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將再次斷裂,但和之前不同,隊員們再不用去躲避斷刀的攻擊,因為他們的長劍舉得更高,使得殘留的斷刀變得更短,身體只要稍稍偏移,斷刀就再也不能給予他們威脅。
未能一擊致命又斷了刀的鐵衛威脅大減,戰馬在奔馳之中被抓住機會的其他隊員所傷,鐵衛不得不再次躍離馬背進行步戰。
躍離馬背的鐵衛馬上就受到了後方已經飛躍而起的預備隊隊員照顧,再無之前的意氣風發。
憑著向之章的「斗」字真言,戰局似乎又進入了預備隊的軌道。
但這不是戰場的全部,短短兩米的沖刺距離實在太短,即便有「斗」字真言相助使得他們瞬間恢復狀態,但時間還是不夠。
有隊員完成了規避,使得眼看機會就在眼前的鐵衛功敗垂成。也有隊員未能成功規避戰馬的沖撞,最終和戰馬撞在了一起。
八風劍中有瞬間爆發你死我亡的招式——景劍之午時三刻,和戰馬相撞的隊員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這是你死我亡的決死一擊,隊員的長劍直接刺穿了戰馬的馬脖子,戰馬也同時撞飛了幾乎沒有防御的隊員。
馬脖子被刺穿的戰馬又奔跑了幾步之後倒下了,但騎在它們身上的鐵衛卻沒有,他們躍離馬背和飛躍而上的預備隊隊員們在空中展開了殊死的搏斗。
從空中到地上,戰事還在繼續。
躍離馬背的鐵衛重復了之前的死也要拉墊背的鐵衛的風格,他們再次把預備隊的前陣變成了一鍋粥,再次為身後的鐵衛爭取了大量的時間。
沖鋒,還是沖鋒。
「斗」字真言,還是「斗」字真言。
一次次蠻不講理地沖撞,一次次以死相拼地阻擋,大量鐵衛地死戰,更多預備隊隊員地沖擊,在第六層拒馬之後,第七層拒馬之前,雙方的人馬一次次地投入,一次次地倒下。
鮮血從交戰雙方的身體,從倒下戰馬身上迅速留下,很快就把這不大的,只有幾十平方的土地染紅。
此時,戰局完全進入相持階段,在血腥激烈的廝殺之下,生命變得無比廉價。
廝殺還在繼續,雙方傷亡人數預備隊還佔據著相當的優勢。
因為是防守一方,又能牢牢守住戰線,把鐵衛的沖鋒死死擋住,使得預備隊能讓傷員到後方休整。
而作為進攻一方的鐵衛中隊就沒有這個待遇,他們的戰馬都是被直接殺死,沖入預備隊之中的鐵衛也被圍殺而死,基本上受傷就等于死亡。
這樣的態勢之下,雙方的死亡人數有著懸殊的比例。
但這種優勢能夠保持多久實在讓人懷疑。
預備隊畢竟只有五十多人,而鐵衛中隊不算最初被殺的二十多人也有百五十人。將近三比一的比例,讓鐵衛中隊有本錢去消耗,而預備隊則有些傷不起。
重傷者不可能重新上陣,輕傷者根本不下陣。在連綿不斷地廝殺之後,預備隊所能用的人在不斷減少。
鐵衛中隊的傷亡巨大,但憑著巨大的人數優勢,勝利終將歸于他們。
風彩的《暖夏》還在繼續,天籟一般的笛樂從未改變。還是那麼的舒適,那麼的慵懶,眼前激勵的廝殺似乎沒有給她任何影響。
其實這一刻的風彩的心在滴血,她恨不得沖上去和隊友們一起廝殺,把敵人完全壓回去。
這可是和她朝夕相處了一年多的同伴,是她手把手訓練出來的預備隊成員啊!她本以為,他們還將一起生活戰斗很久,卻不成想第一次真正的廝殺就傷亡如此慘重,其中一些已經永遠離她而去。
看著隊員們一個個地走向死亡,風彩的心被悲傷所撕扯。
但再大的悲傷,再大的廝殺沖動都得壓下,她必須保持音攻的威力,也要保持j ng靈音樂《暖夏》的慵懶的本s ,這才是他們能以五十多人擋住百多人的根本所在。
正是她的音攻大大削弱了鐵衛中隊的戰力,使他們無法全情投入。
也是她對戰陣的j ng妙把握,讓她用不過五十多人的預備隊聚勢而成的大氣磅礡勢完全壓制住百多人的鐵衛中隊聚殺而成的殺氣,還能用大氣磅礡勢給前面的隊員們以輔助,使他們發揮出更大的戰力,才讓佔據一直僵持。
而這已經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就是以前在關鍵時刻無往不利的七煞訣在這個時候也失去了作用,因為它所能起到的作用不過是提升內功的總量和威力罷了,對于她極有特s 的音攻並沒有更多的作用。
這個時候,江之舟和文韜已經沖了上去。可在數百人的交戰之中,他們所能做的也非常有限,也就是略盡綿力而已。
