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十五世紀人們第一次挖掘出火星遺跡,世界沸騰!
原本困難重重的火星移民一下變得簡單了,人們蜂涌而至,有些人甚至組成了阿爾法信仰團體,一時火星研究熱成了社會的主流。//最快的小說搜索網//而在研究的過程中,阿爾法文明確實給予了地球科技質的飛躍。可有些人卻選擇了自殺,一部分人的理由是想追隨他們(人死後靈魂會進入次宇宙的理論在當時得到了眾多人的追捧,而阿爾法人便是去了那里),另一部分人的反應則簡單得多了。
世界觀崩潰了。
「人類是獨一無二的智慧生物」,這是很多人根深蒂固的思想。當另有一種比自己高等的生物出現在他們視野時,一部分覺得難以接受,仿佛人生就像做了場夢。
而現在于明了的世界觀就有些崩潰,雖然他在同伴面前並沒有表現出來。
作為一個思想活躍的設計者,當某些玄幻的東西真正出現在視野時,就像好龍的葉公般難以接受。
「那時我仿佛能創造一個世界。」烏龜如此說著他當時的感受。
在同伴走後,他急急地下線。他記得模具制造間里確實有一台小型分子轉換移,只要配上同位物質便能轉換。
「同位物質?」于明了停下腳步,打開電腦中存儲的資料。
「Vr晶體的同位物質是‘碳’,與它最為相似的結構則是晶體類,例如精。」
玉晶是一類高檔激光武器中常用到的凝縮性配件,使得發射出去光線沿直線傳播,而一般武器上根本沒有這種物質。數量相對整個宇宙來說十分稀少,同時作為軍用管制有錢也買不到。
「有錢也買不到。」于明了嘆了口氣。
以溫行厚的社會身份要搞到上當然不難,他突然有種被人玩了的感覺。
「烏龜真是王八啊。」于明了搖了搖頭,準備聯系他問他能不能郵過來一些。
以現在星際交通的速度要收到最快也得半個月,心中已經癢癢的于明了哪還受得了。//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一克幾萬點,至少需要三十克,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于明搖搖頭等著電腦打開,突然,他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猛得抬起頭,「咦,一克幾萬點?我是怎麼知道的?」
菲紅中帶著月亮黃的手墜懸在一只小手上,黃昏的陽光將肌膚染成了瓷器似的質感。
女孩只穿著一件短袖與條小內褲就那麼坐在窗檻上。窗戶不大,她屈起只腳抵著一邊,寬大的T恤摭住了引人遐想的部位,只露出豐腴且苗條的雙腿。
那女孩在啄木鳥篤篤敲著可憐小青蟲的大門聲中輕啟檀口道︰
「1613、1614、1615……」
念到這,一直對著電腦虛擬屏的女孩似乎累了,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美景。
晚風中,長發如同精靈似的舞蹈,于輕揚間,它的主人突然笑了。
「怎麼數都是1614跟1615兩個鏡頭。」
雖然與對方說的差距不大,但輸了還是輸了。于是李可雲開始思考接下去應該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對了,記得同好會里有個活動……」
當女孩正想念某個男孩時,另一個男孩正在想念女孩。
金屬地板上散落著各式零件,空曠的儲存室內只有他與冰冷的機器。
當他滿頭大汗的拭去額頭上的汗漬,抬頭望著自己心愛的機甲,臉上充滿著滿足的笑容。但在笑容之後,他又神情沒落的掏出電話。選中的某個聯系人心思千轉萬回。
「喂,可雲嗎?你快過來看啊,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很大很大的驚喜。」
「咦?你要問是什麼驚喜,我先不說,總之你過來看吧。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哈哈,你現在有事走不開,好的,我明白了。那好,下次吧!」
飛魚放下電話,又看了眼機甲,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電話的屏幕始終停留在選中欄里……
「篤篤……」這是食指扣著金屬大門的聲音。///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還未來及回頭的飛魚就听一個熟悉的聲音。
「哈,我親愛的表弟,哥哥來看你了!」
門前站著一個身著黑色無餃聯盟士兵裝的男子,與飛魚相似面容卻多了一分成熟。
「表哥?」飛魚一驚,然後滿懷欣喜的沖到那人面前,當著胸口就是一拳,「一年沒見怎麼突然想起我了。」
那人笑嘻嘻地回敬了一拳,接著說道︰「誰說想起你了,我可是請假來這星球辦事,順道看你一個人在這有沒被餓死!咦?這機甲模樣真怪。」
如果李可雲出現在這里,她一定會為眼前的機甲嚇一大跳。因為這架機甲正是她所喜愛的輝煌騎士。
「表哥不認識?那你可就落伍了。」飛魚笑著說,然後解釋了番。
听了解釋後,表哥卻不以為意︰「小孩看的東西罷了。不過你這東西能站起來也算奇跡。就算初代機甲也能毫不費力的擺平它。要想跑起來,恐怕一般人沒幾步就要倒地——當然,我除外」
