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我們已經出城老遠了,你到底要去哪呢?你若是要去的更遠也容我給家里人說一聲。」「你回去吧。」「行。老爺那您多保重。一共六錢銀子。」六錢銀子。別說六錢銀子江燕語身上現在連一毫都沒有。江燕語不是了不起的人不是大俠君子但也決不是賴皮混混。「算了,我也回城吧。」「老爺是不是,忘帶錢了。」「是,但到了地方一定給。」江燕語還能去哪?當然不是去李府他去了她母親那里。車夫扶著他走到門口,門便開了一個他不認識的的男人從里面走了出去。這不是江燕語能接受的現在他真的倒下了。江燕語醒來夜已深,他睜開眼便看到了她的母親,于是他又將眼楮閉上。「燕語你醒了是嗎?你餓不餓。你想吃什麼,我做給你。」「我們離開這里好嗎?」「這里是我的故鄉,我已不想在離開。」「是嗎?」「你是不是覺得我留在這里別有所圖?你放心吧,我已經看開了。」「那個男人是誰?」「哪個。」江燕語不語。「你是說你今天看到的那個?你永遠都想不到是誰?是廉王!他今天來拜訪我了。就是他的一席話才讓我看開的。」「廉王?」「是的。他要我珍重自己,他也知道我是個好女人,他很欣賞我。他覺得我是聖潔的,雖**于人但也是因為心中所愛。流落風塵也不墮落可敬可佩。」「是嗎。听說他是個很古板的人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看法。」「那也只是傳聞不是嗎?其實他是個寬厚仁慈的人不苛責自有真性情。有機會你也要同他結識他才是真正的君子不是那此假道學可以比的。」「哦。」第二天一早有一個江燕語怎麼也想不到的人來看他——廉王府的總管柳公公。母親的丫頭小鴻來說的時候他就覺得煩燥一是不喜歡這個人二來自己失信于人。但那柳公公終是進來了。「江公子可好些?」「多謝總管記掛。前些日子失信于總管還請莫要怪罪。」「江公子言重了,你又不是故意不來,你事多我是知道的。公子這兩天兩經生死又踫上林大人那個偽道學著實不易。我哪能在責怪公子呢?」江燕語原以為那公公會奚落他一番不想那公公如此通情達理到讓江燕語不好意思了,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月復了。「慚愧。」江燕語並不否認。那柳公公看江燕語談性不高知是他心中事多也不肯輕吐多言便也不在言語,留下王爺命送來的補藥也就離去。不多問不多言其實也是份善良。江燕語已在床上躺了七天,他的身子日漸沉了起來。他知道這不好,他在這樣下去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他強迫自己起來走走。這也是本能。站起來!所有的動物在出生和跌到後的本能就是站起!也只有人在漫長的風月里失去了這種本能,生下來和跌到後第一本能是哭。最後跌倒後迅速爬起來變成了一種可貴的品質,其實這不應該是一種品質這應該是一種本能生命的本能。他站了起來開始行走在那方小小的院子里開始行走。或可以說是散步但對江燕語來說卻只是行走,本能的行走生生不息的行走。用行走來證明自己還活著,是有生氣的也許這就是許多人喜歡遠足旅行的真正理由。其實行走已不需要在乎方向。人只要動起來就會有希望正是如些!所以很多人才可以在行走中忘記很多抑郁的讓人消沉的東西。「母親我們出去走走吧!」江燕語提議到。江映月看著他的兒子他還很蒼白,他流了很多血身上還帶著傷。她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行走他是在折磨自己嗎?為什麼?「好!」門外有人就應聲。江燕語打開門是廉王,江燕語見過他一次。「廉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廉王一揮手不在讓他說下去,笑道︰「不必如此,我不是朝庭大員不過沾祖宗的光是個閑散的人而已。我只帶了一個總管來還不足以說明我是個怎樣的人嗎?」江燕語一笑並不答話。因為他知道王爺還有話說。「你說出去走走這很好。七天不見你有動靜跟死了似的臥在床上我正想來把你揪起來呢。」「王爺此行是為了把在下從床上揪起來。」「還想教訓教訓你!不過看來不用了。我約你游湖喝酒可去。」「去。」「那走吧。」王爺說走就拉著他走了全然不管江映月在後面喊說他傷還沒好。那王爺並沒有乘轎坐車他在走路。他大踏步的在朝前走,江燕語陪著他大踏步的走。看著王爺昂首闊步的樣子江燕語對他頓生好感。他沒有走在江燕語前面也沒有一步三踱來顯示他的尊貴。這路讓他走的舒坦意氣風發。「王爺很喜歡走路?」「不是走路是行走,行走是種快樂。行走的時候你的四肢脖頸要協調而動,當人的四肢開始動的時候人就充滿了活力,這種快樂是源自本身的不需要外力來給予,快樂是種好東西既然有種方法可以輕易獲得我們為什麼不要呢?」「長途跋涉的人听了一定會笑話王爺的。」「他們是奔波不是行走。若是行走他們就不會這這樣覺得了。」江燕語不得不佩服。已見柳堤,堤下便是湖。泊有一烏蓬小般,般上唯有一桌一爐僅容二三人。不過桌上有酒一壇,足矣!江燕語解了纜繩跳上船去那王爺就拔篙撐船柳公公搖擼,行上正道任其漂流。三人坐下不分尊卑把酒言歡。王爺海量,江燕語不敢多飲,問其故,听說他會酒醉傷人。便大笑到︰「你一定還沒醉好。」「怎麼才算醉好了?」「趴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江燕語略一沉思覺得不無道理。「看樣子是我以前醉的還不夠。今日當陪王爺盡興。」江燕語果然醉到爬都爬不起來,讓人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