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傲商周 第二十六章 徒勞的血戰

作者 ︰ 滄海1999

()三人徑直上山,山下已是一片火光,鬼方的兩千大軍開始搭著一架鉤援殺向山坡,強攻山坡上的陣地,蘇全忠指揮眾人左撲右擋,守得極為勉強。戰況緊急,山坡失守是遲早的事。

上山只有一條小道,極為狹窄,僅僅容兩人通過。三人繞著山間小道盤旋而上,疾行半個時辰,到得山腰的空曠處。

武庚望著身後的崎嶇小路,道︰「這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能于此修建工事,應能堅持得黎叔搬來救兵。」又道︰「我去接應。」幽兒怔怔地望著他,道︰「小心,速去速回。」武庚應了一聲,飛奔下山。

蘇全忠已是渾身鮮血,仍在拼死抵抗,剛擊退敵軍的一波攻勢。鬼方軍重整軍勢,準備第二波攻勢,山坡上敵方的殘軍仍在血戰。山坡下,尸體如山,鬼方軍損失也不小。

武庚見蘇全忠能抵抗如此之久,對他的統軍能力也暗贊不止。

蘇全忠見來了生力軍,急道︰「箭已sh 光,巨石和滾木也所剩無幾,守不住了。」武庚將山上的地形簡要一說,蘇全忠j ng通領兵,听得有此天塹,大喜道︰「修築簡單的防御工事,應可支撐十余r ,你帶五十人上山修築工事,我能守多久是多久。」

武庚道︰「論指揮軍隊、修築防御,蘇兄比我在行得多,這里由我來守。」以鬼方此刻的攻勢,想要守得半r ,也是痴人說夢。蘇全忠知留他在此處便是送死,還待再言。

武庚見敵軍攻至,急道︰「快!」抽出配刀,砍翻一個山坡上的鬼方士兵。蘇全忠再不推辭,領了五十士兵,迅速上山。

武庚冷靜異常,刀光過處,再次砍翻兩名攻上山坡的鬼方士兵。眾青衣武士見他如此強悍,士氣大震,將山坡上殘余的十來名鬼方軍一殲而光。

山坡下,凌雲見巴濮抵抗強硬,大大出乎意料,眼中sh 出冷光,揮手道︰「長矛隊,準備輪流擲矛!」「鉤援隊由長矛隊掩護架鉤援」「短刀隊由鉤援而上突擊,務必佔領山頭」「待短刀隊佔領山頭,大斧隊攻上全殲敵軍。」他指揮若定,一派大將風範。

山坡下兩排近百名長矛兵齊齊舉矛,長矛如雨點一般飛向山坡營地。頃刻間,數名青衣武士就死于矛下。飛矛的殺傷力太強,武庚急道︰「快趴下,不可起身。」眾人听命,齊齊趴下,頂上長矛亂飛,卻很難再投中。武庚匍匐爬到山頭,山坡下攻城隊開始移動,架著四台幾丈長的鉤援,沖山坡緩緩而來。

武庚眉頭一皺,若讓四根鉤援架好,對方先鋒攻上山頭,便再抵擋不住。他急令軍士月兌了外衣,內裹干草,將軍中照明用的油脂涂在最外,備齊火種。

待敵軍的四台鉤援架上山坡,他令軍士將裹成的麻衣點燃,紛紛扔向鉤援。火借風勢,架好的兩台鉤援燃起熊熊大火。一招得手,武庚j ng神一振,山坡下則一陣慌亂,眾青衣戰士見得生機再現,士氣大震,歡呼聲震天。

凌雲見狀,忙增加一倍人數的長矛隊,長矛密集如雨。壓制得守軍不敢再抬頭拋灑火團。鬼方兵士在長矛的掩護下,如白蟻一般爬著僅余兩台鉤援,蜂擁而上。

武庚抽出長矛,道︰「準備作戰!」第一個鬼方戰士已攻上山坡,山坡下的長矛隊也停止投矛。武庚猛一騰身,直劈當先一人,那人怎經得住他的猛擊?頓被拋下山坡斃命。兩軍的攻防血戰正式展開。

一陣夜風吹過,武庚全身浴血,望著山坡下成千的火把,長矛和配刀已被血跡覆蓋。鬼方軍的先鋒部隊湖水般撇下斜坡,退回己方陣地。武庚此時亦不閑著,令人將受傷的數十戰士送往後方安全處,做簡單的搶救治理,山坡上兩百鬼方兵的尸體向眾人展示著適才激烈的戰況。武庚渾身浴血的立在大石上,回想剛才的戰斗,鬼方軍在損失近五十人後,終攻上斜坡陣地,守軍拼死反擊。

