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告訴你了皇帝給我個給中事的職。」
「給中事,那也是有實權了燕語要好好做別讓人說閑話,要讓他們知道你的本事。燕語真了不起現在不但有文華閣學士的名頭,大大小小也是個管事的了。」
「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該把這個給中事當回事。」
「你當然要當回事。你難道沒有把它當回事。」
「皇帝想做些什麼才給了我學士的餃現在他讓我任給中事必定是想把我當槍使。」
「所以你沒把它當回事?能被人當槍使沒什麼不好這說明你是有用之人也夠鋒利。不然一榜那麼多人還有梁子正這個苦學狀元他為何不把他們當槍使?你呀就是太清醒又不肯吃虧。但這個世上又有誰能事事精明?再說精明的人也不見得不吃虧是吧。你不也總是喜歡利用別人的精明來整人嗎?他們的算計往往會讓他們吃更大的虧不是嗎?即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計較?即然他要把你當槍使只要不出原則你就讓他當槍使好啦。」
「但是我怕……」
「你是什麼人你又有什麼了不起值得皇帝算計?他無非想要你做事而已。更何況他又沒讓你白忙說不定到時候你會名利雙收。」
「或許經歷太多或許是喜歡我總以旁觀者的不在乎冷眼看著,我對這個並不太友善且有很多愚蠢的人的世界多多少少總有點敵意,因為這份敵意我並不想參和太多我總喜歡用最簡單最快的方式處理事情,如果事情進行的太漫長我就會不耐煩我本就沒那麼多熱情。但紫藤不一樣,紫藤還是那樣熱心滿是熱情這就是我欽佩紫藤的地方。在經歷了那麼多後還可以笑的那麼燦爛。你不但自己對這個世界充滿信心也能讓我覺得美好,紫藤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江燕語自省似的說到。
「我哪有你說的那樣好,我只知道活下去並且努力把日子過好。」
在小蓮哭過後他們就不想在家里呆了也呆不下去。如果你發現幾個人中有一個人掉著臉那剩下的人也不會真的開心。于是他們出來。春未夏初月色如洗他們沿著路也不知走的遠近彼此都很喜歡這份難得的寧靜于是就一直走下去。彼此真心覺得幸福這樣便可以走到地老天荒。
其實天不老,地不荒歲月長久。不過只要有足夠的愛與勇氣那麼且長且久的歲月又何嘗不是一種恩賜。
月在中天他們正往回走現在他們意興闌珊剩下些的美好要留在夢中。
在巷口他們看到一個人也在乘月而行意興蕭索甚是孤獨。
「朋友即如此蕭索何不找個朋友喝兩杯?」他就是這樣做的不過他通常會找個女人尋一時的歡樂不求有情更不求長久。
他這樣做了他便這樣建議別人。只要他肯放松你就會發現那只是個真誠且帶三分稚氣的大孩子。
那人聞聲回望。
他從那個巷子里出來是來找我的嗎?
「原來是林大學士。大人真是雅興乘月夜游盡得意興。」
面上卻依舊不露聲色
林如海第一次見他很喜歡他的那份持重文雅但此刻去有些恨他這副表情。
「林大人有禮。」紫藤上前屈膝行禮︰「林大人即游到此地還請林大人不嫌寒陋進屋坐坐。」
林大人頗為踟躇他只是睡不著起來走走,不知方向不知遠近的走走不想卻走到了他家門口他剛要離開卻在這里踫到。他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個平靜的近乎冷酷的孩子。他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愛是怨亦或有恨他更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他。他不是不想去拍拍他的肩但那孩子看他的眼神太過于直白甚至帶著若有若無的嘲弄那不是兒子看你父親的眼神,他在對抗。而自己對他卻充滿了無力感左右這一切的都不是他,左右一切的是林家的姓氏是林家的地位還有那孩子。他甚至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干脆點!他可以跟他提要求甚至可以因為所受的苦怨恨他但他都沒有他甚至沒有多看自己一眼。就連他說因為他的父親不勇敢時也沒看他一眼在說完再次相對時也不見一絲痕跡仿佛他並不是在說他,他也與一切無關,與自己無關與自已受的苦無關他是他我是我。
人通常都很不喜歡一件自己的東西變得與自己無關。哪怕是賣出去的老房子用熟的老東西最怕的還血脈相連的變成無關的。
他試探著︰「夜已深不知會不會打擾到江——」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麼稱乎他是叫江公子還是江學士。
「你可以叫他燕語。熟悉他的人都這樣叫他。」
那孩子的臉抽動了一下,只是一下雖在月光下但他還是察覺。那女子握住那孩子的手,那孩子終于有了些孩子該有的的表情。
「林學士里面請。」
他轉身往回走,紫藤拉著江燕語的手在後面跟著。
門戶開啟有女子迎來。
那女子甚是小心的說︰「紫藤姐姐和公子回來了。」可他卻不肯給以顏色,冷淡相對。那女子見人也還大方只是不知他為什麼不喜歡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