向之章沒有沖上去,但他發揮著比沖上去大無數倍的作用,他的聲攻一次次地讓隊員們恢復狀態,是預備隊到現在為止還佔據主動的一大原因。
但風彩知道向之章開始力不從心,他雖然是天悟山的核心弟子,但畢竟沒有風彩j ng靈千年記憶的際遇,沒有風彩那麼雄厚的內力,更沒有風彩變態的j ng神力。
一次次的聲攻,一次次把預備隊隊員們的狀態恢復,消耗的都是他的內力和j ng神力。在這一次次的消耗之下,向之章開始不支,聲攻的威力明顯下降。
風彩的心中無比焦急,渴望想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境。可惜,在巨大的人數優勢面前,她所有的計策都是白搭。
就在這個時候,戰場上出現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事故——只見一個鐵衛因為戰場上太多的戰馬以及人的尸體而被絆下了馬背。
看到這個出人意料的場景,風彩腦中靈光一閃,終于想到了辦法。
其實,這根本不是辦法,而是彌補她所犯下的錯誤。
在激烈而慘烈的廝殺之後,看著朝夕相伴的隊友們一個個倒下,她和她的隊員們已經忘記了他們來山谷的初衷,他們並不是來消滅鐵衛中隊,而是來堵住谷口的,等待府兵的到來。
他們並不是廝殺的主力,府兵才是剿滅這些假扮馬賊的鐵衛的主力。
所以,他們需要的僅僅是拖延而已!
如今,在雙方交戰的地方,那里至少倒下了四十匹戰馬,于此相應的是更多的尸體。
這累累尸體鋪滿整個戰場,交戰雙方現在都是踩著尸體在戰斗。
這個時候,雙方戰斗人員都憑著輕功才能在尸體上不停廝殺,至于戰馬漸漸退出了戰斗的舞台。
地上的尸體太多了,再j ng湛的騎術到了這里都得小心再小心。否則就會如之前的那個鐵衛一樣,被絆下馬背。
不過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始是人人太多了,沒有騎兵沖鋒的空間。
在幾十平米的戰場上到處都是人,雙方交織在一起,幾乎無從分辨敵我。
而且,雙方雖然在戰場上犬牙交錯,打成一片,但預備隊佔據外谷口一代,鐵衛中隊佔據內谷口一代的大態勢是不變的。
這種情況下,從內谷口沖鋒的鐵衛首先沖到的自然是他們自己人,這樣還如何發動沖鋒?
也就是說,對于風彩他們最大的威脅騎戰在慘烈的交鋒之後,被雙方共同給廢了。
既然,騎戰已經作廢,他們還有必要在這里死命地廝殺嗎?
毫無疑問,沒有必要。
風彩的命令音符透過《暖夏》傳達了下去,戰場的氛圍為之一變。
已經戰到酣處的預備隊隊員們居然再次提升戰力,向對面的敵人猛撲過去,那架勢,完全是同歸于盡的打法。
這突如其來的反撲,讓鐵衛們措手不及,居然被打得節節後退。
為了避免傷亡,鐵衛們開始主動拉開距離。他們覺得,這應該是敵人臨死的反撲。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佔據了絕對的數量優勢。在剛才慘烈的拉鋸戰下,對方可能已經無法承受,現在這種瘋狂的反撲不過是想臨死拉墊背而已。
有了這種想法,他們非常果斷地拉開和瘋狂的敵人的距離。沒有人願意和瘋子較量,也沒有人願意和死士死斗。
他們果然拉開了距離,不過這不僅僅是他們的功勞,也是敵人有意相助。
只見剛剛還如猛虎出押般雄起的預備隊隊員突然如ch o水一般退去,似乎之前的決死反撲都是錯覺?
錯愕出現的鐵衛們的臉上,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
其實錯愕的豈止是鐵衛們,就是江之舟和文韜也是莫名其妙。
他們畢竟不是預備隊隊員們,只是臨時的壯丁,根本听不懂風彩隱藏在《暖夏》之中的命令音符。
結果在所有人撤退的時候,他們還傻傻地往前面沖。
要不是迅速撤退的預備隊隊員拉了他們一把,他們可能就要被留在戰場之上了,獨自面對幾十個被耍的鐵衛了。
到時候,他們的下場肯定悲慘。
同樣錯愕的還有已經退到後陣的宗從雲,看著如ch o水一般退走的敵人,他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但急切之間居然想不出到底是什麼。
不過不管是什麼,敵人需要的,那就是我們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