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升起。
現在錢大少爺真的找江燕語有事——賀雲霆同意換人了。
他們不再去水寨而是上岸去等錢均。錢均會親自與賀雲霆在磊石壩相見
「磊石壩?沒听過這地呀。」
「那地是湘水的一個支流,在下邊就是湘陰了那里水道縱橫復雜,地方勢力也復雜所以賀雲霆選了那里。本想請江少俠也一起去壓陣的可江少俠受了重傷。」
「我們去看看。」
「這……」
「我總覺得會發生些事。我還能動還是去看看。再說時間在五日後,我又會好一半怕什麼?」
「那江少俠是喜歡在岸上休息還是在船上休息?」
「上岸吧。我雖喜歡船上可是船上不及岸上熱鬧,我想帶妹妹到岸上去看看。」
「那我們把船劃到岳陽呆兩天如何。」
「岳陽!那定然要登樓懷古。看看那一樓到底有何奇!」
「岳陽樓的奇不在于樓而在于它前面的洞庭湖和來往的詩,儒,吏,仙。」
「小妹在那些來往的詩,儒,吏,仙中最喜歡哪位?」
「文正公。哥哥呢?」
「天水一色,風月無邊。」
「兩個都是氣質非凡的人。兩位果是兄妹情深。」
聊了一會,便到君山腳下少不得上去游玩一番。上了那君山看了二妃墓柳毅井,林桃兒不禁又痴迷起來。
「哥哥你說,人總在求。可求來了又怎經的起生死離別?」
「所以要珍惜。珍惜那些對你好的真心待你的人。至于離別或許是為了相聚。」
也或許是去與他人相聚比如林如海和江映月。但江燕語與妻子離別一定不是為了與他人相聚。
「林姑娘你可知君山還有別名?」
「古名湘山又名洞庭山,舜二妃死後為湘水女神屈原賦「湘夫人」稱「湘君」才名君山。」
「那妹妹知不知道,君山當地人還叫有緣山?」江燕語突然插話到。
那錢大少本要自己告訴林桃兒君山還名有緣山的卻被江燕語煞風景搶了白卻又不能生氣只能忍著。錢大少心里不快面上卻說江燕語見識廣博知道這地方鄉名。
江燕語剛要客套一番,卻听到有人說︰那是不是在這座山上見到的人都有緣?即有緣又為何不能在一起?」
眾人側目,見一淡衫羅裙女子倏自嘆息。
「是命運捉弄還是未盡人力還是有人阻攔不管那樣,為何要奪去我的幸福。若此不如殺了我好了。」
「我成全你如何。」江燕語出手如電直取那女子咽喉。可江燕語剛一動她就如輕雲般飄了出去。
「你是怎麼識破我的?」那女子站在一丈外笑魘如花。
「感覺。」
「那你的感覺有多靈敏?」那女子的手動了動。幾乎同時江燕語也動了。他只動了一下別人幾乎看不出他動過。
那女子看江燕語的眼楮卻有了變化。
「我們即在有緣山相見自是有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
「希望不會等太久。」
「定不負君所望。」
那女子的輕功簡直可以說是怪異她在說話間早已不知飄向何處。
失了那女子的蹤跡江燕語卻也沒什麼心思游山帶著林桃兒就回到了船上。回到船上林桃兒就說口渴。船工將茶送來,江燕語卻接了過去說這茶不能喝,還要船工把船上的淨水全倒了。船工很是不高興可是錢大少爺沒有反對他們就照做了。待船工將水倒進湖里,那水剛入湖里便有死魚浮上,轉眼工夫,大船後邊但是一片雪白死魚肚。那些船工也是走南闖北卻不曾見過這陣式,個個嚇的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把所有吃的好好檢查一遍,就算是一根針也不能大意。」
眾人查了食物卻沒找出任何異樣反爾更不放心了。
江燕語一一觀查了船工。又親自去看船上的食物便要他們放心食用。只是要他們把提水的桶上發現了一根針。那針從外射入嵌在桶上針尖卻已穿出浸入水中。一個木桶的一塊板上釘入了一根針,桶又沒露誰會發現?