所幸鬼方軍只有兩台鉤援,補充的新生力趕不上損失的消耗,山坡陣地的鬼方軍越戰越少。青衣戰士頑據陣地奮力死守,再由武庚親領五十人,逐一把敵人逐出陣地,殺得鬼方軍倉皇地由鉤援退下山坡。

凌雲見強攻損失過大,便鳴金收兵,退回重振軍力。武庚趁機令人毀了鬼方架設的鉤援,這種攻城武器在當時算是工程復雜的器具,制造也耗時r ,毀一少一。

小山坡上的己軍一陣驚呼,武庚舉目望去,鬼方軍高舉狼圖騰旗幟,兩千步軍開始前移備戰,不出半個時辰,便會開始第二波強攻。

一副將上前道︰「若退上山,該可多撐兩天!」武庚算算時辰,也不知蘇全忠在山上布置得如何,此刻退卻,失去山坡天險,能否抵擋住鬼方軍,便是未知之數,

他望著身後的一百余青衣戰士,喝道︰「守穩山坡,擊退敵人,能堅持多久便是多久,為山上的兄弟贏取時間。」眾人見情勢惡劣至此,哪還有一線生機?都y 語無言。為應付剛才敵人ch o水式此起彼繼的沖擊戰,各人早疲不能興,但因沒人能想出破敵之策,均默不作聲。

武庚望著小山坡下的火光,又月s 全無的夜空。靈光一閃,指著鬼方軍的三架鉤援,沉聲道︰「若能毀掉鬼方軍的鉤援,至少可撐過今夜。」

副將望著山下密密麻麻的鬼方大軍,失聲道︰「怎能毀得鉤援?」

武庚目光堅毅,道︰「在鬼方軍行將進攻之時,由我率領五十兵士下山坡突擊,先亂其陣勢,定有機會把鉤援摧毀。」

副將還要再說,武庚揮手打斷他的話,回身望著兩百戰士,沉聲道︰「我會是第一個沖進敵陣,最後一個撤退的人。」又鼓勵道︰「鬼方軍絕想不到我軍敢主動出擊,以快打慢,攻其不備,還有夜s 掩護,摧毀鉤援後會有很大生還的機會。」

眾青衣戰士面面相覷,臉上盡是怯意,雖說武庚信心十足,但面對數千鬼方大軍主動出擊,無疑是死路一條。

武庚冷冷的道︰「若鬼方軍攻上山坡,此處絕不會有人幸免。」眾人還是一陣沉寂。

武庚嘆道︰「我應承過幽兒,定要堅守此地,你等既不敢去,我一人也去。」又對副將道︰「給我準備長藤和油脂。」

副將猛一咬牙,道︰「我姬離願陪蘇武先生共闖虎穴。」他回首對眾青衣戰士道︰「是熱血男兒,願為幽兒小姐一戰的,給我站出來。」一青衣戰士站出,道︰「我願為幽兒小姐粉身碎骨。」見有人站出來,眾人紛紛上前。

武庚見幽兒如此受眾人擁戴,既愕然也心生敬意。他沖著眾人道︰「準備十根長藤和油脂,熄滅火把。」過不多時,全軍火把盡熄,山坡上下一片漆黑。

鬼方軍察覺山坡上的異常,千人隊集結成陣,緩緩向前推進,隨著密集的鼓聲響起,鬼方軍第二波攻勢終于開始。一個百人步兵方隊,齊齊向前,軍奴抬著三架鉤援緊跟其後。

正行進間,武庚率領姬離和五十戰士從黑暗中迎面殺到,百人步兵隊哪料到山坡上的守軍敢主動攻擊,被殺得措手不及,陣型大亂,硬被撕開一個缺口。武庚一人當先,長矛過處所向披靡,鬼方軍還未回過神來,五十人如猛虎下山一般殺到軍奴前。

武庚知時機稍縱即失,若等鬼方百人先鋒隊回過神來,只需牽制眾人一刻,待大軍殺至,五十人絕無一人能活著回去。他劈倒兩名鬼方軍奴,大喝道︰「快動手。」當先在一架鉤援上灑上油脂,搶過一個火把,鉤援陷入火海之中。

