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劍和他的朋友 幫忙

作者 ︰ 烏鴉回夢

路小佳已經離開,阿飛卻還是留了下去他還有更大的擔心︰他很擔心另一個人來看江燕語——荊無命。他會不會好奇江燕語到了哪個地步?他第一次見到江燕語便對他不高興——他居然敢看著他準備拔劍。江燕語第一次看到荊無命時便覺得他很討厭——看他時帶著敵意隨時準備出手。雖是不經意踫上的但兩個人已擦出了火花,如果不是阿飛在那麼那天荊無命會不會對江燕語出手?荊無命見過另一個特別的有膽的孩子他不會對他出手。對江燕語卻不一樣,江燕語就像是一只狼在遇到危險時會警覺會小心隱藏更準備咬斷對方的喉嚨。荊無命看到他時總會盯著他的劍而忘記他是個孩子。只要他手里拿著劍,荊無命就會只看到他的劍。跟阿飛很像的劍,跟自己很像的劍。

近年來荊無命總在找個各種各樣的使劍高手比武。他並不在乎輸贏也不想要名聲他想要什麼?他的人生是不是只剩下劍了?他跟阿飛走了不同的路,阿飛是劍客荊無命卻還是荊無命,只是越來越不在乎自己的命。他與人動手是不需要理由的他想與你比劍你就必須出手。

他想不想與江燕語比劍?

阿飛清楚的知道荊無命記住了江燕語不只是因為他看到江燕語時他跟在自己身後更重要的是江燕語看他的眼神。

他很不願意看江燕語去跟人拼命——那孩子在受到威脅時會很緊張不受控制。

阿飛對葉開說︰有人要你死,殺了他。但他卻從不對江燕語說這句話——因為只要有人對他不利他就會殺了他。阿飛覺得這是自己的錯他太早讓那孩子看到了殺戮在他的身上種下了嗜血的因子。

江燕語平時看起來溫和平靜,但阿飛清楚他的心里是多麼緊張——就像原野上的獸,防著天上地下的肉食者防著獵人。對于危險他與它們有著一樣的本能。為了活下去他也和它們一樣用盡一切辦法力量,甚至不惜殺戮。

這是自然法則,並沒有錯。但作為聰明的人,我們是不是還有其它的辦法?非要你死我活?殺戮不可避免?對對手就不能仁慈?

阿飛在不得以的時候殺人,江燕語在覺得危險的時候就會殺了對方。

這是自私凶狠的!他要他避免!

當然風和日麗天地寧靜的時候江燕語真的是個好孩子——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積極向上充滿希望樂于助人,高興時還笑的很可愛。

現在還是這種日子。

江燕語散過早朝正準備回大理寺辦公,他剛出宮門口就看到了鄭小官人。他正在宮門口等他。他還有什麼事?他不會現在還想殺了我吧。江燕語走了過去。

那孩子立在了他面前︰「我只能來找你了。我認識的人里面你權力最大也最有本事。」

他瞪著他並不像是來求人︰「你幫是不幫?」

江燕語真想沒听到他那兩句話。通常這樣的話說出來後是要你出力的。江燕語不可推月兌因為‘我只能來找你了’這句話的意思通常是你是最後的希望了。江燕語不會讓人絕望。他努力充滿希望也這樣希望別人。

他當然幫。

鄭小官人的哥哥鄭小大官人坐牢了——殺人。他店里的掌櫃在店里中砒毒死了。那人是晚和上別人一起在店里喝酒時被人下的毒,很不巧對面店里的老板看到和店掌櫃一起喝酒的人是鄭小大官人。

江燕語听完頭都大了——這種案子幾乎是無跡可尋的中間也許就是一個巧合。殺人的是誰?這個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他會惹上怎樣的非要他死的仇家?他中的毒,就是藥店里能買到的砒霜決不是某人的獨門秘技。而他毒發的地方就是在藥鋪他中的毒可能就來自藥鋪。