「我當然知道。」飛魚掛不住臉︰「我讓人定制不過是為了好玩,不過有些地方我也做了改進,例如裝了反地磁力場減輕了重量後自由活動是沒問題的。」
表哥笑了笑︰「不說這些了,我剛結束任務從開發星回來。」
「哪個開發星?」飛魚問道。
「還有哪個,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土方星。」錢豈搖了搖頭,「被恐怖分子破壞的礦脈要停工幾十年了。」
飛魚奇怪道︰「再重新挖不就得了。」
「如果是普通的倒還好,但那可是‘活脈’。」錢豈搖搖頭。
當宇宙的距離再不能阻擋人類開拓的腳步,無數神奇只有想像中可見的事物紛入眼簾。「活脈」就是其中之一。
如同阿爾法人遺跡里蘊含不可思義能量的Vr晶體,「活脈」中的某些物質也同樣釋放出令當時科學家為之瘋狂的奇異射線。它們有些能免治愈叫最尖頂的醫師都束手無策的能力,有些能轉換出巨大並且穩定的宇宙能,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彭石」,一種以活了八百歲的彭祖之名命名的長壽礦石。經過世代使用,人類的長壽基因逐漸被改變,最後于三十一世紀,人們的壽命在兩百年左右穩定下來,不能再繼續增長。不過直到目前還是有科學家不斷地研究,試圖取得再次突破。
而統稱為「活脈」的含義是因此這些礦脈如同活物般不會在固定的地點停留,他們也許今天出現在內陸月復地,明天就可能又在海岸架的最深處。以三十六世紀的科技而言,要確定它的準確位置最好的辦法也只有守株待兔。
「定脈塔被毀,那活脈好像活了一般唰得一下沒影了。」表哥說話時正了正衣襟,直到不起一皺才滿意地抬起頭,「對了,我這次來除了看你,還想見見安德魯教官。他現在還好嗎?」
「他……」飛魚歪了下頭,腦海里瞬間閃過某個同學的影子。
「……被打了。」
「這不可能!」錢豈斬釘截鐵道,「別開玩笑了,他除了是我的教官外還是聯盟四支特殊類部隊中的一線成員。」
再強清香劑也不能除去醫院特有的消毒藥水味道。
軍用硬底長靴踩在沙磨大理石地面上,帶著清脆的 聲,最後在某個病房門前才止步不前。
抬起手的安德魯猶豫了很久,還是選擇打開了房門。躺在床上穿著藍白相間病號服的男人閉著眼,卻又看到了一樣輕輕道︰「你來了?」
安德魯默不作聲,輕輕將門關上。
「昨天明明來看我時問我們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左筆臉上似乎帶著某種痛苦。
「你說了嗎?」安德魯終于開口。
左筆慘笑間睜開眼,朝高大的光頭壯漢望去︰「我想不用我再說什麼,你應該已經告訴他了吧?」
禁煙標識下的安德魯冷笑了下︰「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快點說吧。」
「除了對不起外,我還想說一些可能你會認為是借口的理由。」淚水如珠從左筆眼角滑下,他掙扎著攀起安德得,按著他的肩說,「昨天明明來問我,我說不出口。就算他不說,我也知道他對我失望了。可是有些話我不能對他說……特別是現在你也在。」
安德魯不明白,卻听出他內心世界的掙扎。于是,他閉上眼嘴里喃喃︰「你有苦衷,可是那是六條人命啊。我們吃一個鍋里的飯,替人擋過子彈,還有什麼解釋能讓我夜里閉上眼楮,不再想到背叛與死亡。」
「可那次在‘皇帝陛下號’死的不只有他們。」左筆深深地低下頭,涕淚橫縱,「三千五百七十九人,還有……還有我妹妹!」
「什麼!?」安德魯不由退後了一步,瞪大著銅鈴般的眼楮,「你為什麼不說,只要你早說了……」
「早說了能怎麼樣?」左筆慘笑,「說了你們能在那麼多人找到她?然後帶走她?與其這樣還不如交給那些人。他們,或者比我們更知道什麼叫作生命。」
「我絕不認同!」安德魯暴怒,「這些該死的恐怖分子,如果沒有他們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左筆沒有回答,就那麼深深地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待到安德冷靜下來後,才輕聲道︰「我一直沒有忘掉過去,我不能忘掉自己親手葬送的兄弟。可是你見到過明明,而十二年前他也跟他媽媽在一起。」
「他也在!?」
「僅有的二十個幸存孩子里,他很幸運。」左筆神色黯然,「不要再糾纏他,那個世界並不是他可以踫的。」
安德魯神色變幻了好久,從債主到負債者的心理轉變並不是很快就能適應的。
「……我答應你。」
「真不該答應他,這太麻煩了。」
烏龜從零亂的抽屜里收拾出顆貓眼大的晶石,上面刻著幾古怪的紋路。轉動間,在窗外陽光的折射下內部帶著七彩流光。
「最初版的繪晶?嗯,得去切割一下,不能讓小子佔了我便宜。」
剛答應將剩下的繪晶郵給于明了的烏龜包裹好物品出門,門外一個身著金邊黑西裝的中年人攔住了他。
「是溫行厚溫博士的曾孫溫為嗎?」
溫為上下打量了下他。對方溫文爾雅談吐氣質如同紳士,警惕心稍稍放下。
「是的,我是。」
對方微笑了下︰
「很好,溫博士叫您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