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輪回,感悟人生,明透天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虛空之中不斷回蕩。
一片蠻荒中,陌寧海睜著雙眼,只是這眼楮里,有著迷茫,疑惑以及一絲追憶,「這是哪里?我是誰?」
「我是誰?」腦海中一片朦朧,陌寧海使勁敲打著自己的頭,但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看著四處成片的荒蕪,陌寧海心中一片空白,什麼都記不起來。
抬眼望去,前方的路成片的荒蕪,大地之上,盡皆都是枯黃的岩石,一片一片龜裂的大地讓人的內心感到一片死寂,這里,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漫無目的的在這片荒蕪之地上游蕩,陌寧海找不到自己的記憶,想不起自己的姓名,終r 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這里飄蕩。
r 復一r ,年復一年。
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突有一天,一場飄灑的大雨過後,一株極為弱小的植物從大地的裂痕之中悄悄的生長了出來。雖然環境惡劣,但這株植物頑強不已,硬是在這片荒蕪之地生存了下來,漸漸地,這株植物越長越大,最後成為了這片荒蕪之地上第二個生命。
仿似生命都是有著互相的感應,陌寧海游蕩之時,不知覺間便來到了這株植物近前。
看著那翠綠的葉子,強壯的根睫,陌寧海迷茫的眼中出現了絲絲的清明,其喃喃自語,「陌寧海,好像,我是叫這個名字。」話語中有著幾分確定,但仍是憶不起過去。
此後,陌寧海便在這株植物的附近游蕩,看著這株植物開花結果落種,一個又一個新的植物在周圍漸漸成長起來,讓陌寧海心頭偶有所感,腦海中的迷霧消散了不少。
多少年歲又是悄然劃過,這片荒蕪之地上已經不再荒蕪,有一片很大的叢林在這片龜裂的大地上頑強的生存著。然,天地無情,一場大動亂使得這一片叢林中的植物盡數死去,一切又變成了過往一樣,荒蕪一片,入眼無人煙,整片大地之上又剩下了陌寧海一個人在不停地游蕩,只是其眼中閃著的光更加明亮。
「生,是輪回的一部分,生不息,便有生命在天地之中不盡的存在。死,亦是輪回的一部分,死不止,便有生命在這天地之中不斷的消散。」
陌寧海的感悟越來越深,「生不息,死不止,好像還差點什麼。」
一場雨在這片荒蕪之地整整下了十天,十天過後,大地上的一處裂痕之中,一抹綠s 又生根發芽,艱難的突破了地表,在這大地之上存活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陌寧海,雙眼之中亮起了明悟之光,「原來這就是答案,生不息,死不止,生死輪轉,不息不止!」
話剛出口,天地之間風雲大變,荒蕪的大地,蒼茫的天空在漸漸的崩碎,消散。陌寧海的意識也是漸漸模糊,最後沉入了黑暗。
烈r 當空,天空如同一匹淺藍s 的緞子,其上點綴著幾朵白s 小花般的雲朵,令人望之心中寧靜。
一條小河依山而流,清澈見底,不時有一條條魚兒從水中躍起,拍打著水面,又鑽入了河中,只留下了那未平的漣漪在不斷的波蕩。
小河的上游,坐落著一所村莊,升起的裊裊炊煙與這河流山川構成了一副極美的畫卷。
「嗚哇!」一聲清脆的嬰兒哭聲在這平靜的小村莊響起。
「生了!孩他娘生了!」一所茅屋外,一個青年男子一臉的喜意,當先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茅屋內的房間躺著一個臉s 蒼白的農家女子,女子算不得好看,但臉型相當標志。一個四十許幾的接生婆正抱著一個襁褓,額頭上的汗跡還未來得及擦去。
青年抓著自己妻子的手,一臉的關切,隨即轉過頭,「王婆,是男孩還是女孩?」
王婆將嬰兒抱到青年的跟前,「是個男孩,你看這孩子,出生就很健壯,以後一定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人,能長命百歲!」
青年將孩子抱了過來,放在懷中,看著剛出生的嬰兒,**與妻子臉上露出了笑意。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妻子虛弱的聲音傳出。
**臉上帶著笑意,「就叫他張平吧,我希望他這一生都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張平,平兒。」
歲月流逝,時間不停的劃動,轉眼之間十年便過去了,如王婆所說,張平生來就很健壯,十歲的他從來沒有生過病,身體很是壯碩。如今十歲的張平攬去了家里一部分的農活,這讓**與其妻也能省點心力。
有的時候,張平看著天上蔚藍的天空總是在想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因由的事情。
r 子過的很快,這些村里的人大都連字都不識幾個,一輩子都在這個小小的村子中,從未離開。
張平有幸,在村中一位老先生那里,認字識書。
「平兒,你已經十八了,而且在孫老那里識了不少書,今年的科舉,如若你能中第,那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父親,平兒想要留下來照顧你和娘親。」
「孩子,男兒志在四方,你爹我大字不識幾個,一輩子也只能待在這里,如果你能有出息,爹也會感到驕傲。」
三個月後,張平背著行囊,踏上了離鄉的路途,前往了遙遠的京都。
八年的識書,張平的學識已經很是廣博,但前往京都參加科舉的仕子各個都是十年寒窗苦讀而出,這之中不乏從江南那等文富之地出來的才子,張平落榜了。
打小張平的x ng子就很倔,不是那種輕易服輸的人,落榜的張平,在京都的城門前立下誓言,三年後必要卷土重來!
歲月如梭,三年轉眼便過,張平承誓,又踏上了進京之路,然,天不遂人願,公布成績那天,張平又不在榜上。
就這樣,三年又是三年,張平參加了五次科舉,次次落第,
朝廷**成風,那些有錢人家的子弟勾結考官,自然是平步青雲,而那些窮苦人家的子弟,空有一身學識卻難以有所作為的人不止張平一個。
初始,張平根本不相信那些跟他一樣落第的仕子所說,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命令下人將一整箱的銀子抬到了考官的府邸後,他信了。
心灰意冷的他最終放棄了這個念頭,黯然回鄉,在自己的村子過著平淡的r 子,不再去爭那些名頭了。
經人說媒,張平娶了村東頭的一個姑娘,兩人成親生子,一生便在這小村中度過。雖然偶爾會想起年輕時的一些事情,想起在京城踫到的奇事,想起京城那偶然擦肩而過,卻動了心的女子,想起科舉落第後知道真相的憤懣,想起了好多好多,最後在酒醒之後,這些都被埋在了心底,不曾提起。
天地無情,張平的父母先後過了世,入了輪回。每一次失去至親,張平的心如同被絞碎了一般,幾天幾夜無法入眠,紅著雙眼,黑發之中漸漸有了斑白。但生活仍是要繼續,即便再痛苦,一切還是會過去。
歲月無情,百年光y n彈指即過,床榻上的張平回想自己一生的經歷,渾濁的老眼慢慢地合上了。
天地變幻,所有的一切又在破碎,一個新的輪回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