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討厭的早晨昨晚喝了很多水卻並沒有吃太東西三更天起來肚子就餓了。他依然在走路去上朝他走到一半的時候他便看到一家豆腐店的燈亮著他敲開門。店主夫婦吃驚的看著一身大紅官袍的他。
「這位大官有什麼事嗎?」
「上早朝肚子餓了你們燈亮著想看看有沒有東西吃。」他笑的很明媚。是個餓了的孩子並不是個嚴肅的官員。
老板娘很喜歡這個大孩子他那身大紅官袍只是襯的唇紅齒白並沒有讓人望而生畏。
「有豆漿還有豆腐腦。小官爺你坐。」這是讓人覺得幸福的事在餓的時候能吃到熱豆腐。
豆腐腦很好吃他忍不住夸贊。
「你是不是那新中的少年探花老爺。」
「是。」
「那你能不能給我們小店寫副對子?」
「豆腐腦很好吃對子就不必了。我前程未卜,我的對子也未必會給小貴店增光。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受人景仰或是被人忘記我一定再來小店給你寫副對子。」
他知道要面對什麼但前一晚他依舊在與朋友喝酒——快樂的事並不多所以及時行樂還能笑還能放松時一定要笑一定要放輕松。接下來直面風雨——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又何妨?
江燕語靜靜的听著听著那些人來對他的指責。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競有這麼多不端的行為。他活該在道德讓被人批評他一直覺得他並沒有做什麼礙著別人的事可是他才發現自己真是沒人緣所有人都在說著他的壞話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沒有一樣是正確的。他听著無可反駁。
「江學士你有何話說。」
「沒有他們說的都是事實。我出入妓院賭錢,我身邊的女子也確實曾是江南有名的舞伎但下官司實在不明白這礙著各位大人什麼事了。」
「江學士好不知恥。你的所作所為有傷風化更何況君子當靜以修身儉以養德而你所好之事動輒千金且不說儉以養德身居高位可會為一已之好為利所動壞做官的良心?
「所言在理。不過我做官以前就這樣了也沒見我窮死。再說我也只做了幾天的官連份內的奉祿還沒去領過呢。就不勞老大人為下官擔心會為一已之好為利所動了。至于老大人說我有傷風化就更不通了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嗎?那女子她沒能力決定她的出身難道會就因為她的出身她就不能為人所愛嗎?若是如此蘇小小何以被人憑吊,關盼盼又何以為人所感慨,薛濤又何以被稱為女校書?」
「臣有奏前日里江學士帶走之女子或許不是千面狐狸但她確有偷盜之嫌如今被江學士私放還請江學士交出。」小小京都府伊也參了進來,他也是進士出身。
「我不知道她在哪。我只知道她叫小蓮衡陽人其父嗜賭將其賣與娼家而後她與跟個相好的跑了再後來那相好的騙了她的錢又將他賣于他人而那人將他帶到京城她就被人當千面狐狸游街了。昨天她出去就沒回來。最後見到她的人應該是魏樞密使家的少公子和他的那些朋友。」
「江學士這樣牽連名家子弟不好吧。」魏樞密使臉色不好卻又不便言語,林參政便主動代為言語了。
「我並沒有要牽連與誰,只是實話實說。當事人就在京城問問就好我沒必要說謊。」
「魏少公子何許人耶?會和一娼婦有所瓜葛?你定是在污人子弟。」
「林大人你如此武斷恐怕有失公正。」
「君子必于君子同道為朋。不像江學士所交下賤。」
說我何必連我的朋友也一起說!江燕語大怒「林參政,你並不與我熟更不與我朋友熟你這樣評論下官與下官的朋友也太過失禮更有失長者風範了吧。」
「哼。」
「昨天的事尊府少小姐也在林參政何不回去問問?昨日事發之地在淨泉寺來往香客甚多林參政如再不信還可再找人去問問,希望中間有那麼幾個仁人君子說幾句林參政信的過的話。」江燕語已被徹底激怒他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也很無辜如今卻被人說成下賤更對他的抗議如此不屑是可忍熟不可忍。
「你胡說八道這種場合我孫女怎麼會去。」
「尊小姐去淨泉寺禮佛有什麼不正常嗎?」
林參政怒目而視。林如海更是心寒:無論如何且是兄妹怎可將自家妹子牽涉其中?
府伊現在開始頭痛他在京為官卻是個芝麻小官他知道誰他都得罪不起但現在皇帝要他將小蓮傳拘到案,他要到何處去傳小蓮?他當然不能也不敢去問魏公子了。所以他頭痛。他當然也不想站在江燕語對面但恩師有命他又如何敢不遵?江燕語今天如此也輕易過關了他為什麼就沒那麼好的運氣?
他走出大殿門,便看到江燕語在沖他笑。他恬著臉過去問候。
「魏公子有幫朋友,也知道小蓮的下落。昨天魏公子剛說過不再和他們來往。只要小蓮沒有和魏公子走就沒有什麼麻煩的。」
「江學士——」何意?
「我希望你審案的時候不要動不動就大刑伺候。」
「這……」不動刑如何得到想要的結果?
「你一定要听勸。」
「下官謹記。」還是要給面子必定人家給自己指了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