江燕語去看了那掌櫃的尸體。趙玉,二十有二,死于砒毒。原本是鄭家藥鋪的一個小伙計做事認真又好學做了四五年成了掌櫃。

「一大好青年。」

江燕語來驗尸府伊的心就抽了,他滿嘴的苦水卻還帶著笑在旁邊伺候著。

「小人已重新尋了個仵作,再不會出現誤判。」

「很好。那就把他叫過來。」

新仵作是個五十開來的老頭。神情甚是倨傲。

「這樁案子老先生怎麼看?」

听了「老先生」三個字,那個冷冷瞧了江燕語一眼言到︰「這個人是被砒霜毒死的。」

「的確是。」

「那叫我來干嘛?」

「我來問問老先生這個死人還說了些什麼。」

「死人會說話?」

「會,而且比活人的話可信,關鍵是你是不是听的懂。」

「這個人的衣袖上有一塊胭脂。一定是一張涂了胭脂的臉流了淚將那一道的胭脂沖到一起又被他擦到了衣袖上,才在衣袖上留了顏色。砒毒並不是見血封喉那人在藥鋪沒有自救也沒有呼救是因為他的身體不能動了。趙玉死後身子倦成一團,那並不是因為痛苦而倦在一起的他身上的衣服還很干淨他並沒有倒地掙扎他的身上沒有捆綁過的痕跡定是被人點了穴所以痛苦也沒有滿地打滾只能以那個姿勢躺著。」

江燕語去見了鄭小大官人,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江燕語他從沒想過江燕語會來幫他們。但他的弟弟明明白白的跟他說他是來幫你伸冤的。

「那天我去店里拿三斤附子要第二天送到別店去調用一下,我去的時候趙掌櫃的卻備了酒于是留我吃酒,這兩天家里事多想大人您也知道我就想早點回去沒吃幾杯就走了。」

「趙玉一直住在店里?」

「他家住的遠店里又要人看守他就一直住店里。」

「他一個人住?」

「是。」

「你去的時候酒菜已備下?」

「是已備下。」

「他一個人喝酒?」

「他說他一個人。」

「店里的酒杯平時放在哪里?」

「我不清楚。」

「你那晚沒看到他取酒杯嗎?」

「桌上本來就有兩個酒杯。」

「府伊大人可听清楚了?」

「下官听清楚了。下官這就把鄭容居給放了。」

「你要怎麼跟死者跟死者家屬說。」

「那真凶……」

「那就請府伊大人好好查查,大人在這樣不作為怕是要挪挪地方了。你如此辦事,你的老師只怕也幫不了你吧。」

「在下牢記大人教誨,定會兢兢業業決不敢懈怠。」

「那我哥,什麼時候放?」

「你哥哥自己認罪了,府伊那份口供面上又寫的過的去現在如果不是有新證據怎麼能輕易放他。」

「他們讓我哥哥‘站青磚’我哥熬不過才招的。」

「口供上寫著你哥因為那趙玉平時手腳不干淨心生怨恨所以一起喝酒時在酒壺里下了藥然後借故離開將那趙玉毒死說的合情合理。現在你又憑什麼說他沒殺人?」

「我哥去的時候他不是把酒菜都準備好了嗎,我哥連杯子放在哪都不知道。」

「那只能證明你哥哥不是預謀殺人。再者那也只是你哥哥的話並沒有其他人證明。」

「我哥哥又不會點穴。」

「這是疑點,這是從死者死後衣服的干淨度和姿勢來判斷的。這種死法除了點穴還有很多種方式我就知道好幾種。」

「那趙玉衣袖上的胭脂呢?」

「只能證明那天他見過一個女人。」

趙二小官人已經被他打發回去藥鋪查砒霜的數量了。他自己去了趙玉的家里。趙玉家離城里甚遠他顧車子都沒人願意去。車夫只是把他拉出了城就扔半道上了,想想大熱天的車夫也不容易也就不計較了。他走了老遠的路才到趙玉家。找個人打听了一下也才知道那趙玉最近定了親,是附近一家莊戶人家的女兒。

