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祖,那我走了,明天再來看你。」風彩在听完了師祖柳樹辛的又一段英雄事跡之後,就告辭而去。
「好。回去後好好休息,別又因為鑽研戰陣把時間忘記了!」柳樹辛不放心地叮嚀著。
「知道了,師祖,這次我一定記住。」風彩有些汗顏。
在柳樹辛給風彩大講特講陳流東宗師一脈的英雄事跡的時候,風彩也會給他說一些她生活上瑣碎。
比如,她在之前的預備隊,現在的天音令的訓練,還有她自己的生活趣事。
風彩感覺到師祖喜歡听她說這些小事,而且師祖也真的記住了她說的小事,並對她做出規勸。
柳樹辛看著風彩走出房間,走過大廳,再听著風彩一步步下樓,慢慢遠離武塔,臉上慈祥的笑容猛然一收,遽爾一個強大的先天巔峰武者的強勢完全展現了出來。
一股幾乎無可匹敵的強悍氣勢猛然壓向房間之外大廳的一處無人之地,整個空間在他氣勢碾壓的一瞬有種瞬間塌陷的錯覺,而大廳的空氣更是不由自主地震蕩起來。
只見那無人之地極其突兀地出現了一個絕不可能存在的人影,一個閃身,在柳樹辛的先天巔峰氣勢碾壓他所在位置的一瞬及時月兌離。
只是柳樹辛的攻擊實在太突然,而隱藏之人也沒想到會暴露,更想不到攻擊會來得如此果決凌厲,準備不足之下,閃避之間身形稍稍顯出狼狽來。
可就是這樣,來人也完全閃過了柳樹辛的攻擊,更是完全擺月兌了柳樹辛的意識鎖定。
柳樹辛的神情更顯凝重,來人能夠完全擺月兌他的意識鎖定,說明來人要不就是先天巔峰武者,要不就是有特殊的功法。但不管是哪點,來人擁有抗衡先天巔峰武者的實力。
而一個先天巔峰武者,沒有人敢于輕忽。更何況,來人還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潛行能力。居然能接近他不足十五米還不被他發現,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這樣的距離,有心刺殺的話,是有一定的成功幾率的。這如何不讓柳樹辛擔心?
當然,在已經暴露的情況下,柳樹辛就不再顧忌。
站定之後,來人的身形完全顯露出來,是一個身著深藍長衫的儒雅中年文士。文士儀表不凡,全身上下更透著一股從容和瀟灑,似乎之前的稍顯狼狽的躲閃根本發生一般。
他僅僅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以溫潤如玉的儒雅之感。他英俊且略帶強桑的臉上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從容微笑,令人心安,更令人心生好感。
來人出s 且儒雅的儀表儀態讓柳樹辛有些意外,和他想象中的敵人有著太大的出入。畢竟擁有如此出s 潛行能力的人基本上可以認定是一個刺客,而來人的形象和刺客實在有太大的差距。
更奇怪的是,柳樹辛覺得這個文士身上的從容味道他似乎見過。
文士沒有再隱身,他很清楚,即便已經被柳樹辛發現,再想要隱身就不可能額。柳樹辛的強悍在欽州盛傳了幾十年,盛名之下豈有虛士,在露了行藏的情況下,再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完全是自找不痛快。
而且,光明正大的和柳樹辛談一談,這也是他來劍玄門的目的之一。
「碧雲天慎行見過柳長老。」文士正式報名致意。
「原來是碧雲天五龍頭,有失遠迎!不知道慎龍頭來此有何貴干?」听到慎行的名字,柳樹辛明顯有些吃驚。因為慎行和碧雲天的名頭實在不小,對任何人和門都具備相當的威懾力,而劍玄門和碧雲天在過往還曾有恩怨存在。
碧雲天東洲大陸上非常著名的刺客組織,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和威懾力,主要活躍在東洲大陸東部、南部,包括晉、楚兩大帝國,以及開元國、魏國、中山國等大小不一的國家。
碧雲天的歷史悠久,上溯數千年都能找到它的身影,與這些身影相伴隨的是東洲大陸東、南部發生的,影響了整個大陸國家分布和大勢的刺殺事件。
在江湖志上,碧雲天曾多次成功刺殺先天巔峰武者,直接導致了大量門派、世家以及個人的興衰成亡。至于先天巔峰武者之下的,更是數不勝數。
可以說,東洲大陸東、南部的各大門派和歷史悠久的世家幾乎都有碧雲天的苦主。
可就是這麼仇敵滿天下的刺客組織,卻能屹立數千年,從中就能看出碧雲天強悍的實力和不凡的手段。
與江湖志相對的是東洲大陸志上碧雲天對各國局勢的影響,曾經決定了好幾個國家的建立和消亡。
在東洲大陸東、南部的一些小國,碧雲天的聲音甚至蓋過皇室。當然,作為一個刺殺組織,碧雲天從未想過要控制國家。
而這也是碧雲天能夠屹立千年不倒的原因之一,因為它能控制自身的y 望,也從不做刺客不該做的事情。
