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停地在流逝,炎魁傷好之後曾帶人又回到雲霞山,翻遍了山里山外仍是沒有找到秦凡,哪怕連具尸骨都不曾發現,黯然的炎魁仍不死心,在雲霞山下待了好些時r ,期待能有奇跡出現,最後仍是什麼都沒有等到。
自秦凡墜入山淵後,叛亂之地又變的混亂了起來,每天大戰小戰不斷,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尸體。
「青虎」與「白龍」修養了一陣後,聯手向著「血戾」發動了攻勢,雖然每次戰斗都是慘烈無比,但炎魁亦是頑強的守住了城池,兩大組織在與「血戾」長久的對峙下,不得已只好撤回自己的城池,不了了之。
秦凡身死的消息亦被「青虎」「白龍」傳開,同一時間,血戾城傳出消息,說秦凡與那修行之人有緣,所以去往了很遠的仙山上修行,一時之間,孰是孰非說之不清。
秦凡墜入山淵後,炎魁一人撐起了整個「血戾」,在修養生息的同時,又在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而「青虎」「白龍」在攻打幾次血戾城無果後,便也是安心擴張自己的勢力。
隨著炎魁不斷地擴大「血戾」的勢力,炎魁之名亦是傳遍整個叛亂之地,心堅似鐵,行事果斷,做事狠辣,使得外界稱呼炎魁為「血炎」。
「血戾」的實力在吞並了幾個組織後越發的強大,這讓「青虎」「白龍」兩大組織坐立不安,攻,又攻不下,只能眼看「血戾」一天天的壯大,最後,「青虎」「白龍」與另外幾個組織達成聯盟,與「血戾」在叛亂之地形成對立之勢。
隨著「血戾」的壯大與聯盟的形成,叛亂之地上這兩個龐然大物的摩擦亦是越來越頻繁,動輒就是千人伏尸,萬人埋骨,好生慘烈。
時間在這般血s 的爭戰中緩緩流逝,十年的光y n轉眼便過,聯盟與「血戾」更是誰都難耐于誰,一場爭斗打了十年還在繼續。
清晨的陽光灑在府中,讓人心中不覺有了暖意。
炎魁提著酒壺推開秦凡的書房,坐在窗邊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十年的爭戰,炎魁的雙鬢已然有了華發,臉上也有了老態。
「青靈,主人離開已經有十年了,這十年來,‘血戾’與聯盟斗了無數場,誰都奈何不了誰,不知,何時才能為主人復仇呢。」看著身旁盤著正在吐信的青靈,炎魁眼中露出一絲疲憊。
「萬物皆有靈x ng,你跟著主人十數載,想來知道他墜淵的消息後,也是難過不已吧。」
十年前,當青靈听到秦凡墜入山淵的消息後,長嘶不已,不停地吐著蛇信,曾幾次不知所蹤。
往嘴里灌著酒,「酒是好東西啊,閑暇之時好好醉上,咳咳,醉上一場,也是一種美事啊。」
說著說著,炎魁放下了酒壺,怔怔的望著窗外,不知怎麼淚就落了下來。
抹掉了眼角的淚水,炎魁笑了笑,「人老了,就是容易傷感啊,想我堂堂‘血炎’,手中人命無數,鐵血無情,沒想竟會留下淚來。」
突地,房門被推開,一個小腦袋從門口探了進來,「爹,吃飯了!」
擦干淚水,炎魁看著走進來的孩童,露出寵溺的笑容,走過去,抱起了那個少年,「凡兒,走,咱們去吃飯。」
孩童皺了皺鼻子,「爹,你又喝酒了啊。」
「不礙事的。」
九年前,炎魁率軍追擊聯盟敗退之軍,經過一座村子,那里已經是遍地焦土。早已對此現象習以為常的炎魁本想繼續前行,不料卻傳來一陣啼哭聲,順著聲音,炎魁在一座茅屋中發現了裹在襁褓中嬰兒,一生無子的炎魁在那時動了收養這個嬰兒的念頭,隨後將這個嬰兒抱回了府上。許是懷念秦凡,炎魁給這個嬰兒起名為凡。
炎凡,厭煩,厭煩這戰爭,厭煩這種打生打死的生活。
飯桌上。
「爹,凡兒以後也想成為一個像你這樣的大英雄!」
「小凡,你怎麼就知道你爹是大英雄呢?」旁邊的吳管家一臉慈祥的笑道。
「我就知道我爹是大英雄,因為他是我爹!」
「凡兒,爹希望你以後能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輩子平平淡淡,安安定定的過下去,娶妻生子。」
「不呢,我就要當個大英雄。」
听著炎凡天真的話語,炎魁不由啞然,「你還小,什麼都不懂呢。」
炎凡嘟著嘴,一臉的不開心,「反正我就要當大英雄,大英雄!」
「好好,一切都依你。」炎魁無奈的搖了搖頭。
時光匆匆,轉眼又是十年。
「咳咳。」
「爹,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少喝點酒,你都這麼大歲數了。」
「不礙事的,你爹我的身體還硬朗的很,還要等著抱孫子呢,哈哈。」
「真是的。」
一年後。
「爹,你看,這眉毛這鼻子多像我。」
炎魁抱著懷里的嬰兒,一臉的笑意,「凡兒,給孩子取名了沒有?」
「取了,就叫炎平,希望在這亂世之中他能平安幸福,太平長歲。」
「炎平,太平」炎魁喃喃。
「炎魁,我希望能帶領你們一統這叛亂之地,結束這里的爭戰,希望能給這片土地帶來太平。」
「炎魁願跟隨主人左右!」
「哎,你啊,還是這般,無人之時叫我小凡便可。」
「是!主人!」
「爹,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擠了擠眼楮,將眼中的淚水擠掉,「哪有?」
「明明有!」
「你這死孩子,我打你!」
「嘿嘿,爹,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說的,鼎鼎大名的‘血炎’竟然會哭,哈哈。」
「你這小子。」
「凡兒,爹老了,以後‘血戾’就交給你了,你的才能爹還是放心的。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血戾’永遠叫血戾,‘血戾’就是我們的家。」
「爹」
炎魁表情變得嚴肅,「你可記住!」
「爹,凡兒知道!」
歲月不等人,晃眼之間又是十年。
這一年,炎凡三十歲。
「爹,你的身體可還好,我真怕真怕。」
「凡兒,咳咳,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態,勿要難過。」炎魁躺在床上,看著站在床邊一臉焦急的炎凡,慈祥的笑了笑。
「爹,前些年,吳爺爺已經去了,如今你再有個萬一,我我。」
「凡兒,你還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們都是你這一生的牽掛,爹戎馬一生,在晚年的時候有你還有平兒伴著,也算是了無遺憾了,咳咳,還有,你要記得照,照顧好青靈,青靈是主人的伙伴,不能,不能怠慢了它。最後,爹還有個心願,希望,希望你能答應。」
炎凡已經雙眼泛紅,抓著炎魁的手,「爹,我都答應,就算你有十個心願,孩兒也都答應。」
「我死以後,將我的尸骨埋在雲霞山下,爹,想去那里陪著主人,陪著弟兄們,一起看那雲卷雲舒,再也不願有戰爭了。」
「好好,孩兒知道了。」
「我一生殺戮太多,希望,希望下一世,我能做一個一個普通人,有愛我的父母溫馨的家室r 出而作,r 落而息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不知人死了以後是什麼樣的黃泉中還能見到你麼小凡」
炎魁緩緩閉上了雙眼,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爹!」炎凡趴在床邊失聲痛哭。
三天後,雲霞山腳旁一處叢林中,多了一座無名之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