種本能的表現行為,並不帶有惡意。

「劍玄門雖然打擊強盜,但也只是對付大股的,至于流竄的小股強盜,他們基本上是不管的。我們要擔心就是這些小股強盜。」馬芸給風彩詳細的講道。

「那看來還真的得小心!」風彩對這種情況還真的不怎麼了解。

他們在做任務的時候,都會打出劍玄門和五蓮商會的旗號,因此從未踫到流竄的小股強盜。

其實對于小股強盜來說,劍玄門這樣的龐然大物,他們躲還來不及呢,怎麼敢招惹。只要劍玄門不把他們列為打擊對象,他們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

而像五蓮商會這樣的大商會,小股強盜也從來不被他們放在眼里,情報都懶得收集。所以,生活在五蓮商會,做著五蓮商會任務的風彩對小股強盜的事情還真的不怎麼了解。

就這樣,風彩和馬芸聊了起來,從小股強盜到風彩身上的服裝首飾,接著又到了馬芸的生活,兩人聊得還算投機。

車隊領隊馬超看著女兒和風彩聊得不亦樂乎,心情非常地愉快。

馬芸是他三十一歲的時候才有的女兒,是他最喜歡的孩子,超過任何人。在這之前他有一個兒子,現在投入了欽州的一個小門派學藝,表現的還不錯,成為了那個門派的高層,但他的感情幾乎都用在了女兒身上,這甚至讓他的兒子馬躍有些不滿。

但兒子馬躍也非常疼愛比他小了十來歲的妹妹,幾乎就也當女兒來養,因此也無可奈何。

馬超會如此喜歡馬芸,除了老來得女之外,還因為在女兒很小的時候他的妻子就過世了。

馬芸幾乎都是他帶著慢慢長大的,這比當年把兒子扔給妻子的時候完全不同。因此,他對女兒的感情也就可以理解。

可是因為從小沒有母親照顧和教育,車隊內又沒有同齡的女x ng,加上他又帶著她到處走南闖北見多了市面,使得馬芸雖然是女x ng,在行為上卻和假小子差不了多少。

當馬超意識到女兒已經長大,應該有女孩子模樣的時候,卻發現女兒的行為習慣已經積習難改了。

今天在路上踫到獨自行走的風彩,那種女孩子的風采讓她這樣的中年人都為之折服,更不要說其他的年輕人了。

這讓他馬上想到了自己的女兒,這個讓這個女孩子和女兒相處一下,也許就能把女兒的一些習慣改過來。

這些年他想要讓女兒變得更加像個女孩子,可當女兒問她該如何變成一個真正的女孩子的時候,他也傻眼了。

問隊內的人,答案倒是給了不少,可都沒有建設x ng的意義,結果事情就這麼拖下來了。

現在看到風彩,馬超一下子就想出了一個最好的主意。

眼前的風彩就是一個最好的樣板,只要往女兒面前一站,相信女兒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女孩子。

如果兩人還能夠深入的了解一下,那麼女兒的蛻變就變得更加地容易了。

現在看到風彩和女兒聊天聊得如此融洽,馬超自然非常欣慰了。

時間很快來到中午,領隊馬超很有經驗,恰恰來到了一處歇腳處——一座比較偏僻的客棧。

客棧老板和馬超明顯相熟,眾人很快就吃上了熱食。

風彩和馬超、馬芸還有馬芸的大徒弟孫劍一桌,其他人各自找人組成一桌。

在大門派收徒的最基本條件就是要達到先天,但在江湖之中,二流、一流武者就收徒的遍地都是,因此達到了一流武者水準的馬超有不少徒弟也非常正常了。

在車隊里,除了孫劍是他的大徒弟之外,還有幾個徒弟。他們也是車隊骨干,是中堅力量。

馬超老成持重,馬芸和風彩相處了一段時間,面對風彩的時候都顯得從容不少,而已經二十七八的孫劍就沒有這樣的表現,比之前馬芸還要局促。

對于這樣的情況,馬超除了瞪了他一眼,恨他不成器之外,也沒有辦法。

何況,不要說同桌的孫劍了,就是旁邊桌子上的,隔桌的都受到了風彩的影響,他們的行為舉止都少了點粗狂,顯得文雅不少。

結果今天中午的午餐出乎意料的安靜,以往那種觥籌交錯,高談闊論的場面硬是被風彩的存在給壓了下來。

對此,馬超倒是沒有什麼不滿,本來行車路上就不該喝太多酒,現在不喝,反而更好。

告別了客棧老板,他們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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