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很快來到了驛站的二樓,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要了些早點,吃了起來。
張乙猶豫良久,幾次欲開口,卻最終都咽了回去。
「老大,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覺得怪怪的?」太甲也不是蠢人,很快便看出了張乙似乎有些不對勁,此時也沒了先前的尷尬。
想到這些天來太甲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胸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暖意,臉色一正,嚴肅了起來︰
「小甲,我……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好嗎?」
「呃,老大,你難道今天早晨因為我這麼快突破五階受了刺激?什麼時候說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這可不像你喔……」見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太甲始終不忘發揮自己的幽默天賦。
張乙嗤得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搖頭︰「你小子……哎!好了,我不跟你開玩笑,你老實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嗎?你又相信我嗎?」
太甲終于皺起了眉頭,放下了手中的物事,面色變得真摯起來︰「說實話,剛一開始我並不太相信你,只是因為那個承諾,所以才決定和你再闖天蕩峰,但這些天相處的日子,我發現你並不是一個不近人情的人,只是心中似乎藏了很多的苦楚,再無數的痛苦中徘徊掙扎了多年,最終才將自己徹底的封閉包裹起來,我可以以我家族祖先的名義發誓,我對老大你並沒有任何圖謀。」
張乙心中封閉的堅冰在這一刻再次破開了一條縫隙,而第一條縫隙正是那樹枝圖中的子語。
「你……能告訴我你的……來歷嗎?」
太甲心中一震,猶豫了片刻,而這一猶豫讓張乙的心再次冷了下來,語氣恢復了平日的冷淡︰
「如果不方便的話,還是……算了吧。」
太甲咬了咬牙,歉意的道︰「老大,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我怕你知道了之後,會連累你,我只能告訴你,我的家族在黑巫界擁有極大的勢力,就算是和傳說中的仙人和居于洪荒中心的巫族也常有來往,而我!這次出外,根本就是逃跑出來的,為了保證我們家族的成員的安全,往往知道家族子弟身份的人,通常會遭受到追殺,老大你的實力雖然已經橫強了,但是……」
張乙怔怔的望著太甲,平日里懶散的面容中有的只剩下真誠。
低聲輕嘆一聲︰「對不起,我……」
「誒!老大,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婆婆媽媽起來,和我那該死的老師幾乎都差不多了……哈哈」
張乙哭笑不得的望著太甲幸災樂禍的清秀面容,甩了甩腦袋,努力壓抑住一巴掌拍死這家伙的沖動,悶頭大口大口郁悶的 著清脆的沙餅。
十天之後,天蕩山脈腳下。
兩名騎著追風獸一作武者打扮,一作黑巫師打扮的人風塵僕僕的停下胯下的坐騎,舉頭望去,宛若飄渺仙塵傳說中仙山的天蕩山脈最高峰——天蕩峰從下往上望去,猶如一柄沖天而立的寶劍,直插雲霄深處,根本看不到其峰頂所在。
「總算是……到了。」張乙心中一片火熱,能增加三十年宛若苦修得來的精純真力足以使他一腳踏上五階頂峰。
太甲卻神色前所未有的謹慎,低聲道︰「老大,千萬要記住,天蕩山脈里到底存多少危機,即使我家族中的長老也未必可知,只知道這里甚至有路行妖和煉氣士的存在,他們都不是我們可以招惹的。」
張乙了然的點了點頭,天蕩山脈極為險峻,山脈之上幾乎沒有什麼好走一些的路,而被稱之為天蕩山脈第一險的天蕩峰,除了因為其地勢第一險峻之後,更存在無數未知的危險,強橫的妖獸在這之中多不勝數,張乙雖然有青甲妖內丹,面對一只兩只妖獸或許不懼,但若是對上一群,那……跑都沒地跑去,高階的妖獸許多都具備了飛行的能力,人家是飛,你靠腳,誰快誰慢一目了然。
天蕩山脈的禁凌山段落,這里時常有六七階強者,甚至八階強者在此出沒,因為禁凌山段存在著大量的中階妖獸,以及極殺的高階妖獸,普通的武者即使達到八階,也只能殺一些低階妖獸甚至實力弱點的中階妖獸,至于高階妖獸,除非擁有九階的實力,才能在它們面前逃得性命,也只有武聖或巫能殺死高階妖獸,當然若是能有類似青甲妖內丹之類的防御至寶,**階的強者也能殺一些防御稍差的高階妖獸,若是血暴龍這樣的防御超強的高階妖獸,恐怕即使有這樣的防御至寶也只有干瞪眼,而當初那三人之所以以不到九階的實力就能殺死血暴龍也是因為他們的戰術得當,又找準了血暴龍唯一的弱點——鼻子才成功的,否則高階妖獸哪里那麼好殺啊!更不至于一些中階妖獸身上的血肉皮鱗都極為值錢。
登上險峻非常的山脈,張乙和太甲二人可謂步步為營,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冒出一只極為厲害的妖獸偷襲,要知道妖獸可不是凶獸以體型來判斷實力的強弱,有得細若手指的妖獸甚至比許多高階妖獸都厲害,尤其是它們往往都擅長隱匿以及偷襲,通常來說高階妖獸都已經具備了相當高的智慧。
「咻」張乙耳朵微動,猛然轉身將旁邊的太甲一掌拍開,促不及防之下,太甲的身體立刻斜飛了出去,卻又輕巧的落在了地上,由此可見,張乙對力量的掌控已經達到了入微的初步境界,一身巨大無比的神力幾乎能在消耗很少的情況下,做有用功。
左腳下奮力一踏,深深的陷入了堅固青石之中,右腳一轉,身體幾乎扭曲成了一百八十度,借助腰上的力量和手上的巨大神力,全身的力量在這一瞬間,竟然都被張乙動用起來。
巨大的巨魔隨著這一轉,橫掃一百八十度。
「轟。」一聲于急速突襲的堅固物體相撞,爆發出一道氣浪似的聲浪,震得太甲耳朵直嗡嗡的響。
「嘿。」張乙的身體竟然一斜,騰騰騰騰,連退數步,腳下堅固如鐵的青石也流下了幾個深大三四寸的鞋印。