船已開行,江燕語卻不等錢均而是去迎他。
江燕語已見到錢均。朱寶珠早一步被廖秋送到了錢均的船上。而廖秋還守在新得來的寨子里。
朱寶珠見到江燕語甚是羞愧,恨當時自己獨個兒走了留江燕語在那拼命害他受傷。
江燕語只到沒事讓她安心,便去跟錢均說話了。
他和錢均進了船艙不及客套。便要錢均看一樣東西。
錢均看了然後便沉重起來。
江燕語沒有給他看別的。他給他看了一枚針,一枚繡花針。一枚穿透了江燕語那把又薄又鋒利的劍卻沒有把劍打斷的針——他的劍那樣薄若是用力過猛就會把它打斷。可是那針破風而來卻穿過了它,那是何等精準的力道!
那樣的力道,針若打在人身上也定會沒入骨髓。
「這針射來時,我用劍擋可是它透劍而過若非走運定,針入骨髓別也不會發現定會認為我死的莫名其妙。」江燕語笑到。
「那針透劍而過江公子在劍後居然沒事?」
「透劍而過時我踫巧將要將劍放回所以針被劍帶開落到地上。針實在不是我擊落的。我是僥幸。」
「何以僥幸!利劍出鞘一擊而中功成而退,行雲流水看似不動其中卻有大氣象。若非如此公子何以僥幸!」
听言江燕語亦不反駁。只是一笑。
「江公子可有把握勝此人?」
「若要打我有七成勝算。可是怕她不會跟我打。」
「哦?」
「那女子輕功極高極怪。怕只怕不及動手她便已逝。而且再見我不一定能認的出她。」
「她想是易容了,可公子這次是如何認出她的。」
「認出她的不是我,是舍妹。她身上定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讓人識認所以縱是易容了別人也知道是她。舍妹見她心生恐懼面上露出顏色。所以我知道些人是魔教中人。」
「那舍妹……」
「她們本就利誘她,現在她回到我身邊他們怕是欲除之而後快了。」
「你我為正義而戰,定不輸于他們。」
「我做我該做的。」
江燕語出了船艙便去找林桃兒。林桃兒正與朱寶珠說話。朱寶珠正在問林桃兒江燕語是如何受傷又是何人所傷。其中關了敏郡主和阿飛。林桃兒實在不知如何回她。支支吾吾反若的朱寶珠起疑更加不肯放過。還好江燕語來了。
「陸夫人。你若真想知道你還是問哥哥吧。」
朱寶珠看著江燕語。
「阿飛打的。」
「他為什麼打你。」
「因為敏郡主呀。」
「敏郡主出事了嗎?」
「出了點事。」
「我不該丟下你們的。」
「那種情況並不一定多個人就好些。我道挺當心你,怕你沉不住氣反而比我們危險。」
「你殺了埋伏的人又把他們引走。我有什麼危險。」
「我怕你吵著要回來,廖秋不許你跟他鬧翻自己跑回來。」
「我本來是要回去的。可是廖秋說的有道理,我又舍不得陸平安,所以,所以……」朱女俠的眼圈已以紅了。
「講義氣並不是沖動行事。你若出事,我又該怎麼跟陸平安交待?你有這份心,就已足夠了。」
「可是。可是……」
「你要覺得光有心不夠,那將來我多麻煩你和陸平安就是。」江燕語笑語到
「你若有事直管找我們,我們定會盡力。」朱寶珠認真到。
江燕語推說累了便回了船艙,卻把林桃兒叫了進去。
「桃兒,你可能有些麻煩。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昨天我們見那人是魔教中人,她怕已看出你不想在給他們做事了,以他們的作風定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他們說過不能叛教否則……」