「一個莊戶人家的女兒?那趙玉家里甚窮,莊戶人家怎肯把女兒嫁他?」

「那姑娘看上他了。爹娘又甚是痛愛,願意出些錢讓那趙玉做點小生意。」

「那趙玉確實是個能干的人。他怕是不願意佔女人的光,也看不上那姑娘吧。」

「誰說的,那趙玉高興著呢。他常說要不是家里窮沒本錢他早就自己出來做番事業了。在說那姑娘長的也水靈,他怎麼個不願意?」

江燕語進城的時候天果然黑了,江燕語回到了小院里,燈光熠熠。

院里很熱鬧,想不熱鬧都不行,朱小姐和陸平安在,瑩靜在,阿飛和紫藤也在,他們在喝酒。

看到江燕語回來紫藤第一個站了起來問他餓不餓,然後去廚房給他熱飯。

「紫藤不能走,還沒分出勝負呢?」

「你們在玩什麼?」

「先玩翻繩,輸了的要行一酒令要有美人刀劍江湖說不出者喝一杯,然後被罰酒的要說一件事讓翻繩贏了的做,做不到就陪一杯。當然他自己得做的到。」瑩靜搶著說到。

「阿飛和陸平安會翻繩嗎?」

「所以我和阿飛一組,陸少爺和朱小姐一組。」

「那誰喝的最少?」

「紫藤。」

「所以她不能走要繼續陪你們玩。沒事,她幫我煮飯我來替她。我保證我一點兒都不會輸。」

「你會翻繩嗎?」

「會。」

江燕語突然臉紅,這些女兒家的玩意兒他怎麼就會呢?

阿飛笑了出來,陸平安也跟著笑了出來。江燕語也跟著不好意思的笑。

阿飛突然非常羨慕江燕語,他會翻繩當然不是他教的。那一定是閨閣中的某個人教的。一個漫長的夜如果睡不著又無事可做他們是不是會爬起來說說話翻翻繩?

阿飛突然覺得這夜漫長的讓人不可忍耐!這種漫長比他在冰冷的原野上等待黎明並不一樣——一樣的寂寞但一個冰冷一個燥熱。

他的門開了,他不記得自己是否有把門閂上瑩靜出現在門口。她面色酡紅呼吸沉重。阿飛並不是沒有經驗的他當然知道接下來該發生點什麼。但他卻在這一刻冷靜下來。他的身體雖然渴望著但他的心清楚明白他並不愛這個女人。可他從來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何去拒絕一個女人。這是他人生中不曾有過的,也沒有人教過地,本能里也沒有的。

他們就那樣站在那里,誰都沒有動,如高手對峙阿飛的汗卻濕透了衣背。站在對面的瑩靜比任何一個高手都能讓阿飛緊張。

「紫藤我錯了不要把我攆出去。」

瑩靜突然流淚掩面跑了回去將門關了閂上。

阿飛突然覺得自己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他躺了下去。

夜已安靜下來,卻也並不寧靜,阿飛靜靜躺在那里閉著眼卻怎麼依然睡不著。天終于還是亮了。

江燕語要去早朝。他剛走到宮門口就被鄭易居給攔住。

「鄭小二官人這麼早就在宮門口等我?」

「我找你有事,我哥的事有線索了。」

「你找我有事可以去大理寺找我的,我每天在那里辦公。如果我不在那里你也可以去我家找我。當職的差人都知道我住哪里的有著急的公文我下了班他們就會送到我家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里可以找到你。」那孩子紅了臉。

「現在我要去早朝,下了早朝就回大理寺辦公,你到那時等我。」

江燕語回到大理寺的時,便看到鄭易居倚在衙門口的大樹底下睡著了。

「你怎麼不進去?在這睡著了?」

「門子不認得我就沒讓我進。」

「早上起太早困了吧。」

「昨晚上就沒睡。」

「你昨晚上就在宮門口等著了?」

「一心的想找你但又找不到,只好去宮門口等著——你總得去上早朝。」

「我該告訴你我住哪的,也該給門房打個招呼的。」江燕語已覺得過不去。這個孩子並沒有太多的社會經驗很多事還不知道也沒想到要怎麼辦。他還需要別人照顧。

「你查到了什麼?」

「你昨天讓我去查店里砒霜的出入,我對店里賬目又不太懂,我爹傷還沒好。」他看了江燕語一眼繼續說到︰「就去找了店里坐堂的郎中讓他幫忙。他听了事情的原由就跟我說,趙玉找他開過一劑打胎藥。」

「他知不知道藥是開給誰的?」

「這就不清楚了。」

「趙玉平時有沒有特別要好信任的人?」

「這就不知道了。」

「下午我歇了公事,你帶了去見見那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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