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軍營,武庚離開有蘇已過一月,他整日閑來無事,便和惡來、費仲等人練習箭法。逐日弓果是威力無窮,射出一箭,掛在一百步外箭靶上的盾牌應箭而穿,軍士暴發出激烈的喝彩聲。
武庚將弓拿給費仲,道︰「你來試試?」
費仲接過逐日弓,微一掂量,極為輕巧。當即一拉弦,堪堪將弦拉滿,卻無武庚的瀟灑和從容。
費仲漲紅臉,搭箭上弓,沖著箭靶一箭射出,一箭射穿箭靶。
他瞧著逐日弓,不住贊嘆,顯是喜愛萬分,嘆道︰「神兵!真是神兵!」
武庚見他對弓是由衷的喜愛,沉吟道︰「你若能立下軍功,我將逐日弓送你。」武庚竟會舍得天下罕見的神兵,費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滿臉盡是興奮之色,道︰「王子,你不能食言。」
武庚笑道︰「不過你要勤練臂力,上戰場拉不動弓怎麼行?」費仲興奮的道︰「那是當然。」
武庚將逐日弓交給他,叫過惡來和景杰,往軍營外散步而去。
行出一程,來至一小溪邊,武庚望著波光閃動的溪水,道︰「有蘇國一時也拉攏不來,南疆還有沒有其他可供收買的勢力?」
惡來道︰「南疆歸附大商的大國,就是鄂國和有蘇,其他的小國,不提也罷。」
武庚饒有興致的道︰「鄂國?」
惡來道︰「鄂國素與姜國商貿來往緊密,不會給王子什麼好臉色。」鄂國這一條路算是斷了,武庚沉吟不語。
景杰低聲道︰「其實南方還有一地,不會與姜國和王子祿一條心,或有可趁之機。」
武庚雙眼一亮,惡來已接口道︰「你說的是西南方的巴濮之地?」
景杰點點頭,道︰「是!巴濮領地數百里,帶甲一萬,若能收為己用,是一強助。」
武庚忍不住追問巴濮之地的來歷。
惡來道︰「巴濮本處荒蠻之地,各個小部落相互征伐不休。近三十年,本是巴濮一個小部族的軒轅部落,在其首領姬軒轅的領導下,橫掃巴濮,滅族數十,經過十年的時間,終是成功的一統巴濮。」
武庚訝道︰「姬軒轅?他是黃帝後人?」
惡來解釋道︰「此人素以軒轅黃帝後裔自居,取的是與黃帝一樣的名。大國雖不賣他的帳,西南陲的小國景仰者,不計其數。」
武庚恍然,原來是胡亂攀高枝,來提高聲望,道︰「他真夠狂妄的。」
惡來繼續道︰「二十年來姬軒轅已數次上書朝廷,要求賜予巴濮諸侯的封號。先王在世時,曾封巴濮為伯爵方國,被姬軒轅斷然拒絕。到了大王登基,便沒有再理會他無禮的要求。」
武庚暗道,原是為了一個封爵而不合,這倒是有機可趁,說不定能將巴濮收為己用。
惡來明白他的心思,忙提醒道︰「姬軒轅不遵王旨,久不納貢,行事我行我素,大王對他早有不滿,王子最好少去沾惹。」
武庚微微點頭,姬軒轅不會平白無故的支持他,要說為巴濮爭取個侯爵封號,一報去朝歌,王子祿那幫人定會傾力阻止,成功的希望也不太大。他只能將收復巴濮的想法暫時壓在心頭。
軍士前來稟報,有一清秀的男子要入軍營相見。武庚不記得認識這麼個男子,令軍士引來。
武庚望去,來人竟是蘇綺,她換了戎裝,秀發盤繞,一頂小布帽將秀發包裹起來,滿身的首飾全都取下,活月兌月兌便是貴族公子的打扮,但容貌卻過于清秀,一見便知是女子。
軍營本不該有女子入內,惡來和景杰二人面面相覷。
武庚訝道︰「你」
蘇綺笑道︰「王子的軍營願收留我麼?」
武庚見她竟想呆在軍營,忙道︰「這兒不適合你,不行!」
蘇綺秀眉一皺,道︰「你見著我心煩?」
武庚忙道︰「蘇侯爺他不會應允的。」
蘇綺輕笑道︰「我留書說要去蕭地見蕭叔叔,他才不知我去哪!」
武庚茫然道︰「蕭木?」
蘇綺輕輕點頭,又瞪他一眼,道︰「別推三推四,你不想見我直說,我立刻就走。」
武庚一時不明白她與蕭木是什麼關系,拿她無奈,便道︰「我能說什麼?」
蘇綺俏皮地道︰「便知你舍不得我。」
武庚尷尬的介紹,景杰恭敬的行禮,惡來卻是微一拱手,便告辭而去。
武庚想著軍營的軍規不允許女子進入,他一再申明嚴整軍紀,卻又領頭違反,道︰「景杰,三公主在軍營的事,不要傳出去。」
蘇綺道︰「你若泄露,我割你的舌頭。」
景杰忙道︰「應否給三公主備一個無人打擾的軍帳?」蘇綺輕呼一聲,羞澀不語,他是誤會武庚會與蘇綺同居一處。
武庚道︰「安排一處偏僻的軍帳,加派軍士嚴加守衛。」
武庚待景杰離開,瞧著低垂臻首的蘇綺,道︰「三公主,你真是大膽。」
蘇綺羞澀的瞥過武庚,柔聲道︰「這幾年我無一日不記掛著你!我想見你!」
最難消受美人恩,武庚凝視著她痴情的眼楮,嘆道︰「三公主,我與你二姐」
蘇綺輕輕地捂著他的嘴,道︰「我什麼都知,你以後會不會欺負我?」