山坡上眾青衣戰士見他得手,齊聲歡呼。

姬離和五十名戰士也不閑著,快刀斬亂麻,消滅推著鉤援的軍奴,在余下的兩架鉤援上澆得油脂,用火把點燃,三架鉤援被摧毀怠盡。

一擊得手,武庚大喝道︰「撤退。」五十名戰士齊齊轉向,沖著來救的百人步兵隊廝殺在一處。武庚領著眾人返身殺回,鬼方的百人隊一經沖擊,紛紛潰散。

武庚持矛斷後,掩護眾人撤退。

戰鼓聲起,一批約百人的鬼方騎兵策馬殺出,由兩側朝他們沖殺而來。蹄聲震天,殺氣騰空。敵騎未到,勁箭破空sh 至。若憑武庚的身手,要月兌離險境卻非難事,但此地距離山坡有二百丈的曠地,五十名戰士絕無可能逃過鬼方騎兵的追殺。

武庚一刀劈翻持刀正砍向姬離的敵人,救得他一命。姬離還要道謝,武庚無暇跟他客套,越眾而出,大喝道︰「姬離,我斷後,你率眾先撤。」他領十人持刀迎往擁來的敵人,眾戰士見他奮身御敵,熱血沸騰,便要回頭助陣,給姬離死命阻止,大喝道︰「依軍令撤退!」

眾戰士不敢違抗,朝山坡退去。武庚冒著箭雨,截著敵人的先頭騎兵隊伍,令十人c o過鬼方百人隊落在地上的十支長矛,長矛激sh 而出,劃過幾丈距離,如長蛇般sh 向來騎。領頭的三、四名鬼方j ng銳騎兵,本是人人悍勇如虎豹,待發覺長矛sh 至,一時人仰馬翻。後方沖來的騎兵撞上前方受驚狂躍的戰馬,失蹄翻跌。

武庚迎著一匹而來的戰馬翻身而上,將寶刀插入腰間,拿過一支長矛,朝四、五名落馬追擊而來的鬼方戰士劈刺過去,全是從惡來那里習來的戰場實用招式。

四、五人擋不得他居高臨下的全力一擊,不到五個照面便全數斃命。武庚隨手奪過軍士手中的三支長矛,再次擲向迎面而來的敵騎,又有兩騎落馬而亡。敵騎先是一陣慌亂,跟著重整陣腳,狂追而來。

武庚五十名戰士順著山藤而上,不多時便可盡數上得山頂,忙令十人搶過戰馬,揚鞭策馬而逃,與敵人的距離從十丈許拉遠至十五丈外,離山坡也僅有五十丈的距離。餃尾追來的鬼方軍在馬上彎弓搭箭,十多枝勁箭像閃電般向眾人背後sh 來。騎在馬上便是敵軍騎sh 的活靶,武庚左右擋格,右肩仍中得一箭,劇痛鑽心。

他隨行的軍士也被sh 死了五人,武庚忙縱身離馬往兩邊斜移開去,其余的勁箭sh 在空處。武庚身手敏捷,為躲避敵軍騎sh ,繞著‘Z’型,折轉而逃。他掩護著余下的五人,越過三十丈的距離,攀上山藤,騰身回到山坡陣地,惹來震天般的吶喊喝采聲。

武庚望著熊熊燃燒的鉤援,繃緊的神經一松,五十名戰士僅損失十人,似做夢一般,比之燒毀鉤援更令他欣慰。

他肩膀的箭頭已自行取下,用布裹了傷口。經此一役,姬離對武庚佩服得五體投地,稱嘆不已。武庚強忍肩膀箭傷,望見鬼方將軍凌雲正在山坡下喝罵。

他擎出逐r 弓,來至山坡陣前,偷偷瞄準指揮鬼方軍叫罵的凌雲。全力一箭凌空劃出,隔著數十丈的距離,一箭sh 中凌雲的坐騎,坐騎吃驚,將凌雲掀下馬來。凌雲未料到守軍的弓手sh 程能及遠,大驚而退。

武庚一招未得手,暗呼遺憾,道︰「今夜鬼方軍無力再發動攻擊,五十人留守,剩下的休整,輪流休息,希望明r 此時,我們還可活著。」姬離欣然領命而去。武庚回到空無一人的後方空地,蘇全忠築成工事,見武庚仍未上山,擔心他的安危,前來接應。兩人寒暄一番,蘇全忠听得他打仗不依行軍之法,膽大妄為,瞠目結舌。