碧雲天以各大龍頭為首腦,幾大龍頭組成的龍頭會議決定碧雲天內部事宜。
如今的碧雲天有五位龍頭都是曾成功刺殺先天巔峰武者的強大刺客——而成功刺殺先天巔峰武者也是成為龍頭的必須條件。
當然,僅僅是能成功刺殺先天巔峰武者是成不了碧雲天的龍頭的。
這五位龍頭對于各大門派的威懾力士是巨大的,這其中有四位是先天巔峰武者,只有一位是大先天武者,也就是現在在武塔之中的慎行慎五龍頭。
作為一個以大先天武者身份成功刺殺先天巔峰武者的刺客,慎行的能力毋庸置疑,而他的出現絕對是一件讓人j ng惕的事情。
即便柳樹辛對自身實力有絕對把握,也不覺得慎行能給他太大威脅,但也不敢太松懈,即便他感覺得到慎行並沒有什麼惡意。
先天巔峰武者的直覺是極強的,據說宗師更能感受到千里之外的惡意。
「僅為私事而來。」慎行也不想有所誤會,開門見山就道明來意。他這次可是為了女兒而來,當然不想和女兒所在的師門劍玄門有所齷齪。
在知道有一個可能還活著的女兒之後,慎行幾十年如一r 的淡定從容再也無法保持。他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靜江城,一邊讓碧雲天的情報系統給他調查當年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姑娘的情報。
于是在他趕到靜江城的同時,當年的小姑娘的情報已經呈到他的案前。接著,他直接來到劍玄門。
本來他還想隱身觀察一段時間,沒有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快,剛剛見到女兒馬上就暴漏了行蹤,還被人逮了個正著。
「和風彩有關?」柳樹辛的反應很快,馬上就想到了文士和風彩之間的聯系,也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文士身上的從容有些熟悉——這樣的從容淡定在風彩的身上表現的非常明顯。
他能夠發現慎行的存在,是因為慎行在風彩進入大廳的時候情緒出現了不可抑制的波動,而這也是柳樹辛如此推測的原因。
以慎行能刺殺大先天武者的隱身能力,本不該出現這樣的失誤。可事實上這種低級失誤就是出現了,那就說明肯定有什麼影響了他的情緒。
柳樹辛馬上就想到,慎行和風彩應該有著極大的牽連,這才使他抑制不住情緒的波動。
「是的!風彩可能是我緣鏗一面的女兒。」慎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復雜,有期待,也有擔心,更有無法言表的父愛,感情非常復雜。
從感情上說,他當然希望風彩就是他和程碧的女兒。這樣,在他缺憾的人生之中將少一遺憾。
但從理智上說,他又非常擔心這只是他的奢望。
畢竟他的女兒能夠活下來的希望真的很小,哪怕所有關于風彩的情報都顯示,風彩可能就是他的女兒。
十七年前在天玄山下被風老人撿到的女嬰,和程碧極其相似的容顏,和他本身相似的氣質。
時間、地點、人物,一切都合情合理,似乎風彩就是他的女兒一樣。
但這個世界的人數以億計,巧合無處不在,他實在無法保證風彩就是他的女兒。
當年的沙娘為了保證程碧的安全,能夠如此決絕的自殺以免除了一切後患,又怎麼會留下他女兒的x ng命這樣大的錯漏?
他猜想沙娘會留下他們的女兒,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願望罷了。
也許風彩和程碧的相像只是完完全全的意外,在數以億計的人群之中人有相似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至于他覺得相似的氣質,那更是虛無縹緲,完全不能作為證據。
「你說風彩可能是你的女兒!?那麼,她母親是誰?當年又發生了什麼,讓你們放棄了自己的女兒。現在又為什麼想起來要找回?」柳樹辛怔了一下,慎行的話給了他不小的意外。不過這樣的意外還不至于讓他方寸大亂,馬上點出了其中的關鍵。
慎行沒有多加考慮,就開始娓娓道來。在來之前,慎行就知道他將要面對的問題,也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在他收集到的關于風彩的資料之中,他看出了劍玄門對風彩的重視。其程度從某種意義上說已經大大超出了一個門派對核心弟子的重視程度,這讓他有些不解。
弟子畢竟只是弟子,哪怕這個弟子有再強的天賦,再好的未來,但在沒有真正成長起來之前,他的地位是很難高于門中長老的,但這種規律在風彩的身上卻有了本質上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