武庚不知她的話外之音,愕然道︰「我怎會欺負你?」蘇綺輕咬櫻唇,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便信你了。」
蘇綺逕直來到小溪邊的巨石坐下,輕輕月兌下一對小蠻靴,一雙玉足皓如凝脂、滑膩似酥,在嘩嘩的流水之上輕柔地搖晃,偶爾濺起朵朵水花。武庚望著這世間最美的畫卷,思緒萬千。
輕輕的河風吹過,蘇綺身子單薄,嬌軀微微一顫。武庚看得心疼,月兌下披風,給她披在肩上。
武庚側望蘇綺杏面桃腮,出落得風華卓越,道︰「三公主?」
蘇綺一雙美目掃了他一眼,似有萬般柔情,看得他一愣,道︰「我不理什麼有蘇、大商,也不想當什麼有蘇公主,我只想與你在一起!」
武庚心中一顫,蘇綺輕啟櫻嘴,一番表白宛如鶯啼雖無嬌言媚語,卻像一團烈火,將他強裝的堅強徹底溶化,單手輕輕摟著她的縴腰。
蘇綺將俏臉貼在他寬闊的肩上,她柔軟女敕滑的俏臉,誘人的芳香氣息令武庚無法自拔,將臉貼著她的長發。
蘇綺輕扭著嬌軀,怔怔地望著他,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半晌扭動身子,道︰「或許,將來你會與姐姐她在一起,但這幾日,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武庚听得她的柔聲蜜語,深切地感到她的痴情。這樣的女子,他不能拒絕,也不願拒絕。
蘇綺見他目光的火熱,芳心微顫。武庚右手疾出,將她白如凝脂的玉足握在手中,觸手處柔如無骨,心神一蕩。蘇綺被他踫著果足,芳心蕩漾,羞澀著想往回縮。
武庚輕輕握著她的玉足,嘆道︰「妲己她不會原諒我。」
蘇綺秀目含淚,急道︰「你是王子,身邊會有很多女人的,她作正妃,我作偏妃,我去與她商量!」
武庚渾身劇震,未想到她一個15、6歲的女兒家,會有怎麼大的決心和勇氣,不僅孤身前來相見,還敢去與她姐姐攤牌。
武庚再也壓抑不住,激情如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沖破他的理智防線,將玉足放入懷中,低頭便吻她雙足腳背。
蘇綺有些麻癢的奇異感覺,羞得滿臉朝霞,道︰「不要!」武庚**上沖,將她橫放懷中。
蘇綺微一掙扎,卻被他摟著更緊,再無法動彈。武庚再顧不得她的矜持,吻上她的香唇。蘇綺芳心漸軟,雙臂回摟著愛郎,唇舌作出激烈的回應,其間的溫柔已將二人完全融化。
長吻良久,武庚一股熱氣直沖腦門,心底漸升**,懷里的玉人身子也越來越熱,顯是情動已久。武庚將她越摟越緊,**已如洪水泛濫般不可抑制。
武庚還想進一步的行動,惡來已急沖沖的趕至。
武庚被他掃了興頭,卻不便發作,放開蘇綺,起身問道︰「惡來大哥?」
惡來沉聲道︰「朝歌來使傳旨。」
武庚皺眉道︰「什麼?」
惡來道︰「太廟供奉的定光劍被盜,大王是雷霆大怒,已傳令天下諸侯,能奪回此劍的,封地五十里。」
武庚一凜,從**中清醒過來,這定光劍的來歷他早有耳聞,傳說殷王太甲在位三十二年時,為祭祀帝湯而取寒銅鑄七七四十九日而成,長二尺,上書‘定光’兩字,為孝者之劍,也是大商歷代君王傳承的國寶。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太廟偷劍?當然,最令武庚不快的是他遠在南楚,怎知定光劍的下落?查來查去查個西北風?現成的一個功勞又會被他人奪去。
蘇綺見他神色凝重,溫順的立在一側。
武庚負手來至惡來身前,道︰「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惡來搖搖頭,武庚也是束手無策,無奈的道︰「傳令軍中的探子,去商丘打探打探消息。」
武庚猶豫片刻,又道︰「傳令屈和他們主帳議事。」
兩個時辰商議無果,武庚悻悻的回至軍帳,先前還是亂糟糟的軍帳竟被打掃干淨,泥濘的草地鋪上一層整潔的灰布;主帥的案幾一塵不染,竹簡、地圖等物排列整齊;連榻上都搭著一襲鮮艷的暖被。
武庚端詳軍帳一番,暗自驚訝。這些布置絕不是軍中粗人所為,只有蘇綺才會這麼細心。
他心頭一熱,信步來至蘇綺的軍帳。嘩嘩的水聲和蘇綺黃鶯一般的聲兒從內帳傳來。
蘇綺沐浴的木桶與內帳隔著一層布簾,她哼著有蘇小調。
武庚坐在榻,目光不時瞥著燭光映射下,投在布簾上的嬌俏身影,心底**漸漸上升。
他猶豫著起身,在大帳內來回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