正在兩人閑聊間,軍士來報,鬼方軍邀武庚和蘇全忠去燒毀的山道一聚。武庚與蘇全忠面面相覷,令人去探,鬼方來了多少人。軍士回報,僅有凌雲一人。

蘇全忠皺眉道︰「他在玩什麼花樣?」武庚豪情一生,道︰「他既敢單身前來,還怕了他不成?」

燒毀的小道,凌雲已插了數十根火把,照得燈火通明。他與武庚、蘇全忠二人對面而立,目光寸步不讓。蘇全忠嫉惡如仇,沖著凌雲冷哼一聲。

凌雲來到二人身前三丈處,止步道︰「能否與本將痛飲一場?」武庚模不透他的來意,拱手道︰「有什麼賜教?」凌雲從腰間取下三個酒葫蘆,扔給二人,道︰「來,先喝酒。」蘇全忠將酒葫蘆猛地扔在地上,武庚遲疑地望著酒葫。

凌雲見二人都不喝,道︰「莫非怕酒里有毒?」武庚暗道,兩軍對陣,凌雲真要在酒中下毒,還送來給二人,才是令人匪夷所思。他拔開瓶口,豪飲一口,入口極為辛辣,嘆道︰「北方的酒果然夠勁,好酒。」凌雲嘴角微微一笑,道︰「比之大商的酒又如何?」武庚望著凌雲,道︰「大商的酒柔和可口,當是各有各的風味。」

凌雲又大飲一口,道︰「兩位兄弟英勇不凡,敢請教尊名?」武庚道︰「蘇武,一山野小民而已。」蘇全忠冷冷的道︰「有蘇國蘇侯爺的義子,蘇全忠。」

凌雲對他的無理也不在意,輕哦一聲,道︰「難怪見識不凡,又善領軍作戰,原是將門之子。」又沖著武庚道︰「你不是巴濮的人,為什麼要趟混水?」

武庚暗道︰來當說客了,應付道︰「我與巴濮沒什麼瓜葛,但既為大商子民,卻不能眼睜睜見著鬼方肆虐。」

凌雲死死地盯著他,道︰「肆虐?好大的罪名!」

蘇全忠民族大義之前,毫不含糊,冷笑道︰「村民都被你屠殺干淨,好輕松的口氣!」

凌雲猛地起身,目中j ng光大盛。二人以為他要發難,忙暗自戒備。

凌雲走到蘇全忠身前,卻不動手,一字一句地道︰「你親眼見到是我鬼方的人殘殺村民?」武庚和蘇全忠被他反將一軍,頓時語塞,這確非二人親眼所見,僅僅是猜測,猜測也沒什麼依據。

凌雲繼續道︰「我還道你二人為什麼要與我為敵,卻有這等緣由。」武庚要冷靜許多,道︰「以你之意,村民非是鬼方所殺?」

凌雲冷冷地道︰「你既問我,我破例答你,至少此行,我鬼方軍還未屠過村。」

凌雲振振有辭,武庚氣勢大弱,道︰「村民是誰殺的?」

凌雲沉聲道︰「我追擊巴濮的人,路過村莊時,已是雞犬不留。什麼人殺的?恐得問問巴濮。」

武庚後退兩步,頭腦嗡嗡作響。

蘇全忠冷哼道︰「空憑你一言也洗刷不了村民的血債。」他自幼生在侯府,華夷有別的思想是根深蒂固,他對凌雲之言是嗤之以鼻。

凌雲冷笑道︰「既你見到屠村便認定是鬼方干的,我無話可說。」目光移向武庚,道︰「莫要被人利用,還以為是熱血男兒。」

武庚再無一絲自信,也不知該信幽兒還是凌雲,搖頭道︰「你是攻打不下,又來挑撥離間。」

凌雲哈哈大笑幾聲,道︰「這筆賬你非要算鬼方頭上,本將笑納就是。」又道︰「你二人若想活命,立刻離開。」

武庚猜不透他言外之意,道︰「勝負未分,憑你幾句話,就想令我們離開?」

凌雲冷冷地道︰「勝負未分?你若有半分勝算,本將便將頭輸給你。」武庚見他胸有成竹,不似作偽,遲疑不語。

凌雲從腰間取下一物,扔給武庚,道︰「打開看看。」武庚接過那物,是用包裹包好的,打開一瞧,失聲後退,那物落在地上—是黎叔的人頭。蘇全忠臉s 大變,示意武庚一起動手。