「我也會保護你,盡我的全力知道嗎。所以你不需要害怕但要事事小心。」
吃飯。
船上的飯菜並不差反而很有特色。雖是便飯但也盤盞羅列。
桌上吃飯的人除了錢均父子朱寶珠和江燕語兄妹還有暖玉。
暖玉很美,可江燕語只看了她一眼。這並不是奇事。奇的是江燕語看了暖玉的丫環兩眼——第一眼掃了一下,第二眼就盯著她的胸使勁看了一眼。
那是個二十五六上下的女人。並不告別漂亮可是她的胸很大。
夜。
有敲門聲。
是暖玉的丫環。
「錢爺讓我來伺候公子。」
江燕語曬笑。他只看多看一眼錢均居然就看到。
「錢爺說出門在外不免寂寞……」
「把衣服月兌下來。」
那女子一怔,但也照辦了。
「你就該換個肚兜,比如穿你前天穿的那個。這樣你的胸看起來會更挺些。」
「原來色鬼也有好處。」
「我不是色鬼只是對女人的大女乃女乃情有獨鐘。我不否認我想模模可是我真的沒想做別的。你把衣服穿起來。我們公公正正的打一場決個輸贏吧。」
劍已握在了手里。
那女子卻在做著正好相反的事情。
「你即想模模那手里為什麼要抓著劍呢?」那女子嫣然一笑突然變了個人,容顏絕世自信驕傲︰「我喜歡你,所以你可以模模。」
「你對你自己的美麗很自信?」
「我不美吧?」
「美,但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
「你惹我生氣了。」
她已出手可是江燕語的劍已刺了過來。劍已入喉可是卻也不能再送入一分。那女子用雙手握住了劍,她的手絕不是人的手,沒有人可以徒手握著江燕語的劍——她的手呈現出一種金屬的光澤。甚至在手踫到劍時發出金屬的聲音。
劍被握再抽不回來,江燕就勢將劍折斷,用半截劍刺了過去。那女子明白過來江燕語的劍已貼著她的血管了。
勝利已在握,可是江燕語卻听到隔壁有啟門聲——林桃兒就住在隔壁。船艙的隔板並不厚,江燕語撞了過去。
沒有人只有門在江風中響,林桃兒躺在床上還沒反應過來。
江燕語知道門不是風吹開的,有人推開了它卻沒有進來。雖然輕,江燕語已听到腳步聲。他並沒有去追他不能留下林桃兒一個人。
有落水聲只是一會功夫,那女子已不見她雖受傷可是還是動了還動的很快。她在眾人趕來前已離開並跳到了水里。
錢均的人並不慢,听到牆板撞破的聲音他們已經動了,還沿著血跡追了出去。他們沒有多問卻已在江面上開始搜尋。
林桃兒看著瞬間擠滿她房間的人很是難為情,縮在被里躲到了哥哥身後。
錢均怎麼也想不到,那個丫環會有題。那個丫環的父親就在船上。那丫環名叫小霞不過是個普通的漁女。她的父親中年喪偶只有她一個女兒,好容易養成年,嫁了丈夫剛有了孩子她丈夫卻死在了險灘上。她夫家上有老下有小,錢均可憐她便在府上給了她一份差事。她的父親經驗老道年輕時總跑這一帶就算大霧他也敢起帆所以這次就帶上了他父女。不想那小霞竟不可靠。
「真正的小霞怕是出事了。不知道那可憐的女子究竟在哪。」
「我留那小霞在府里做事原是好意,現在反而害了她。」
「那女子就是我前天在君山踫到的女子。小霞怕是昨晚才遇害的。若是在江上尋尋或者可以找到。」
「你在君山踫到的就是她?」
「是。」
錢均嘆了口氣說到︰「其實老孟被關在岳陽城里。」
「君山就在岳陽樓的對面。你擔心岳陽那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