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洛勝一直注視著視線並不算廣闊的窗外,好像在看什麼似的,李朗明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你真的決定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想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王教授已經多次建議我了。只是我自己還沒有決定好。」
洛勝在擔心什麼,李朗明根本不需要問。葉夢是一個好姑娘,既美麗大方,又彬彬有禮。如果生在普通人家,如果他們沒有自己的使命,那麼他們算得上是很好的一對。可是命運卻偏偏把他們推向了離別的檔口。
每當他看到洛勝坐在那里沉默不語,或者看著外面的什麼地方發呆,他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可是他能怎麼樣呢?他除了偷偷的驀然垂淚意外,還有什麼是他能做的呢?
「葉小姐知道嗎?」心里一酸,可是李朗明還是忍不住問道。
「也許知道吧,就算不知道她也應該猜到了。雖然我們沒有說過,可是我們心里都明白,只是誰都不願意去面對。」洛勝漠然的說道。他是想說的,可是每一次話到嘴邊,他都給咽了回去。
「那你準備怎麼辦,就此放手再也不管她了嗎?」李朗明追問道,他無法想象那樣一個弱女子在沒有洛勝的保護後,她該怎麼樣?
「我恐怕真的無能為力,我說過不會放棄她的,永遠都不離開她。可是如果我在她身邊只能給她帶來危險和許多許多未知的困難,那麼我就應該選擇離開,我從來沒有給過她什麼,我怎麼能讓她陪我冒這麼大的險呢?」
「你的這個想法,有和葉夢小姐說過嗎?」
「一直想說,可是總也說不出口。其實我想說什麼她都明白。」
「我想你們應該溝通好,也許她會有不同的想法。」
「是嗎?也許吧。」洛勝說道。
洛勝重新坐好,招呼李朗明一塊坐了下來。李朗明雖然有些拘謹,可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
「朗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比我大吧?」
「是的,愚兄痴長兩歲。可是若論個人能力,和老弟那是沒法比的。」
「哎,朗明,看你說的。」
「不是我說的,這是事實,要不然歷史的責任怎麼會落到老弟你的頭上呢?」
「歷史的責任?朗明,這話你未免說的太懸了點。歷史的責任從來都不是降臨在哪一個人的頭上的,這可能是英雄的時代,但絕不是哪一個英雄的時代。一個人,他所知所想都很有限,如果沒有一群兄弟的眾志成城,那麼再牛的人,也只能成為時代的悲劇。項羽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所以,改變西廂的命運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西廂需要我,可是同樣也需要你,更需要那些忠實于西廂理念的人士的同心協力。」
「你說得對,我請您放心,只要是有利于西廂的事,我都會萬死不辭的。」
「朗明,據我所知西廂世代世襲譜里沒有你們家的名頭,即便是一般的中級職員,你們家也排不上,那你為什麼還這麼忠實于西廂呢?當然我不是有意的揭你的短或者取笑你。」
「這個我當然明白,你請繼續說。」
「我覺得就像你的這個情況,當然你們這一群人都是這樣,那是生活在西廂社會的最基層的,在西廂經歷暴風雨的時候,那些時代深受西廂恩惠的人都在觀望,你們卻沖在最前沿,我想問你們,是為了什麼,什麼理念,讓你們這樣執著?」
「你想問我們這是為什麼,其實這一句話,我們一直也想問問你,是什麼理念讓你繼續走下去,在面對這麼大打擊的時候,還這麼的頑強,甚至不把眼前的困難當回事?是為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報恩,如果是為了報恩,那據我所知,你是我們老師的救命恩人,恩之大莫過于救人一命。」
「說起這事,我就想起了那段失落的r 子。那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光,剛剛和交往了兩年的女朋友結束了關系,一個人流浪在無人問津的街頭。正在發呆發悶之時,就遇到了老師。那時他就像一個糟老頭,流落在最繁華的都市,看起來比我還落魄呢。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命運卻因此跟眼前的老頭緊緊的聯系了起來。」
「因緣這東西,是誰也說不清楚的。這就是命運。幾生幾世早就注定的命運。你就是老師一直要找的人。你有天賦,也有自己的思想,更有匹夫憾不動的堅強意志。最重要的是,你就是老師選定的接班人。他把你看成了他的一切,把你看成了能夠扭轉西廂命運的人物,所以把你封存了五年,直到今天,外界對你的了解,基本上等于零。西廂內部,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你的存在價值,所以才有那麼多人觀望。因為他們不了解西廂的下一步走向,更不能了解一個年輕的人的思想。但是我們都了解,因為我們接受了同樣的教育,有著同樣的理念。人應該和平相處,社會應該有著相互制約的規則。」
「我其實沒想那麼多,老師讓我有了月兌胎換骨的改變,我就應該幫他完成他的心願,這是我們的約定。而且這樣美好的理念,還有那麼美好的社會制度,當然應該繼續存在。否則社會沒有制約,那就像是人心沒有約束一樣,為所y 為就不再是一個人的事了。我們要一個秩序,這個秩序要適合大多數人生存,不能說讓社會消除剝削或者壓迫,可是我們作為西廂的優秀成員,一直以守衛者自居,難道不應該為了社會更和諧,作出自己的貢獻嗎?」
在洛勝的房間里,一對年輕人談著他們輝煌的未來。雖然那還是一些未知的因數,可是他們信誓旦旦,他們相信未來,他們敢于在暴風雨中拼搏。
第二天,那是六月中旬的一天,王漢成帶著洛勝一眾人等踏上了去桂雲深山的火車。
桂雲,是一個環境優美的城市,天清氣爽,沒有受到重工業的污染,也不是十足的原生態蠻荒之地。他背靠著綿延千里的雲霄山脈,東連岳陽古城,西接千里白羊道,南通三明,南門。她的漂亮美麗足以媲美九重山。在九重山未被發掘開發以前,桂雲是當地的名符其實的風景勝地,即便是今天在旅游的地圖上,他也有著具足輕重的地位,很多電影電視都喜歡在這里采景,因此桂雲不僅有著小西京之稱,更是一個深受人們熱愛的影視名城。更難得的是,他還是一個讓世人向往眾人膜拜的佛教聖地。名震海外的玄佛寺就坐落在桂雲這片悠然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