鬼方將軍卻似未見到他的眼神,淡然道︰「你二人拼死抵抗,不就是想在山上修築工事,可支撐到援軍來?」黎叔已慘死,既無援軍便無一絲勝算,武庚猶豫著時候該要動手拼命。

凌雲似渾然不覺,緩緩道︰「守得過今夜,明r 呢?」武庚落在絕對的下風,咬牙道︰「你來是找我二人尋開心?」凌雲搖頭道︰「我此來是誠心勸你二人離開,莫要給巴濮陪葬。」

武庚雖知必敗,然大義所在,臨陣月兌逃的事他無論如何是做不出的,道︰「有我在一天,幽兒絕不能落在你手上。」

凌雲見他仍執迷不悟,沉聲道︰「你莫不是被幽兒的女s 迷了心竅?我鬼方定是ji n人,她幽兒定值得你去陪葬?」武庚被他一搶白,無言以對,他對幽兒的信任以及對鬼方的懷疑確實毫無理由。

凌雲繼續道︰「本將言盡于此,若你二人仍不走,明r 戰場見。」

武庚還未答話,四周響起密集的腳步聲,姬離和另一副將當先而入,姬離喝道︰「蘇先生,我們將此處包圍,鬼方蠻子插翅難飛。」話音剛落,幾十名青衣武士已對凌雲堅矛相向。

凌雲氣定神閑地望著二人,道︰「你們怎麼說?」武庚不y 趁人之危,擺手道︰「放他走,明r 戰場上見。」蘇全忠嘴角抽動,y 言又止,他雖對凌雲恨之入骨,但凌雲是為勸說而來,恃多凌寡的話他說不出口。

另一副將冷冷地道︰「蘇武先生,此人不能放,擒住他便可解鬼方之圍。」武庚暗道︰「殺了凌雲有什麼用?只會激發鬼方軍的瘋狂報復,他既敢到山坡上,自是有備而來,何懼幾十人的攻擊?」

他目光盯著副將,沉聲道︰「他是為我而來,不能因我而喪命。」

副將目光回敬著他,道︰「巴濮戰士的x ng命不能因你和他的私交而白白犧牲。」語氣稍微緩和,又道︰「蘇先生,你是巴濮的客人,還請退下。」

凌雲忽地大笑道︰「你們此刻知曉巴濮人的真面目?」

武庚目光移在副將臉上,道︰「你是什麼人?」副將淡淡地道︰「姬明,姬離的大哥。」

姬離見一方是大哥,一方是欽佩的武庚,夾在中間大是尷尬,忙道︰「莫傷了自家和氣。」武庚武庚沉聲道︰「兵符是幽兒所授,由我負責。」

姬明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塊布,道︰「幽兒小姐的密旨,若兩位蘇公子行事有異,立刻收回兵符。」姬明亮出最後的底牌,武庚終醒悟過來,幽兒仍是信不過二人,暗中早有防備,什麼衷誠合作都是自欺欺人。

在姬明的呵斥下,便有人去收了武庚的兵符。

凌雲冷冷道︰「你二人還執迷不悟?」武庚和蘇全忠再無話可說,先前的努力好似鏡中花,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武庚嘆道︰「你為什麼要冒險來勸說?」

凌雲死死的盯著他,沉聲道︰「你放過我妹妹一次,我也放過你一命,兩不相欠。」

武庚一震,原來凌雲是早知他王子的身份。

武庚苦笑著道︰「好!好!」

凌雲冷笑著一揮手,從小道的隱蔽出現數十名鬼方軍士。這是在武庚的意料之中,姬明卻臉s 一變,他想玩偷襲揀現成便宜的計劃失敗。

凌雲冷哼著道︰「明r 我會全軍攻山,你們離開的機會只有一夜。」他冷冷的瞥過武庚,負手颯然離去,姬明連下令擊殺的勇氣都沒有。

武庚頹然道︰「全忠兄,我們走?」蘇全忠道︰「要走,也該去向幽兒辭行。」

(鉤援︰即鉤梯,商周時期的攻城武器,梯身、鉤體兩部分組成。梯身可以上下仰俯,靠人力扛抬倚架到城牆壁上;梯頂端有鉤,用來鉤援城緣。《詩.大雅.皇矣》「以爾鉤援﹐與爾臨沖﹐以伐崇墉。」,是周人伐崇侯虎時使用的攻城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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